「白姑娘,一別十年,看來你做了很多善事,修為精進不少。」
「不過是廣交益友,算不上做善事。」
他走到屋子中央,示意我過去,順著他的手勢坐下「洛姑娘氣色不怎麼好。」
段玉雲只告訴我長生觀,又沒說讓我來干嘛,現在看到吳天離難道能幫我的人是他?
「你……!」
「吳道長如何會建了這長生觀?」
小白端坐在一旁,故意打斷我的話,心里干著急也只好等著。
「有朝一日能為姑娘這般的人解除困苦也是功德一件。」
小白說話的聲音很輕,像雲霧纏繞在房間,幾分飄渺,幾分迷惑「還以為吳道長是在贖罪,看來是多想了;不過、吳道長似乎也未犯過什麼罪孽需要這般苦修。」
他依舊毫無波瀾「貧道早已放下,白姑娘似乎始終未曾釋懷。」
「如若連我都不記得,那她不是白來了一遭。」
雖然一直都未提起,但是綠綠的事還是讓小白放不下,就如同我無法割舍雲飛一樣,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是牽掛,不管他們在不在了,始終都無法忘懷,一輩子都會刻在心上。
「今日兩位前來不知有何事需貧道幫忙?」
在這個話題得不到妥善解決的時候,吳天離果斷的提起我們來的目的。
「既然段公子叫我們來找你,那你就能幫到我們,就看你願不願意。」
「蜀州河的蛟龍?——有什麼事是他不能幫你們而我能辦到的?」
「我要找楚雲飛,他是不是已經投胎轉世了?在哪里?」受不了他們兩這慢吞吞的一問一答,將來的目的一次性全給他說清楚了。
這是他進房間後的第一個表情,一點點的糾結和無奈。
「都是過去的事了,姑娘也該放下了。」
霍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叫我放下,我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沒辦法、做不到,我只是想看看他而已,最後一眼沒能見到,這一世,我想看到他有個好的結局。」
小白淡淡的看著他,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顯得有幾分詭異。
受不了一直的沉默,不耐煩的走到他面前「到底幫不幫。」
「不是不願意,貧道也是無能為力。」
「胡說,段玉雲又為什麼叫我們來這里。」
「貧道真的幫不了你們。」
因為太專注跟吳天離的對話,所以連門外多了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還是有人開口說話了才讓我們停了下來「師兄,是你在里面嗎?」
幾分熟悉的感覺,讓我有些好奇屋外的是誰,猶豫了片刻吳天離才回答外面的人,也不過一個短短的是字。
「你先回去吧,我片刻便過來。」
「好。」
剛夸出兩步想開門看看,身後的人便阻止了我。
「洛姑娘,就算你找到楚公子的轉世又如何,他已不再是楚雲飛,已有他自己的宿命。」
「你到底什麼意思,說不知道,又裝出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
「白姑娘,你的修為得來不易,也經歷了不少歷練,洛姑娘能否走出迷藏還要靠你的開解。」
「你太高看我了,我跟她一樣都是放不下的人。」
離開長生觀的時候已近酉時,小道上少有行人,偶爾幾只麻雀兒從田間飛過,幾聲鳥叫格外清晰;隱約間听到幾聲啼哭,拐過這個路口,就見兩個十多歲的孩子守著一個已然斷氣的女圭女圭悲鳴,嗚嗚的哭聲在這偏僻的山間透著幾分淒涼,不過是瞥了一眼,並未駐足,繞過他們便離開,一段距離後又只听到鳥兒歡快的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