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屏風,瑾瑜听見兩個丫鬟端了熱水進來,然後是春芽的聲音,「見過少爺,奴婢把小少爺抱過來了。」林浩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瑾瑜就開口說︰「春芽,快把孩子抱給我,讓我看看。」
春芽看了眼林浩白,見他點頭了,這才抱著孩子進到內室里,抱給瑾瑜,瑾瑜一接到孩子就趕緊抱進懷里,細細的打量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他是個男孩是嗎?叫什麼?」瑾瑜貪戀的看著孩子的小臉,開口問道春芽,可這個問題算是問倒春芽了,她只知道叫小少爺,名字這事似乎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吧。
瑾瑜問完這話後自己也反應過來了,他們這對不稱職的父母,竟然忘記給孩子取名字了,瑾瑜看著紅撲撲的小臉,嘴角還在不斷蠕動的孩子一陣無語,想了想,自說自話的對什麼都听不見的孩子說︰「既然你爹不關心,那就我這個做娘的來吧,嗯,叫君遠吧,希望以後你的路能越走越遠。」
「君遠?這是個好名字,比我想得好,就依你母親的吧,臭小子。」林浩白洗漱完後走進來,接口瑾瑜的話,說完還在林君遠的小嘴上點了點。
君遠以為是吃的來了,張了張小嘴,到處尋找食物的源頭,惹得瑾瑜一陣稀奇,對林浩白嗔道︰「看你,一會把他弄醒了,你看我們的寶寶,是不是餓了?」說罷自己也用手去點了點君遠的小嘴,活了那麼多年,逗孩子還是第一次呢
春芽站在一邊,听見瑾瑜這麼說,就自覺的上前說︰「小少爺餓了,奴婢這就抱下去給女乃娘吧。」瑾瑜才不要呢,「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喂就可以了,你去幫我看看盧氏的飯菜,一定不可以苛待了她。」春芽悄悄瞄了眼林浩白,然後答應著退下了。
瑾瑜讓林浩白幫她擰了塊帕子,輕輕擦拭了下前面的胸,然後塞進孩子嘴里,吸女乃是孩子的本能,君遠一含住之後就使勁開始吸,但是就是沒女乃水出來,瑾瑜也很郁悶。
林浩白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這對于從沒見過女子哺乳的男子來說,十分具有吸引力,瑾瑜一抬頭看見林浩白好奇的眼神,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做什麼呢,不許看,快把臉轉過去。」邊說著還把被子往上拉拉,企圖蓋住某些露出來的*光,林浩白勾嘴一笑,說︰「娘子,好像咱們兒子還沒吃到女乃吧,是不是你沒有啊」
瑾瑜瞪大眼楮看著邪惡的林浩白,若不是怕吵到孩子,若不是她現在虛弱無力,她一定會給林浩白一腳,然後送他一個字︰滾
氣歸氣,林浩白卻是沒有說錯什麼,她確實是沒有,有些氣餒的她瞪了一眼林浩白,說︰「你去找個丫鬟叫盧氏過來吧,還有,我要喝豬腳花生湯,要棉布,要頭巾。」
前面的東西林浩白大致能理解要來做什麼,但是什麼棉布啊,頭巾啊,那是要來做什麼的?林浩白不解的看著瑾瑜,想要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可是被子里久久吸不到女乃水的小君遠不高興了,一下子扯著嗓子吼起來,瑾瑜無奈的看著林浩白,後者趕緊起身去找丫鬟。
盧氏來抱走了小君遠,瑾瑜在木蘭的幫助下喝了豬腳湯,她就不信,喝了下女乃的湯水,還不能給自己的孩子喂女乃?然後又在腰上纏了一圈棉布,這是從網上學來的,她可不要年紀輕輕的就帶著兩個游泳圈,不光是為了林浩白,就是為自己也說不過去啊。
木蘭很不解她家這小姐又在折騰什麼呢,纏上布還能更舒服?「少女乃女乃,您這樣會不好受的,還是不要纏了吧。」木蘭好心的勸她。
瑾瑜揮揮手,頭也沒抬的說︰「哎呀,你不懂,等你以後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說完自己先停下了手,愣愣的問木蘭︰「木蘭,你今年有多大了?」
木蘭細細的幫瑾瑜系上帶子,笑著說︰「奴婢是十三歲跟著少女乃女乃的,現在已經有十六了,再過幾個月就十七了。」說得半點也不在意。
瑾瑜躺下去感嘆的說︰「時間好快啊,一眨眼,你也是個大姑娘了,想起那時候,你多小啊,一點也不想是十三歲的樣子,對了,還有春雨,春花她們呢,她們多少歲了,你知道嗎?」不跳字。一晃,四年都過去了,記得剛出寧府的時候,她都還未及笄呢,現在也是孩子他**了
木蘭想了想,說︰「春雨和春草都有十五了,都不是小姑娘了,對了,少女乃女乃,您啊,應該多注意注意夏雲,那小丫頭今年竟然已經快十六了,看著那麼小小的一個,竟然快趕上我和春芽了,難怪她當初比春花他們看著要穩重呢」
瑾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木蘭說︰「那個小三怎麼樣了,做工做得怎麼樣,你和他接觸多不多?」
木蘭展顏一笑,「接觸的還算是比較多的吧,我看他字寫得不錯,就讓他到賬房來幫著做些書寫工作,人很老實,從來不多話,做事也認真,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喜歡小三啊」
瑾瑜皺眉,想了想說︰「不是不喜歡,就是對他一直想留在我們府有些奇怪,再者,你說他一看就知道是讀過書的人,讀過書的人但凡有些才氣的難免心高氣傲,不安于現狀,所以我就是對他有些疑心罷了,反正你多注意點他就是了。」
瑾瑜和木蘭多年相處,有什麼想法也不瞞著木蘭,繼續對她說︰「這樣,以後你交一些權力給他,然後再撥些銀子,然後先不去管他,你就冷眼看著,若是他真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多派點事給他做,也不辜負夏雲那個傻丫頭的一番心思。「
木蘭捂嘴笑著點頭,心里也希望小三真的沒什麼問題,不然夏雲一定傷心死了,又問瑾瑜︰「少女乃女乃,咱們的店還開嗎?」不跳字。
瑾瑜戲謔的看著木蘭,打趣說︰「咦,看來府里的事還是太少了,看我們木蘭閑的都想出去做掌櫃了」木蘭臉紅了紅說︰「不是的,奴婢是想著蘇州盛產絲綢,不用咱們從京里拉來,那麼遠,不是想當什麼掌櫃的,少女乃女乃,你不要冤枉奴婢。」
瑾瑜輕輕的笑了,看著頭頂的帳子,堅定的說︰「別擔心,店是一定會開的,只是現在我實在沒精力做那些,又找不到合適的人去做,你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女子,哪里能讓你去拋頭露面呢」
木蘭不明白,從湘地帶來的王猛等人不是在嗎?怎麼說沒人呢,但是看著瑾瑜有些困乏的面龐,還是咽下了嘴里的話,給瑾瑜理理被子,「少女乃女乃,你也累了,睡會吧」然後告退了。
瑾瑜也是真的累了,生產的體力沒恢復過來,早上又折騰了很久,這會兒說話也是在強撐著,見木蘭告退就點點頭,合上眼沉沉睡去。
林浩白回來的時候瑾瑜還在睡,她著一覺竟是睡了一天,林浩白不忍心打擾她,看過她後又去旁邊的廂房看小君遠,可愛的小君遠也在睡覺,這下林浩白一個人無聊了,只好自己去書房,查看這兩日來的書信,然後又一封封的回信。
信件是來自三個方向的,一個京城的皇宮,就是皇帝給他的密函,一個是家里老爹的信,還有一個是湘地的,是他留在那里幫瑾瑜看著鋪子的人寫的。
先看完了湘地的信,林浩白笑笑,看來瑾兒識人的眼光不錯,那里的兩個鋪子都做得很好,每月的盈利似乎也不少,沒想到自己把那些產業交給皇帝後,自己的妻子居然也是個斂財高手啊
再拿起林夫的信,里面交代了一些父親對他做官的告誡,讓他明哲保身,不要去觸動那些根深蒂固的勢力,然後又問了孫子的情況,問他們有沒有給孫子取名字,若是沒有他這個做爺爺的已經想了好多了,隨時可以選一個送過來。
林浩白提筆回信,先是回復了一下林老爺的擔心,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然後說已經取好了名字叫君遠,若是林老爺覺得不好的話,可以回信來,大家商討,然後還表達了一下對林母的思念之情。
說起來林浩白對于父母的感情居然是理智多余情感,瑾瑜原先有發覺的,但是隨著事情一多,就慢慢忘記了,原因還是等她來發掘吧
林浩白慢慢的拿出了第三封信,準確的說是皇帝的密函,借著燈光細細的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最後竟是連臉色也越發陰郁。
只見他把信慢慢卷成一個小筒子的樣子,然後從書架的下方抽出一本厚厚的書,不知道是按了那里,書頁一下子掀開了,他把紙筒放進去,然後蓋好,又把書放在拿出來的位置,走到窗前凝視窗外的月亮,此時已經是圓月高掛,月朗星稀了。
睡了很久的瑾瑜慢慢醒了,應該說是餓醒的,一轉頭,看見的是林浩白坐在一邊的床頭,手里捧著一本書,正在看呢,人家是等下看美人,可是瑾瑜這會兒是等下看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