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我是澗嵐的尤妮,不知最近城內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般熱鬧?」我懶懶地問著,像是不再著急進城,跟神色驟變的幾人閑話起來。
「尤妮閣下?不是冒充的吧?。」那個被稱作金斯的腰圓膀肥的祭司嘴里問著,語氣充滿質疑。
我收起了澗嵐的令牌,也不生氣,只是定定地看著幾個面色紅潤的光明聖使,「各位有疑問是正常的,畢竟光明聖殿我也只和聖女殿下有過幾面之緣,哦,對了,還有聖騎士巴納德和科爾文大祭司,真是不好意思啊」
淡淡地嘲弄著幾人身份不夠尊貴,還不足以見到名滿米坦尼大陸的紅發大魔導師。此言一出,果然引來了幾人不甘地注視。
「都說澗嵐的尤妮閣下才貌雙全,您看上去年紀不大,涉世未深,敢冒尤妮閣下之名,膽大妄為了」
雖然還是死死咬定我是個西貝貨,但語氣也尊重不少。我玩味地笑著,光明聖殿對澗嵐的敵意與日俱增啊。才貌雙全?就這張丟在人群中都尋不著的臉,哪擔得起這頂高帽?
因為水族作亂,昔日繁榮的海濱城市人流量銳減,三三兩兩等著進城的人們听到了城門對峙幾人的交談,耐不住熊熊的八卦之火,漸漸圍攏過來。
「真是澗嵐的尤妮閣下麼?真年輕」
「近些年澗嵐風頭正勁,要不是不長眼的小管事侮辱了海群會會長的女兒,還真沒什麼負面消息傳出啊」
「噓,小聲些尤妮閣下的老師不是已經發話會徹查此事麼?誰是誰非還不能妄下定論,我覺得澗嵐向來紀律嚴明,應該不會有這種敗類出現。」
「那可不一定。澗嵐擴張得那麼快,難免會出現些壞事的家伙,誰能確保幾萬號人都像他們說的那般正直」
細碎的議論聲讓我恍然大悟,臉色微冷,手底下何時出了玷污女人清白的畜生?
有些手足無措的小士兵漲紅著臉,為難地問道︰「這位小姐,您真是尤妮閣下麼?城主說過進城一定要有憑證,這是陛下的旨意。如果您確實是尤妮閣下,讓您進去也無可厚非。只是」
話還沒說完,一個跋扈的聲音遠遠傳來,「金斯,在這兒偷懶麼聖女殿下很快就要到了,我囑咐你辦的事,做完了嗎?。」
倒是來了個能替我驗明正身的主,就怕看見我的表情會不太好。果然在大步走近我們之後,幾度被我奚落得很慘的聖騎士巴納德滿臉的意氣風發瞬時蒙上了成片烏雲。
「尤妮閣下,貴安沒想到您也來了」不甘願地朝我行了個禮,巴納德的敬語說得毫無誠意。
倒吸聲四起,之前極力不肯承認我身份的胖子祭司面如死灰,惶恐地向我深深鞠躬,那個長了幾顆痘痘的小士兵也一臉驚慌,連聲賠罪。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個禮,淡淡說著︰「幸虧您也在這兒,不然差點給當成是無良冒名之人被拒之門外啊」
巴納德斜了幾個同殿人一眼,肉眼可見的心情不爽在面上蔓延,誠意缺缺地賠了罪,稍顯冒失地對澗嵐最近在柯基城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件大肆批判。
「尤妮閣下,澗嵐一直對外宣稱生命價高,尊嚴至上,可也不能仗著勞苦功高就肆意妄為啊那可憐的姑娘都被發現三次自殺未遂了,貴組織不肯把人交出來贖罪,于理不合啊」
語中說得刻薄,巴納德惡意的諷刺笑臉也很是礙眼。我瞟著某個見縫插針詆毀澗嵐的聖騎士,無奈吐槽著他此刻略帶興奮的模樣,再加個手絹兒捏在手里,不就是探听張家長李家短的大嬸麼?
人聚得挺多,照我這護犢的心理,終歸是要站出來維護的,「巴納德閣下,既然我來到這兒了,自然會把事情搞清楚。真是澗嵐的問題,我們會嚴懲不貸,並會竭盡全力補償。可要是有人無事生非,我倒想看看,他有幾個膽敢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意有所指的話讓巴納德臉上一僵,訕訕地說著︰「不愧是澗嵐的頂尖高人,您的老師與您說的話如出一轍,光明聖殿相信澗嵐不會偏私」
似笑非笑地看著義正言辭的聖騎士,心里對澗嵐微妙的處境深感不安。我確實不能保證手底下的人個個純白無暇,但我知道以莫莫那種眼中容不得沙的臭脾氣,不會任由六大管事把下屬管理成這幅德行。
若是有針對性的陰謀,還真會挑時候啊是想趁亂摧毀澗嵐在米坦尼大陸的優質形象麼?
我思索著,臉上依然祥和,冷靜地朝眾人微笑道別,徑直來到了柯基城中的歐嵐商業協會分會。
海洋永遠是蘊含無數珍品的寶庫,澗嵐自然也不會錯過這些商機,苦于在科瑞亞尼帝國中一直得不到更多的發展,才將組建船隊的想法暫時擱淺。
其實轉念一想,也不難明白澗嵐在科瑞亞尼不如其他帝國那般紅火,原因不外乎是梵妮這位已經香消玉殞的「奇」女子。畢竟龍騰商業協會是自然聖殿生金蛋的母雞,以梵妮的手段,科瑞亞尼有多少權臣重貴在她的掌握之下也不得而知,對澗嵐的約束當然也嚴密非常。
還真抬舉我這個「小小」的組織啊冷笑幾聲,少了梵妮的干涉,現在又多了暫時無法確定是真是假的事件,澗嵐眾人的創世日過得著實憋屈。
剛到歐嵐商業協會的門口,發現別具一格的三層小樓依然很是熱鬧,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門可羅雀。歐嵐商業協會里的大小管事們正熱情地接待著來客,細細听來,更多的是邀澗嵐在海中庇護的請求。
為了接近布列茵聖城,帕西斯和莫莫也出過幾次海,途中遇過一些被劫持的商船,本著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宗旨,頑皮的白胡老頭還是向人類同胞們伸出了援手,神獸大人則是沒有任何反對。
這些舉動贏得了眾多專營海洋產品的商隊的真摯歡迎,澗嵐也迅速在科瑞亞尼帝國擴大著影響力,要說起把握機會,身邊的人都非常有眼光,這種決斷力或許正是我能放心處理多如繁星的雜事的真正原因吧
我正唏噓著,門口突然出現了一抹偉岸的身影,帶著金屬面具的男子急切地朝我走來,狠狠地把我嵌在了他的懷里。「丫頭,丫頭」
用力地回擁著眼前激動的高個兒,我笑著,眼角微濕,「莫莫,我好想你」
相擁的二人招來了眾人的目光洗禮,歐嵐商業協會的高級管事們紛紛迎上前來,恭順地站在一旁,也不敢驚動正散發著粉色氣泡的我們。
沒看到帕西斯,我平復了一下過于激亢的心跳,傳音問著︰「老師去哪兒了?」
「切,管那老頭干嘛?先跟我進去」莫莫攬著我快步走向了後院,仿佛怕被人打擾了與我重逢的一分一秒,惡聲惡氣地叮囑著一干下屬不準進入特別為我準備的小套房,結起了防窺探結界。
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金屬面具,又褪去了我臉上的千幻,莫莫不由分說地吻住了我幾欲開口的唇。輕嚶著,小舌柔柔纏住急切的舌頭,我也把滿腔的思念灌注到了繾綣的親吻中。
臉上熱意騰騰,身子又有些軟,我有氣無力地推著莫莫覆上了胸前的大掌,一來二往的,倒成了我附和著他的手大吃自己豆腐了。重重地咬了神獸大人的下唇一下,他吃痛地將我放開,我才找回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滿面通紅地扯住了衣襟。
「莫莫,太色急了可不像你啊」我打趣著,眼中卻浮著薄薄的水霧,我是多麼想念眼前這個黑發銀眸的家伙啊
見我嬌羞,神獸大人隱含了怒意的閃亮眸子也掠過些無可奈何,輕哼著︰「你對我存在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我不介意表現得像個色中餓鬼。」
手上也沒閑下來對我身體的探索,隨著我體溫的不斷攀升,莫莫臉上終于揚起了越來越深的笑意,直接把我抱上了寬大的軟床。
我風塵僕僕地趕來,不是為了滿足某些臭屁神獸一直未得逞的口月復之欲,但卻無從拒絕他的滿腔愛憐,只好沉迷地應著莫莫的撩撥,任他把我的唇吻得生疼,兩團軟肉上的頂端也悄然挺立了起來。
「咕——」一聲巨響總算把意亂情迷的兩人拉回到現實中,我揉揉抗議的肚子,一臉尷尬。
莫莫低笑著,輕吻我的面頰,「吃飽喝足才有力氣,丫頭,等我一會」
面紅耳赤地不理會那個飽含了春意的戲謔,我坐在床沿,想著一踫到身邊男子就會找不著北的思緒,暗啐著自己見色心起難以自拔的狗腿行徑,吐槽後反倒自在不少,也忘了剛剛差點被啃了個干淨的窘迫。
貼心的神獸大人在隔壁的房間早就備好了食物,輕松地搬到我面前後,像往常一樣把我抱坐在腿上,喂著自發做填鴨的我。食物非常可口,又多是海類鮮品,我吃出了興致,搶過了莫莫手中的筷子,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架勢。
「莫莫,你還沒告訴我老師去哪兒了呢」咀嚼著韌勁十足的泰霓鮑,我眉開眼笑,順便繼續關心著自家老師的下落。
手騰出了空,莫莫也頗為滿意地摩挲著我的腰,笑道︰「听說那女人第四次自殺了,臭老頭實在憋不住有人嘩眾取寵,去海群會會長的府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