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居住地是一片林海,羽族的人也多數習慣在樹上搭巢,即使是在地上搭房子,也會會搭建高樓居住的,第一層樓往往不住人。地位越高的人,居住的地方就越高。
如今,我就站在羽族傳說中禁止入內的禁地邊緣,而在邊緣之處,就搭建著一座高樓。我仰頭目測了一下高度,那是沒錯的,雖然沒有長老的標志,但是這樣的高度絕對是長老居住的房子。但是禁地一片安靜,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似乎看守這里的人已經遭遇不測。
可是,真的遭遇不測了嗎?
我小心翼翼地前行著,試探地走了幾步,也未發現異狀,這才放心下來,畢竟冰逸辦事,我最放心了。
冰逸在這里挖通天道,當然要把這里的人處理掉了,否則不會放心地讓我只身前來的。
我喘了一口氣,傷口的冰在這里有了融化的跡象,水沾了傷口,更加地發疼。
也許,下次再見到冰逸,我應該告訴他,冰封傷口絕不是一個好方法。
禁地里一片荒蕪,我想不到在這茂密的森林之中,居然也有寸草不生的地方。我對這里不是很熟,雖然在羽族居住過一段時間,但是從未涉足過這里。冰逸說,在禁地的附近有挖通的天道……但是這個「附近」到底在哪里?!
禁地荒蕪,地形幾乎一目了然,依冰逸那謹慎的性子,一定會將天道入口藏得很隱秘,這樣做是很好,可是讓我該怎麼找?!
「唔……」我痛得繃直了身體,這浸了水的傷口比插著鐵鏈時更加痛了,下回見面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冰逸這種做法行不通,也許,應該還有見面的機會吧……
找了半天,依舊是沒能在這寸草不生的地方推開一塊大石,找出冰逸挖好的洞,傷口越來越痛了,而血是越來越無法抑止了。再這樣下去,我不會痛死,會先把血流完!
血,一滴一滴地掉落,冥冥中似乎在有什麼在傳喚一樣……
我意識有些迷糊了,已經完全無法思考怎麼去掩藏地上的血跡了,如今如果有人追來,在這毫無遮掩之物的羽族禁地之中,我一目了然……真不知道冰逸把天道出口隱藏在這個地方是好是壞了……
也許是意識迷糊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本能佔據了身體,我強烈地感受到了生命本源的召喚……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好像幼時紅蓮的懷抱……不,確切地說是母親溫柔的召喚。真是奇怪了,我沒有母親的,我從來都不知道母親是長什麼樣,又是怎麼樣的感覺,可是現在我卻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母親的召喚,那一個……名為「鳳姬」的女人的召喚……
她,就在這里……在這里的深處……
她在笑著,輕輕地叫著我的名字,一聲一聲的,很快樂,也很溫柔。
傳說中,這世界上有一種無恥的幻術,那就是利用人心里最親近的人、卻已經死亡的人制造出虛幻的殘像來欺騙受惑之人……
現在,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羽族的禁地,哪有那麼好闖?
不過呢——「越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冰逸最常說的話,既然這里有強陣守護,那麼在陣法的生門之處應該就是冰逸挖通的入口了。
陣法……父親從小就讓我修習陣法,要走通,對于我而言,還不算是難事。
于是我順從那女人的召喚,跟著她的聲音走,只要破解了那女人的殘像,應該就能找到入口了吧。
我抬腳就走,幾乎是閉著眼楮追隨聲音的,越接近那聲音,我的感覺就越詭異。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洞穴,再轉頭看看四周,這已經不是我之前呆著的羽族禁地了,可是這附近給我的感覺就告訴我,這還是羽族禁地,看來,這個洞穴是被幻術給隱藏了的。
洞里一下一下地閃著柔和的紅光,我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但是那東西似乎是在借著紅光向我傳達著它的友好。它讓我感到很溫柔,感到很放松,有一種愜意讓我昏昏欲睡……
那真是詭異的感覺。
傷口不再疼痛,我低頭一看,我的傷口……竟然都愈合了!
幻陣,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
我突然精神過來,如果這不是幻陣,那仿佛來自心靈的呼喚就不是虛假了,這麼說……我的母親,她真的……真的就在里面?
我突然雀躍起來,母親,如果她真的在里面……我想見她!
現在就見!
不管里面有沒有危險,我的傷已愈合,力量也已恢復,甚至比往時更要強大,就了護身的依據,我就無所畏懼了。
我走入紅光之中,那溫柔的感覺不是作假,我感受到本身力量的雀躍,它喜歡這個地方。不止是力量,我的血液、我的心都在歡躍著……
也許,我明白了,這個地方也許很危險,但是對于身為鳳凰的我是沒有危險的!
這兒真是塊寶地,冰逸真會做選擇!我勾起微笑,扶著洞壁走了進去。
洞穴的入口很狹窄,只容一個人進去,若此刻有追兵趕到,憑借著這地勢,我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越往里走,就越感受到那溫柔的感覺,然而母親的呼喚卻停止了,一切顯得靜謐而溫柔。
洞穴不知什麼時候,越來越寬敞了。走過了漫長的道路,視野終于寬敞,我看清了這寬敞的內室,那是一個平地祭壇,地面上就畫著遠古的陣法與圖騰。
我就只能走到這里了,不能再往前了——祭壇就在眼前呼喚我,而我卻本能地知道一旦踏入祭壇,我就無法再走出去了。我走近祭壇,在邊緣駐足觀望——
那是一個神秘的陣法,依圖形來看,是封印和守護的法陣,而那畫得簡陋的鳳凰圖騰就是這個法陣的鎮壓之物,只要把那個圖騰弄掉,我就可以知道它究竟封印了什麼了。我不是天界的仙人,我是他們的敵人,他們越要守護的東西,我必毀之;他們越要鎮壓的東西,我就越要釋放它!
不管那東西對我而言是好還是壞!
這個陣法注重的是封印和守護兩種力量,並沒有防御與攻擊這兩種令人止步的力量,我只需要使一個小法術,就能將那個鳳凰圖騰給擦去了。
一彈指,我射出了一道光,光彈到圖騰上,那圖騰仿佛活了一樣。它貼在地面上,火紅的眼眸眨了眨,轉了轉頭,似乎是看到了我這個吵醒它的人,它才蹦出地面,化成活物鳴叫著騰飛起來。
叫聲中,隱隱有著敵意。我頓時冷了眼眸,看來要釋放這個法陣,還需要解決這個圖騰。圖騰雖然神似鳳凰,但是就形狀而言,真的很丑,我絕不承認這個圖騰是照著鳳凰真身來畫的,因為我的真身絕對沒有這麼丑!
圖騰鳴叫了幾聲,叫聲突然轉為了友好,它撲著翅膀飛過來繞著我飛了幾圈,似乎認出了我的身份,便停止了怒意,柔順地貼了過來,仿佛在討好和撒嬌。
「呵……」我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扼住了它的脖子,在它淒厲的慘叫中,我將它一瞬間掐碎!
我可不是焱,可不是你的族人!
圖騰瞬滅,法陣頓時發出了猛烈的紅色光芒,一股肅殺之氣沖破了禁錮的牢籠,隱隱地傳出了鳳凰憤怒的嘶叫,鳴叫聲越來越尖銳,仿佛就要撕裂我的耳膜一樣。我捂住耳朵,這才發現那鳴叫並不是真實的鳴叫,它是直接穿入我的腦海里的——靈魂的嘶鳴!
鳳凰……一只、兩只、三只……八只!我強忍著腦海里里尖銳的刺痛,細細數著這慘厲的嘶鳴中究竟糾纏了多少只鳳凰的鳴叫。太古怪了,鳳凰從來都是一脈相承,只有我這一代才出現了特例,為什麼這里卻封印了那麼多鳳凰?
太奇怪了。
鳴叫聲停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平靜得就像我剛進來時的一樣祥和。我跪在地上,動作遲緩地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喘著大氣緩緩地抬起頭,去觀看陣法破解之後會是什麼樣的。
八顆紅亮的光粒離開了地面——它們,就是被封印了的東西了。
它們此刻如此溫柔,仿佛先前那淒厲、充滿憤怒、充滿肅殺的鳴叫不是它們發出的。
在它們騰地一尺之後,突然幻化成殘像,一粒接一粒地幻化成殘像。
——都是男人。
那些男人威武不凡,出現雖然只有一瞬間,卻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都是一樣的,給人以強大、威嚴、肅殺的感覺。他們紅發紅眸,樣貌俊美卻不容褻瀆。
我的血脈,越來越在身體里沸騰了。
第七個殘像出現,我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那是我的臉!
卻不同的是,她是紅眸,我是黑眸。她不如先前的不苟言笑的男人們,她對我溫柔的微笑著,似乎很欣慰,卻只是一笑,就消失了。
那是我母親!
第八個……
「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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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懶︰(無恥用作者話添加字數)淚飆,雲雲12000+催命票,琉璃女王你還來玩我……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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