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錄 第一卷 大唐有女初長成 第十八章 探險

作者 ︰ 嘉瀅

張瑩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坐著海船隨父親去海外游歷,于是,她就專門從海邊請來鳧水高手的人來教她游泳。雖然後來她家的海船就被朝廷征用,她的父親也做了官,游歷海外諸國的夢想被無限擱置,可是,她卻喜歡上游泳,而且這些年從沒間斷過這項運動。

書歸正傳,張瑩決定再探忘憂河底後,就從萬能錦囊里找出一套潛水服和一只潛水鏡。這兩樣東西是不久之前小飛采用特殊材料為她制作的。她失憶後不記得這潛水之物是從何處得來,只記得它們的用途。

此時,落日的余暉從窗欞里斜斜地照進來。外面傳來牧童的短笛聲,以及牛羊的叫聲,再後面傳來人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這些聲音充分說明現在是農人歸家、鳥雀歸巢、牛羊歸圈的時刻。

再過一小會就是晚飯時間,忘憂河畔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正是到忘憂河底探險的好時候。

為了不使自己的女子身份敗露,張瑩做好充分的準備。她收拾停當後,就起身出了屋子。

金烏西墜,縷縷炊煙漂浮在農舍上,飯菜的清香散發在空氣里。

放眼望去,碧藍色的河水被夕陽染成度上一層金色,在微風風的吹拂之下蕩層層波瀾。明艷的晚霞投影在忘憂河的波心,波光粼粼的水面滲透出絢爛明麗的景觀。

張瑩在忘憂河畔度著方步,她一面走一面回想那把寶劍出現的確切位置。

四周靜悄悄的,偶爾傳來一聲鳥雀的鳴叫。這個時候家家應該都在吃晚飯,不會有人經過這里。

張瑩快步走到河邊,她活動了一體後,戴上潛水鏡就躍入水中。

水里的光線有些昏暗,張瑩睜大眼楮才能夠看清楚水底的一切。大小不一的魚、蝦從她身旁游過,它們身上的鱗片發著光,它們在這昏暗的河底里構成一道很奇特的風景。

她快速向前游去,很快到了小虎下沉的地方,這里除了有魚蝦外,還有肥大的野蓮藕,她仔細查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銀光閃閃的長劍。

張瑩又向前游了幾米,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她很失望,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可是,她轉念一想,水中的光線本來就比較昏暗,落在河床底部閃著銀光的長劍型物品,還是游動的魚,她還是能區分清楚的。

張瑩繼續下潛,她想再接近河床底部一些,卻發現越往下潛水流的浮力越強大。

原來這看似平靜的河水中還有如此強大的暗流。

她沒辦法無限制接近河床,只得向上游去。

快浮出水面之前,張瑩把潛水鏡摘下來放掉袍袖中。然後她才浮出水面,並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岸。

此時,暮靄沉沉,天光變得更加暗淡。張瑩按下潛水服袖口的按鈕,暖熱的氣息瞬間包裹住她,她穿在外面的濕漉漉的袍服被這暖熱的風吹得鼓起來,衣服里夾雜的水汽不斷向外散失,她的外袍迅速變成半干狀態。

「莫非那把長劍落入河床里?如果小飛現在沒有故障,我可以讓它去查看一番。」張瑩心中思量著。

直到身上的袍服干透了,她的思緒才從剛剛的河底探險中收回來。

「那把長劍或許真的是我的幻覺。為了個幻覺大費周章,我幾時變得這般無聊的?」隨著這個問題出現在心底,一抹笑意浮到張瑩臉上。

接下來,她又為心底這個問題做出回答︰「即使把腦力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總比想著方睿的好。他現在身旁有了心儀的女子,我也遲早是要離開這里的,對他應該斷了那份心思。」

天色越來越暗,漸漸的夜色籠罩了大地。一輪圓月掛在柳樹梢頭。忘憂河里映照出漫天繁星。

張瑩第一次覺得忘憂河夜晚的景致也別具一番風韻。

就在她站在河岸上神思飛馳之際,身後傳來一個驚恐萬分的聲音︰「忘憂……」

張瑩嚇了一跳,她還沒等回頭,就有人過來拽著她的胳膊,然後拉著她凌空躍起。

她還沒反應過來,雙腳已經著地,同時耳邊傳來方睿斥責的聲音︰「這麼晚了,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做什麼?」

張瑩轉過頭,只見月光下,方睿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的之色。

她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臉上漾出一抹笑容道︰「我只是想欣賞一下這里的風景。方兄,的臉色好差,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忘憂,我說過我會想辦法幫你恢復記憶,就一定會做到。你千萬別因為失憶而想不開做傻事。」

方睿剛才看到張瑩孤身一人站在忘憂河邊,那背影顯得孤寂清冷。

他猛然想起,忘憂的記憶還沒恢復,而且,現在是孤身一人寄居在這里,身旁沒有親人照顧,如果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又沒人開導,他很容易走極端做傻事。

這樣想著,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張瑩是要跳河。所以,他立刻施展輕功飛奔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帶到離河水遠一些的地方。

「做傻事?怎麼可能?」張瑩想了一下,很快明白方睿指的是什麼。

「不是就好。你這鬼靈精整天古靈精怪地嚇人。」听到張瑩這麼說,方睿這才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可是,他還是神情依舊很緊張。

「原來他還是心中有我的。」听到方睿的話張瑩心中很是感動。

可是她轉念一想︰「方睿現在已經有梅絳雪。我應該斷了對他的心思,再糾纏下去只會害人害己。」

想到這,張瑩干笑了兩聲說道︰「呵呵,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方兄再見。」

她想掙月兌方睿的手,可方睿不但沒有松手的意思,而且更用力地抓著她不放。

「忘憂,你先別急著走,我有話對你說。」

「方睿,你既然已經找到喜歡的女子,最好別在與我有任何糾纏。這樣我對你也會死心得快些。你可不可以別這麼曖昧不清?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張瑩一面月復誹,一面暗自咬牙切齒。

「忘憂,我們是朋友,我不會因為有了絳雪,就不再關心你的。我會把你的病治好,而且也會象從前那樣照顧你。所以,你一個人的時候千萬別胡思亂想做傻事。」

「我都說我沒有做傻事了。」張瑩一面說著,一面把手抽了出來。

方睿覺得剛才的話似乎有些曖昧不清,他又補充道︰「絳雪見到你後,說她很喜歡你,很想同我一起照顧你這個弟弟。」

說完這句話,方睿心想︰「听我這樣說忘憂應該很開心,不會再想著尋短見了吧。」

「什麼?你一個人折磨我還不夠,還要讓我看著你們兩個恩愛非常、夫唱婦隨才滿意?」想到這,張瑩抬起頭瞪大烏黑的眸子生氣地看著方睿。

月光下,方睿身姿翩翩,一張俊朗非凡的臉上散發著至純至美的氣息。好一個溫潤如玉的美少年,在與他目光相接之時,張瑩的怒氣不知不覺中消失殆盡。

「梅姑娘身上有傷,方兄既然與她有了誓約,就理應陪伴照顧她才是。忘憂堂堂男子漢照顧自己綽綽有余,就不勞方兄費心。二位的好意,忘憂心領了。」說完,張瑩朝方睿露出一個充滿疏離意味的笑容。

她雙眸閃爍如星,一張明艷端麗的臉龐在月光掩映下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雖然說出的話毫無暖意,笑容里也透著幾分清冷,可是卻讓方睿無論如何也生不出怒意。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還是對方睿敬而遠之吧。」想到這張瑩找了個借口告辭離去。

她施展玉靈心法象逃難一樣逃離忘憂河畔。

就在這時,方睿的聲音又傳到她耳朵里︰「忘憂,我和你一起回去。」

「啊……」張瑩愣了一下,才想起方睿的家同聚賢莊毗鄰。

她心中咆哮著︰「作孽呀我怎麼就擺月兌不了他?」

等到她回過神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胳膊正被方睿拽著。

結果,她象是小孩子一樣被方睿送到住所門口。

「忘憂,你回去後,別忘了服用治療風寒的藥物。」看著張瑩進門時,方睿又囑咐道。

「你腿的傷,自己也要當心些。」張瑩回頭說道。

說完這句話,她發現自己真的很失敗,一顆心總是不知不覺就被方睿所左右。

「人家現在有了意中人,你該死心了。」張瑩現在對自己的行為從鄙視發展成痛恨。她痛恨自己與方睿糾纏不清。

為了排解心中的紛亂的思緒,她坐在電腦旁又開始整理資料。遲早會離開,這些資料是她對忘憂谷居民最好的回報。

當她聚精會神地記錄電腦里的書籍資料的時候,方睿的影子總算是暫時壓制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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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你怎麼好象休息很差的樣子?是不是救了小虎後,你後怕得睡不著呀?」莫天風在給張瑩上課的時候問道。

「沒有,我很好。」張瑩回答完後,急忙岔開話題︰「師伯,小虎的身體怎樣了?」

「他身體已無大礙,就是嚇得不輕,還得在醫館住上兩天。」

見自己轉移話題很成功,張瑩臉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狡猾,同師伯不想說實話就開始繞彎子。」莫天風手捻胡須笑著說道。

「呵呵,被師伯看出來了。」張瑩笑了起來。接下來,她吃驚地說道︰「師伯是怎麼看出來我是女子的?」

「忘憂,師伯是年過八旬之人,你的那點本事怎麼可能瞞得過我?不過,你別怕,師伯會繼續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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