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錄 第一卷 大唐有女初長成 第六章 女裝

作者 ︰ 嘉瀅

「忘憂,你是個男孩子,總和姑娘們混在一起是不行的,等你的身體完全恢復後,我組織一個狩獵隊帶上你去山里狩獵,讓你真正體驗一下男子漢的勇敢與頑強……」

「方兄可要說話算話。」一听說出去打獵,張瑩別提多開心了。她本就是個活潑好動的女孩子,呆在屋子里面養傷讓她覺得非常氣悶,可是又無可奈何,一提起打獵別提心中多神往了。

「忘憂,進山狩獵會很苦,想加入我們的狩獵隊可得做好吃苦的準備。」

「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出去舒活下筋骨比什麼都強。」張瑩樂得見眉不見眼的。

……

雖然方睿開的藥很對癥,張瑩的傷勢也一天好過一天,可她還覺得自己恢復得慢。心里都盼望著完全康復那一天快些到來。

完全康復似乎還需要些時日,可是,方睿卻因為要出去辦理事務而暫時離開。忘憂谷的居民雖然與世隔絕,可是,谷主和他一些手下卻與外界保持著一定的聯系。他們定期派人出去搜集訊息,扶危濟困,拯救弱小。他們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與過于外界月兌節,而且還對谷內的安全起到防衛作用。

「方兄要離開?」當方睿向張瑩辭行時,張瑩覺得有些意外。

可是,一想到方睿離後開後沒人限制自己活動,說不定她可以實施自己養活自己的計劃,張瑩又開心起來。

「我明天出谷辦理事務,大概需要七天左右才能回來。我不在的這些天,你要按時吃藥,安心養傷,不要總是想著什麼做事情養活自己。」

「方兄盡管放心。」張瑩擺出一副很听話的模樣,回答得極為痛快。

見張瑩說話時,眸子里微微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之色,方睿捕捉到這個神情後,似笑非笑地說道︰「忘憂,你回答得這麼快,應該是早就想好對付我的辦法了吧。」

見自己的心思又被說中,張瑩在佩服之余,又很是窩火。

這個方睿,讓她覺得看不透,說聰明吧,他對人實誠得要命,說笨吧,他的觀察力卻敏銳得驚人,在他面前,她對自己隱藏情緒的本事都越來越沒自信了。

張瑩是女扮男裝,又把自己的身世忘記得精光,她必須得偽裝自己,沒必要對誰都披肝瀝膽。該保留的東西是一定要保留的。可是,近朱者赤,她覺得自己哪天也變得象方睿那樣實心眼就糟透了。

心中對方睿月復誹著,張瑩說道︰

「方兄就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我為自己的偽裝本領自信一回?」反正心思被他看穿,她沒必要再偽裝下去,明**人的臉上滿是嗔怪的神情。

看著張瑩臉上那充滿孩子氣的嗔怪之色,方睿覺得很好笑,他放緩語氣,苦口婆心地說道︰「忘憂,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理,你就不能讓我安心?我不想在回來時看到你的舊傷復發。」

張瑩抬頭望去,近在咫尺的那個人長著俊朗如玉的面容,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面滿含關切之色,眉梢眼角都掛著溫暖的笑意,那笑意令人心頭感到溫暖,感到踏實。

一瞬間,張瑩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方睿是真正關心她,才會隨時揣摩她的心意,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個神情。她剛才不該在心里罵他。

張瑩現在記憶盡失,獨處在陌生的環境,身旁沒有親人,她心底里充滿對親情的渴望。此刻,從方睿的身上她感受到了親人般的呵護與溫暖。一種幸福的感覺從心頭涌起。

像是著了魔般地,張瑩放棄了在方睿離開忘憂谷後出去做事情的想法,她承諾道︰「方兄,我答應你,在你走後那些天里一定按時吃藥,安心靜養,等身體好起來再想辦法做事情。」怕方睿不相信,末了,她又補充道︰「我這個人很講信用的,一定說到做到。」

「嗯,很好,這回我可以放心地出谷辦理事務了。」方睿的目光柔和得象是三春時的杏花微雨。

第二天,方睿就離開忘憂谷。

少了他的陪伴,張瑩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方睿在時,張瑩經常花樣百出地作怪,那個時候看他為自己擔心,看得他臉上哭笑不得的神色,她覺得是很好玩的事情,當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樣做,現在懂了,她是在享受那種被人關愛的感覺。

現在方睿離開了,那種關愛也就離開了。

「那我就自己關愛自己吧。」張瑩暗暗對自己說道。

她果然兌現了承諾,在方睿離開這段時間內除了出去適當地散散步,呼吸一下新空氣外,都安靜地呆在屋子里,因為她想快點好起來,拋卻做事情養活自己的計劃,她想讓方睿回來時看到一個健康的自己。

張瑩呆在室內靜養的時候,腦海里閃過一些吐納心法。雖然不記得這些吐納之法是從何處得來,可是,她覺得這門心法會加快自己傷勢好轉。

雖然失憶,她不知道這套心法自己已經習練到第幾重。

一個人閑下來的時候,就開始習練這不知道是第幾重的心法,隨著體內那縷真氣在四肢百骸游走,她的傷勢果然大有起色。

就在方睿回來的前兩天,張瑩很清楚地感到她的身體這回真的是恢復得差不多了。

當方睿從忘憂谷外回來時,一眼就看到身旁圍繞眾多女孩子的張瑩,雖然她離得比較遠,可是,方睿武功了得,眼力好得出奇。在很遠的地方就非常清楚地看到她。

此刻的張瑩面色紅潤,與幾天前那個病懨懨臉色蒼白的男孩子相比判若兩人。

看來這鬼靈精還真的安心靜養,而且收效顯著,他還真是講信用的人。

這樣想來,方睿心里別替多高興了。如果不是要回去向父親和谷內的諸位長老復命,他現在就跳下馬去找那個鬼靈精,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和她說。

可是,正事要緊,方睿只能帶領手下撥轉馬頭向父親和長老們辦理日常事務的三省堂(從孔子的三省吾身中演化而來。)

見方睿平安回來,張瑩也就放下心來。知道他有事情需要料理,一時不可能有時間看望自己,她只是笑著隨眾多少女返回她的住所。

現在她有一個新的身份——絹花制作老師。

返回住所後,張瑩眾星捧月搬地被一群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圍攏在中央。這些女孩子一臉認真地同張瑩學習怎樣制作絹花。

「扎枝這一步最顯技巧,不僅要注意每個花瓣的狀態,還要考慮整體造型。」張瑩一面演示著一面說道。

張瑩從小到大前有一個嗜好就是搜集小玩意,杭州城絲織業發達,到了這里後,絹花在她收集的小玩意中佔了很大比例。一來二去,她對制作絹花的工藝也有了很深的了解。

傷勢好轉後,不知是不是記憶開始復蘇,她想起絹花的制作工藝。為了打發時間,她從馮蓮那要來一點絹紗,做了幾朵絹花。

馮蓮很高興,她這些絹花分給平時要好的女孩子。

女孩子沒有不愛美的,她們大多數人對張瑩的好感度指數還是漫天星,收到絹花後,紛紛跑來向她們最最喜歡的忘憂哥哥(弟弟)道謝,並且提出要同張瑩學習制作絹花。

反正無事可做,又傷勢未愈,張瑩也樂得通過教她們制作絹花打發時間。于是就有了上面這一幕。

學生們學得耐心張瑩教得很耐心。沒一會,牡丹花、石榴花、蘭花……紛紛從眾人那雪白的手掌上開出。

大家比較了一番,最後,馮蓮笑著說道︰「還是忘憂的手最巧。可惜,我們這些女孩子還不如一個男子。」

「忘憂哥哥的手比女子巧,相貌又比女子漂亮。」若蘭接著馮蓮的話頭說下去︰「忘憂哥哥如果是女孩子會什麼樣呢?」

「如果忘憂穿上女孩子的衣服打扮成女孩子一定是美若天人那種類型。」穿紅色衣裙長相甜美的杏花說道。

「那忘憂弟弟穿上女孩子的衣服讓我們見識見識唄。」眾人中年紀略大,長得艷若桃李的山桃說道。

對呀,山桃姐說得有理,忘憂那麼漂亮,扮成女孩子一定美得驚人。一眾女孩子眼中冒出金光,她們對張瑩這個美少年喜愛非常,很想精心打扮她一番。女孩子愛美,把她們喜歡的人也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後世的商人正是應用了這種女孩子的心理,開發出那種可以換裝的女圭女圭。

張瑩此時是男子身份,如果是忘憂谷外的人同說這樣的話,她那無疑覺得那是一種侮辱。

可是,這群女孩子心思單純、善良,張瑩知道她們並無惡意。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失憶了,她也一樣想象其他女孩子一樣,即使荊釵布裙,也好過每天粗著嗓音,穿著男子袍服那樣扮男子。可是,想到心中有太多的謎團未解,還不到恢復女裝的時候,她只能拼命忍著。

「能夠恢復一會本來面目也好。否則,做男子習慣了,等到恢復女子身份的時候,怕是會變成男人婆。那樣很可怕的。」想到這,張瑩爽快地答應了她們的要求。

馮蓮的身材和張瑩差不多,她把自己新做的淡紫色衣裙找出來。

「男女有別,你們不許趁著我換裝時偷看啊。」張瑩怕自己的真實身份泄露,警告了中女子之後,抱著馮蓮的衣裙走進里面的屋子反鎖上房門。

「哈哈……」她听到外面傳來馮蓮等人的笑聲。

「忘憂穿女裝的樣子真是美呀。」換好馮蓮的衣裙,張瑩從里面走出來時,室內的女孩子不約而同地說道。

人多力量大,眾人拉著張瑩做到鏡子旁,七手八腳幫她打扮了一番,鏡子里很快出現一個明**人的美*女。

「忘憂比這里最美的女子還要美上不知多少倍。」山桃贊嘆著。

「忘憂,你在嗎?。」隨著一聲溫潤清朗的聲音,方睿的從外面走進來。

當他驟然看到換回女裝的張瑩時,素來自制力很強的他,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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