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妖真的是有些嫉妒他們的,特別是對于中年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他搶走了屬于自己的光芒,搶走了屬于自己的注視目光,搶走了屬于自己的丫頭。這樣想想,他真的很像一個人啊。
很多年前也有這樣一個人處處壓制自己的人,他處處的搶自己的風頭,只要有他在那別人就不會看到他的存在。這也是他為何會那麼討厭中年人的原因,以前那個人搶自己風頭是因為他確實厲害,他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但中年人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一個古怪的面具男,一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人罷了,他怎麼可以跟以前的那個人相比呢,所以每次想到這里的時候就覺得很是氣悶。
如果不是看在老呂頭的份上他早就對中年人不客氣了,可惜,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其實,他今天也覺得老呂頭他們有些奇怪的,不過他倒是也不在意,反正現在有呂勝雪陪著自己,其他的也沒有必要在乎那麼多。
妖跟呂勝雪在這邊聊著,而那邊中年人已經先一步到了那個石室,他從身上掏出了一個跟自己臉上一模一樣的面具戴在了冰棺里的那個女人的臉上。
又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中年人這才轉身沖著門外喊道︰「可以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元寶跟老呂頭走了進來,兩人都將視線投射在了那個冰棺上面。雖然從側面看不到里面那個人的臉,但從身上的衣服就可以看出來那個人一定很漂亮。
元寶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仿佛那個女人只是睡著一樣,她的身上透露著絲絲柔和的氣息,那柔和的氣息透過冰棺傳到了他的心底。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她不是毫無意識的嗎,為什麼身上還會有這樣的氣息呢。還有,她身上的那件衣服看起來非常的眼熟,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老呂頭推了元寶一把,「你在那邊發什麼呆呢,還不趕緊過去看看?」
元寶就覺得老呂頭說的話很有問題,過去看什麼啊,那可是中年人的妻子,是他的長輩,他看什麼呀看。
不過,他還是按照老呂頭的要求走了過去。讓他意外的是冰棺里的躺著的那個女人居然帶著一個跟中年人一樣的面具。他不禁在想著,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怪癖啊,還是說他們兩人都是那種見不得人的呢。
不過,從表面上看他們卻也不像是那種丑八怪,晃了晃腦袋,甩開腦中那些奇怪的想法,他就轉頭看向了中年人,「大叔,她這是怎麼了啊?」
「沒怎麼,就是有些不舒服,會好起來的。元寶,我之所以會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想你能做兩根打算。如果你願意跟著我們去玄陰門的話我就將她交給你來照顧,但是,如果你決定不跟我們在一起的話今天這件事你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元寶苦澀一笑,看來,老呂頭和中年人已經達成了共識,他們是一定要逼自己做一個決定了。那麼,自己到底該如何做決定呢,他真的不知道。
「好了,現在人你也已經看到了,至于注意事項等到你做了決定之後我再跟你細說。老呂頭,我們走了。」中年人朝著老呂頭走了過去,突然他又停下了腳步,「元寶,我差點忘記囑咐你了,這件事你不要告訴給勝雪丫頭,這就是我們三個人的事情,包括妖都不要讓他知道。我不想讓人家知道我那麼多的私事。」
元寶笑了笑,「明白,明白,我明白。」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面,元寶一直都在苦苦思索著自己的去留。他的煩惱也影響到了呂勝雪,元寶一直都是笑容滿面,就算是遇到再難的事情也都是會笑著面對一切的,怎麼這兩天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他的難過卻不是留給自己的,每當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就會變成往常的元寶,但當她看不到的時候元寶就開始沉默了起來,仿佛整個人突然之間就陷入了一個困境,好似他的周遭隱藏著一個會吞噬快樂的魔獸一樣。
第三天了,安靜終于忍不住了。她呼呼的將元寶給揪了出去,將他給抵在了石牆之上,「說,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她的口氣異常的凶狠,好似一幅要吃人的模樣。
元寶瞪大了眼楮看著呂勝雪,不明白她突然之間做出這樣是事情來是為了什麼。「師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不知道,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你告訴我你這幾天到底是在發什麼瘋,你沒事就發呆,沒事就愁眉苦臉的,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妖,對,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會做出那麼無聊的事情來。」
元寶傻眼,在心里替妖覺得抱屈,他可是什麼事情都沒做啊,看來,這有些人啊是一定不可以做錯事的,否則這以後就會被打上標簽,一出什麼事情人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他了。
等了半天也不見元寶回答自己的問題,呂勝雪就抬起手在他的臉上拍了幾下,「還不說?我告訴你,如果再不說的話你就要考慮一下會有什麼後果了。」
元寶無奈的嘆著氣,他倒是想說啊,那件事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呂勝雪也有份啊。可惜,人家現在還根本就沒想要跟他怎麼樣,這不過就是他一個人的想法罷了。
呂勝雪再次捅了捅元寶的胸口,「你耳朵有問題還是你腦子有問題,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回答我的話?」
元寶握住了呂勝雪的胳膊,「師父,如果有一天我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離開了你的話,呃,我是說你會不會原諒我?」
呂勝雪甩開了老呂頭的手,而後退後了一步,「你什麼意思,是想要回元族嗎,你想回去就回去啊,不用跟我說那麼多。」
為什麼心里會有些不開心呢,為什麼忽而就覺得很難受呢,為什麼會有些舍不得呢。不過,她是不會做出那種勉強別人的事情,既然人家要走就走了,何必多留他呢。
「在這之前我們不是都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嗎,既然你想回去就回去。我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元族對于你來說是無可替代的,你想回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什麼時候走,听爺爺說我們後天就要出發去玄陰門了,如果你要走的話就趁明天好了。」
「師父,你想我走嗎?。」元寶再次問道。
呂勝雪硬是擠出了一抹笑容來,「你這話倒是問的有些奇怪啊,你走不走那是你的問題跟我有什麼關系。」
元寶失望的點了點頭,「是啊,有什麼關系呢,師父應該並不在乎我的去留吧,我不過就是你一個心血來潮收入門中的徒弟罷了,我的去留根本就影響不到你。我明白了,師父,我不會再拿這件事來煩你了。師父,我先回去了。」
垂著頭,元寶就走了回去,留下呂勝雪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那兒。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突然就將她給摟住了。
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呂勝雪什麼話也沒說的就伸出手去環住了那個人的腰部,小小的頭顱在他的懷中不停的磨蹭著。「大叔,大叔……」
「傻丫頭,是不是不開心,覺得不開心就哭出來,隨著那流出來的淚水你的不開心就會跟著飛走了。」
「真的嗎?。」呂勝雪可不相信這回事,她緊緊的揪著中年人腰部的衣服,「大叔,大叔,我,我好難受哦。」
「傻丫頭,既然你覺得難受為什麼就不想一個解決的辦法呢。既然舍不得讓他走為什麼不將他給留在自己身邊?丫頭,難道你要讓自己後悔嗎,人這一輩子會做出許許多多的選擇來,在做每一個抉擇的時候你都要想清楚了,不要有一天你發現自己這個抉擇是錯誤的。」
呂勝雪不住的搖頭,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呢,她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啊。「大叔,你教教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是很想要幫你啊,只是,這有些事情必須是要你自己來做抉擇的。丫頭,這樣好了,你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走,你沉下心來去听听你心底的聲音,它是想要你怎麼做呢,你就按照心里的想法去做。」
「我心里的想法?」呂勝雪抬起了頭來,「我……我不知道,我知道自己是想怎麼樣。」
中年人笑了笑,「既然現在想不到那就不要想了,我們到這里已經幾天了一直悶在這兒,走,我帶你出去轉轉,散散心之後你或許就能想明白你到底是要些什麼東西。」
「出去?不行。」呂勝雪馬上就否定了,「大叔,現在可是非常時期,說不定他們就在外面等著呢,我們還是小心點兒的好。」
中年人抬起手揉了揉呂勝雪的頭發,「傻丫頭,有我在什麼事情都不會有。走,我帶你去附近走走。」
說著,他不等呂勝雪反對的就拉著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