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290終于要進宮了

作者 ︰ 種種花

等到那御醫來的時候,朱翊鈞已經在張誠的服侍下梳洗完畢了。經過熱水這麼一激,臉色紅潤了許多,沒剛才那麼嚇人了。原本朱翊鈞不想讓那御醫把脈,但是最後想了想還是把手伸了過去,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今天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那御醫的手指搭在了朱翊鈞的手上,整個人卻是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朱翊鈞身為皇上,這每天的早上都會有御醫給他請平安脈,也就是說他的脈象那都是御醫每天要記錄好的。而今天的平安脈早在早朝之後便請過了,當時脈象平和厚重,完全沒有絲毫病態,但是現在……脈象雜亂無章,就如同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颶風的麥田一般。而體內到現在還有一小股殘存的氣息在到處亂竄……

良久之後他起身,一抹頭上的汗珠,對著陳太後說道︰「太後娘娘,陛下,今天可是食了虎狼之藥?」

雖然陳太後對此早就有了懷疑,但是這心里卻是存了萬一。現在听的御醫這麼一問,沉吟了下,她指著矮幾上的那盞茶盅說道︰「白御醫,你先看看這茶盅在說,只能這般看,不許拿將起來。」陳太後很是明白這只要是宮中的物件,在明面上多看著差不多,但是這底下那都是要宮名的。列如陳太後宮中所用的碗碟,在後面底座之下便有小小的慈慶字樣。

那白御醫當然知道這皇家的事很多都是見不得人的,這種事情,那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當下便應了一聲,圍著那茶盅看了又看,聞了又聞,臉色也越發的凝重了起來,最後他一拱手說道︰「娘娘,這茶盅里的茶可能有問題……」說到這里他便停住了口不說了。

「沒什麼事了,白御醫你下去吧。」這時候朱翊鈞突然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很是平淡,仿佛說的並不是自己的事情。

陳太後看了他一眼,對著那白御醫揮揮手︰「下去吧。記住了你今天是來給哀家診脈的。張誠你和小荔子一起送白御醫回太醫院。」

「是.‘白御醫猛得一顫,轉身便跟在張誠和小荔子後面走了出去。

待到他們人一走開,陳太後嘆了口氣,說道︰「鈞兒,這事……」

朱翊鈞緊緊的盯著那茶盅,臉色鐵青,可說話的份語氣卻依然是那麼淡淡的︰「母後,今天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會兒臣便會乾清宮去了。只是麻煩母後,帶著這個茶盅去見一下慈聖太後。到時候母後你也不必多說什麼,只要拿出這個茶盅把玩也就是了。想那慈聖太後那是九蓮菩薩轉世這樣的人物必然是看的明白的。」說完他便轉頭起身,頭也不回的一個人離開了慈慶宮。

一個人漫步在高聳的宮牆之中,朱翊鈞的心中分外的冰冷,以前在他的心中,或多或少的還對生自己出來的那個叫李彩娥的女人有那麼一絲的期翼。就算是去年她想要廢立,心中總還留下了那些一絲幻想。而今天,他清楚的知道,這幻想果然就只是幻想,給現實這麼輕輕的一戳便就破滅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朱翊鈞這才回到了乾清宮,一進到里面,便倒頭就睡。這一睡,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上早朝的時候這才醒了過來。張誠整整一天一夜,始終就這麼守在了朱翊鈞的床邊,一晚上卻是連眼楮都不敢多眨一下。雖然只是這麼短短的一夜,但是眼前的朱翊鈞讓他感覺到很陌生,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還帶著幾分天真的半大的小子了……

早朝上,群臣也明顯的感覺到了皇帝不同,自從跨進那扇門就沒見過他的臉色轉變過。不同于以前大臣們奏對之間,神情總會流露出許些心緒,但是今天,不管你說什麼問什麼,他的表情始終是鐵青著,而聲音也是不帶絲毫的情緒,平淡一如冷開水。

不少人開始揣測,這宮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最多的是都聯想到了兩月之後的選妃……皇帝此時正是年少色艾的時候,有道是人不風流枉少年,看來宮中只有一個皇後是滿足不了小皇帝了……

這情形很多人以為只是偶爾,可不曾想,卻是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朱翊鈞始終是這副神情,這下子,大臣們便覺得吃不消了,任誰也不喜歡天天至少兩個時辰在低氣壓種度過啊……于是幾乎是人人都在祈禱,這次大選快快的來到,自己也要不用面對著朱翊鈞那張棺材臉了……

相比于朝廷和宮中的壓抑,鄭月蟬這一個多月確實過得舒坦之極,大馬士革鋼的作坊的建造,可謂是一帆風順,雖然因為人手和工期問題,到現在還沒開始開爐,但是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大明就會有自產的大馬士革鋼了。聯想到,再過上兩百多年,這大馬士革鋼就要在地中海那一帶失傳,鄭月蟬心情頓時大好。這里她早就安排好了,只要是薊鎮的兵器作坊的工匠,那都要學會了這冶煉大馬士革鋼,學不會?呵呵你就回去家吧,別在這里混了。

而薊鎮的那些兵器作坊的工匠有多少人呢?整整一萬多個,當然這要是在三年前,那當然是不可能也就只有五千多個,但是自從鄭月蟬出了什麼地雷,什麼手雷,還有個萬歷神龍炮之後,這原先的五千多個就不夠用,于是便有招了五千多個,現在整整一萬多個,這才勉強維持住了地雷和手雷的制作,沒辦法戚繼光現在在漠北打的火熱沒彈藥那可不行。

所以鄭月蟬很是放心,這一萬多個不求他們全部能學會,但凡只要十個中有八個能學會,這也便是很大的一個基數了。只要不經歷滿清入關這樣的大屠殺,總會留下那麼點種子的。一想起滿清的大屠殺,鄭月蟬便會恨得牙直癢癢。

後世之人只知道南京大屠殺殺了四十多萬漢人,但是可有幾個知道當年嘉定三屠,揚州十日……等等的時候那些滿族狗殺了我們多少祖先?明末的整整兩億人口到了滿清順治的時候只剩下八百萬……

滿清啊,女真……這個毒瘤怎麼也要去掉才好,這不去掉,鄭月蟬那當真是晚上睡覺也睡不安穩。于是在這期間她再次寫了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去遼東李成梁那里,心中暗自決定,要是這李成梁還不把那個努爾哈赤,給找出來,那麼少不得自己要親自去一趟。

而在這些日子種,閑暇的時間,她都和那小團團混在了一起打發時間。這小家伙金發黑眼,皮膚更是結合黃色人種和白色人種的特點,雪白細膩的讓鄭月蟬好一陣眼紅,對此她只要一見到小團團第一件事便是在他那嬰兒肥的臉蛋上模一把。

小家伙現在快要一歲了,正是開始學說話的時候,這小嘴巴,整天個就是依依呀呀的在那里叫喚著,鄭月蟬免不得教他學說話,只不過不管教什麼到了他的嘴里多變了味道,這姑姑便就成咕嚕嚕……爹爹成了蛋蛋……對此鄭月蟬很是無語。正當鄭月蟬過的這般逍遙的時候,京里終于來信了。

鄭老爹派了人急匆匆的讓來接她回去,說是,剛剛接到官府的通知,鄭月蟬成了本屆選秀的侯選秀女,再過幾天宮便會派人來教她宮廷的禮儀和規矩了。所以讓她馬上回去。

鄭月蟬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不同于別人,這第一反應就是窩靠自己怎麼這麼狗血?選秀?這麼狗血的事情竟然能輪到她的頭上?而第二個反應就是要逃NND姑女乃女乃找的相公是要不能納妾的,這要是到了宮里去,那算什麼?皇後人家皇帝早就娶好了,進去自己便也成了妾了……一想到和三千個女人共用一個相公……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逃怎麼也要逃走,NND去倭國,去呂宋,去汶萊,雅加達,巨港……然後很悲催的發現,自己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這版圖現在開的太大了點……似乎有點不怎麼好逃

以前這不管是倭國還是呂宋,仰或是上面的任何一個地方,鄭月蟬那是隨便挑一個便成了,到時候只要船一出海,那便是自由的天空了。但是現在呢?倭國,戚夫人,呂調陽在那守著呢,就算是佐渡島上那也有宮里的鎮守太監,更別說呂宋等南洋了,而自己前些日子在南洋也沒少拋頭露面,就算是逃了出去,那也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給抓回來……

而李癸銅他們在看到這信上的內容之後,頓時便個個喜逐顏開。三年了,為了這一天他們足足等了三年,總算是盼到了這一天了,現在只等這鄭月蟬一進宮,自己這幾個在她身邊呆了三年的老人,當然也就到了論功行賞,收獲的時候了。這劉守有的位置或許現在不能去想,但是等到劉守有告老的時候卻是未必不能拿下來,這自古錦衣衛的指揮使在後宮中那必然是要有人的……而他們可以想象,就鄭月蟬現在的的這些能力,進了宮,就算是在皇帝那更本就不受寵,那也是能把位置做的穩穩的,有著陳太後這個師父,品級升的必然是快的……

鄭月蟬很快便就明白了,此時想逃卻是晚了,心中更是懊悔,這要是現在還在呂宋沒回來該有多好啊……在呂宋逃起來那叫一個方便啊……去新大洲不遠矣。那里是天堂啊,有金有銀,還有粉鑽……最最主要是那里還有樹袋熊啊,多可愛的天然呆的小東西啊……可是現在麼……現在這一切多已經破滅了。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

認清了現實,鄭月蟬也是很光棍的那種人,馬上便讓人開始整理行李,然後晚上就出發回京。這又讓所有人大吃了一驚,這里幾乎所有人都听說過當初她那個相公標準,這次怎麼這好說話了?鄭月蟬對著李癸銅他們白了一眼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即是保護我的,也是監視我的。要是放我走,你們家人,還有我的家人肯定要遭殃。再說就算是我武功超群,想要和整個朝廷唱反調,那也是痴人說夢。」

鄭月蟬可是很清楚的,現在的大明絕對不是五百年之後那個金叉只能抓抓擺地攤的老人的那個時代。事實上在這大明你真要是要抓某個人,還真逃不掉,除非你躲在深山老林里茹毛飲血,永遠不見人,要不只要是在大明境內那就逃不掉。大明可不比前世有那麼多路,有那麼多的交通工具,人還能到處走……事實上你要離開家一百里便要開路引,沒路引連城門你也出不了。而鄉下,這一里邊又一長,還有保長……這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一個外來的能認不出來?好吧退一萬步將就算是鄭月蟬逃了出去,她能躲得過錦衣衛的層層搜索?別看現在劉守有對她言听計從的,但是那都只是在和皇家沒有沖突的時候。

她始終相信,一旦自己當真做出一些什麼對皇家不利的事來,這第一個要拿她的便是錦衣衛。更何況她現在舍得丟下現在的這些產業,就這麼果身跑路嗎?那是傻子既然自己本就不想嫁人,那麼進宮也算是不錯的選擇,畢竟有陳太後這個靠山在,想來這日子不會太過于難過,至于那個皇帝麼……咳咳當他隱形的好了。當然要是長的不錯,要是有機會卡點油,也是不錯的……

行禮帶來的本就不多,很快便就收拾好了,還要帶上小團團,看看能不能讓鄭老爹接受這個孫子。只要他能認下這個孫子,那麼,那個瑪麗說不定也認下來……介于這次是要候選入宮,不管小良玉怎麼個哀求,一句話堅決的不帶,。反倒是讓俞大猷找人送去戚繼光那里。這秦良玉怎麼說以後也是一代名將,那就如同自己一般埋沒在宮里?再說了留她在外面,以後在宮里待膩了,到時候策劃外逃也好有接應的啊?

至于那個瑪麗和自己那個哥哥倒是讓她很是郁結,NND回來做什麼?怎麼說你也是蘇格蘭的女王,在那里呆著,咱以後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啊……但是現在他們回來都回來了,也只能是這一樣了……認命吧。

當天晚上,一輛馬車就從薊鎮大營出發了,奔馳在前往京城的大道之上。沒有人會想到,這車里的人以後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結果,就連鄭月蟬自己也是一片茫然。

幾天之後,馬車停在了大興,鄭家的大門口。而那宮里拍來的教養嬤嬤卻是早早的便在家里等著了。鄭月蟬當時一看,得了認得老熟人了就是那兩個跟了她三年的嬤嬤……也沒撒好說的了,大家都知根知底的。

反倒是鄭老爹,在看到了小團團之後,很是新奇,漬漬漬的圍著轉了好幾個圈,當鄭月蟬告訴他這是朋友的孩子,說是怕家里不同意有個這樣混血孩子所以要寄養在他們家一段時間的時候。鄭老爹還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連連說,要是他知道有這麼個孫子,肯定先打死了他老子……鄭月蟬當即一縮舌頭,看來自己那大哥想要回家進門還是任重而道遠……

讓鄭月蟬不知道的是,並不是每個秀女都是教養嬤嬤上門服務的。事實上是把每個區的秀女都集中在一起,然後再派幾個嬤嬤過去,要不是如此,都像是鄭月蟬這般一個秀女派兩個嬤嬤的話,這麼多秀女,這需要多少個嬤嬤啊?別的不說,就說大興,應選的秀女就有四十多個……

這該學的鄭月蟬三年來都學的差不多的,加上那兩個嬤嬤也都知道她的脾性,這一個多月倒也是過得甚是平靜。就這樣時光匆匆,終于到了進宮的時候了。

當天晚上鄭老爹一個人站在院子里,看著女兒的窗戶,久久的不能平靜,在早上看到鄭月蟬起床走出房間的時候,說了一聲︰「天階夜色涼如水,自己好自保重,不求飛上枝頭,但求,有生之年還能給你母親去上柱香。」說完便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直到來接鄭月蟬的那輛馬車離去,也沒有再出來。

倒是熊姑女乃女乃哭泣不止,心疼鄭月蟬是個沒娘的孩子,拉著手一再的叮囑︰「月蟬啊,皇家規矩多,禁忌多,無論受了什麼委屈,也一定要忍啊……」

鄭月蟬「噗嗤」一聲便笑出了聲來︰「姑女乃女乃,我這是進宮,你當我是去坐牢啊?」

「就怕是比坐牢還不如……」熊姑女乃女乃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這坐牢多少還有個盼頭。可是一進了宮,這輩子那還有機會出來啊?」

「放心,有著仁聖娘娘在,能眼看著她的徒弟吃虧?」鄭月蟬笑這說道︰「再說,姑女乃女乃你看我像是那種任人拿捏的主嗎?我不去欺負人就不錯了,那會讓人來欺負我?」

這句話雖然讓熊姑女乃女乃放心不少,但是這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自己的佷女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不得已鄭月蟬只能對她說道︰「姑女乃女乃,你要是真疼我,就讓熊大表哥,和熊表弟,用功讀書,這樣只要他們能在朝廷中佔有一席之地,我在里面必然不會吃苦。」听了這話,那熊姑女乃女乃這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聲,放開了鄭月蟬的手。自此以後熊姑女乃女乃對熊廷佑更加嚴格的要求自是不提。

眼看著就要走了,或許以後再也沒機會來看看這小屋了,而這里畢竟是自己剛穿越過來生活過的地方,要說是沒有絲毫的留念那是不可能的。

坐在上馬車,一旁放著自己的兩個包裹,那是昨天晚上熊姑女乃女乃給自己收拾的包裹,里面除了自己的一些衣物,便全是荷包。大大小小的荷包,里面或是裝著銀果子,或是金果子,多是最近這些天熊姑女乃女乃幫她去金店打造的,用的是她這兩年存放在她那里金銀。熊姑女乃女乃還告訴她,在那件粉色的繡著月亮的肚兜里夾藏著十兩的銀票有二十多張,還有兩張一百的,金票有兩張多是兩百的……

就這一樣,在萬歷八年的一個冬天的早晨,鄭月蟬踏上了進宮的路程。

坐在馬車上,荷包上的燻香隨著馬車的搖晃一陣陣的傳了過來。木 轆吱吱呀呀著攆著官道上的冰渣子緩緩的朝紫禁城駛去。

隨後不陸陸續續的車隊開始長了起來,而整個路面也早早的給封鎖了,直到她們進宮。

也不知道馬車走了多久,等到那些嬤嬤讓她們下次的時候已經是到了神武門。

這里鄭月蟬好生熟悉,以前每次進宮看陳太後,都是從神武門的東邊那邊的小角門進去的,只是這次麼,卻是在神武門的旁邊此門,所有的秀女下了車,排著隊,手中提著包裹,站在這瑟瑟的寒風之中。這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鄭月蟬看不清她們的臉色,也不知道這些女孩子們最後能有幾個能最後勝出的……

秀女的隊伍前進的非常的慢,鄭月蟬注意到,和往常不同的是,現在在那些守門的侍衛旁邊,站著幾個宦官,還有老年的嬤嬤,他們對每個秀女的包裹的拆開了檢查,只有檢查過後,那些秀女才給帶了進去。

這便是選秀女嗎?怎麼電視上演的不一樣?隨即便想到,前世的那些電視里演的那都是那些所謂的磚家,教授吃飽了飯沒事干糊弄出來騙人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這樣排隊等著,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又過了大半個時辰,鄭月蟬的兩腿開始發麻了,她踮起腳往前一看,前面依然是密密麻麻的秀女,這要輪到自己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嗎。NND,這手中的包裹中帶的可大多是金銀,領在手里死沉死沉的。鄭月蟬撇了下嘴,把手中的包裹往地上一放,一便做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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