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在問了一系列有關海和船的問題之後,終于把忙得腳不著地的張居正放走了,這時候想起了陳太後的話他猶豫了,這坤寧宮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按著他自己的意思那是絕對不願意去的,但是按著大明皇帝的身份,是必須去的。一邊是不願意委屈自己,一邊是責任,這左右都不是,心中一片煩悶,忍不住仰頭長嘆道︰「這皇帝是天底下最為難之人。」
馮保在一旁忙湊上去說道︰「萬歲爺,那是要做英明聖主這才為難,這古來的昏君那個為難了?」
朱翊鈞看了一眼馮保,說道︰「大伴,那你說這坤寧宮朕是去還是不去?」
馮保抬起頭笑道︰「皇上,這去也去得,不去也無錯。」說到這馮保不免看了眼朱翊鈞,見他給自己的話吸引住了,這才繼續說道︰「最近听說皇後娘娘身體不適,皇上去探病那是情分,不去是為免傳了病氣。」
朱翊鈞听了不覺撫掌笑道︰「正是,正是,一會大伴幫朕挑幾樣藥材送去,就說朕讓她好生將養著,務必要把身體調理好,這慈聖太後娘娘還等著抱孫子呢。」
馮保也是微微一笑躬身說道︰「那老奴便先替皇後娘娘謝過萬歲爺的關心了,老奴這就替萬歲爺送去。」
隨即馮保就退出了乾清宮,自去內庫領了幾樣藥材送到坤寧宮不提。自他離開坤寧宮不久這坤寧宮里便傳出皇後娘娘身體有恙的風聲,隨後皇帝那里這補品,藥材如同不要錢似的流水般的朝坤寧宮搬來,就連那個負責給皇後請平安脈的太醫也換成了朱翊鈞的御醫。此時朝廷內外都傳這帝後和睦,少年皇帝情深,朝廷上下一片贊譽,民間更是有小民私下傳說這王皇後是個福薄的,沒皇後的命,你看這才當上皇後幾天,便病成這樣了,一句話這京城內外對這位新進的皇後娘娘的病是議論紛紛,說什麼的也有。
斗升小民的議論咱先不去管它,只是宮里也是波濤暗涌,就在的傳出坤寧宮皇後娘娘病了的第三天,慈寧宮的慈聖太後娘娘便起駕先去了坤寧宮,隨後又到了朱翊鈞的乾清宮,就在她從乾清宮出來後沒多久,馮保和張誠便給叫了進去,隨後兩人便一同從乾清宮退了出來。一個拿著聖旨出了宮直奔錦衣衛南鎮撫司,找到正在幡幢司辦公房內喝茶打屁的新晉國丈王緯,傳達了他最新的任命,從今天起國丈老爺正式從錦衣衛這個安置養老的部門調入錦衣衛上五所中的馴象所任職了。而另一個人卻是去內庫取了京城皇店寶文齋的契約送到了慈寧宮,美名曰皇上仁孝體恤慈聖娘娘一片拳拳向佛之心,特把寶文齋劃歸慈聖太後名下用以禮佛,作香油錢。
這兩樣俱都是內宮家務,這錦衣衛是皇帝親軍不歸兵部,里面升降也是皇帝中旨不需要經內閣審議,皇店寶文齋更是皇帝的內庫的事情,一直以來支撐著內宮金花銀中一般的份額。消息傳出,這滿朝上下一片稱贊,這皇上的仁孝,對皇後的情重更是上了一個台階。朱翊鈞在民間的聲望在大婚後不久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可所有人不知道的事,就在張誠和馮保退出乾清宮之後,乾清宮里當時便傳出一陣「 當」聲,隨後待到去慈寧宮傳旨的張誠回來,便收拾出不少得瓷器碎片,隨後再有人進乾清宮便會發現,乾清宮里很多擺設都更換掉了,不過也有人傳出這坤寧宮這天爺是換不了少的擺設,還有個宮女因為犯錯而杖斃了,當然這樣的事情在宮中很是平常不足為外人道也。
再說那劉顯和吳維忠,自從他們到了京城之後,便各自去忙各自的差事,吳維中通過游七把信件傳給張閣老之後,心中畢竟有些忐忑,但是沒過多久張居正便派游七把他帶到了內閣,接見了他,同時把他們的頂頭上司譚綸也叫了過來,在問了他幾個軍中現在的情形之後,便讓譚綸對他所提得火器經費看著辦吧。而譚綸也很是爽快,他說的數目也沒打折扣一口便全答應了還表示銀子會過幾天隨著他去薊鎮上任一並帶來。
這讓吳維忠很是吃驚,這張閣老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這麼些年來這張閣老雖然不曾克扣過他們薊鎮,可是這火器作坊的銀子卻是一直很難撥下來。戚繼光以前來京城要作坊的費用都有吳維忠更隨著,這大帥在兵部滿地打滾撒潑那是每次過來要銀子那是必備的保留節目,就這樣能要到的銀子也是少得可憐。現在這次盡然這麼爽氣,到讓他感覺不真實起來,這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從升起了?但不管怎麼樣這銀子總算是要到了,這差事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
可回到家里卻見到劉顯正垂著頭在大廳內等著他,一問才知道原來他今天原本打算先去找張大廚子的,原本想著這麼個人有地方好找,誰知道到了才知道自從那天之後就沒見過那個張大廚子,就連他那幾個徒弟也不知道他去那里了。隨後他有跑去西市按著梅花說的地方去找那個趙士楨和那個色母人,也是不見人影,四周找人打听,也沒什麼消息。只能先回到吳維忠這里問問有什麼辦法。
這兩人這幾年都一直在薊鎮任上回京城的次數也都是屈指可數,雖然吳維忠回來的次數比劉顯多了不少,但也只是比他多點而已,在京城也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了。這一時兩人也商量不出什麼辦法來,只是約定下午一起出去再找。
到了下午兩人再次出現在了西市,只是在那個路口問了半天也沒什麼確實的消息,兩人難免有些氣餒,這時吳維忠想到了一個細節,那趙士楨的旁邊有和色目人。那個時候的色目人在大明的待遇是萬萬不能和五百年後相比的,那時候色目人的生活範圍是有區域的,很多街道和胡同是不允許他們居住的,他們的生活的區域在就是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的地方,也不能胡亂搬家。
有了這個就比較好找樂,兩人來到了位于京城西南區的那偏雜居區,雖然不知道那色目人叫什麼,但是能有個大明學子一起出入的色目人實在不多,所以一打听便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家中。
巧的很那趙士楨恰巧也在他那里,原來這幾天趙士楨又想到了個改進火銃的方法,兩人便在這個叫朵思麻的色目人家里琢磨開了,也就沒出去西市擺攤。吳維忠見那色目人的宅子也是雕梁畫棟絕對不像是沒錢的主,話說那個時代這西洋人要是沒兩錢還真難跑來大明生活,能過來的多少都有點身價,就如同後世這移民出去的都不是窮得活不下去的,這沒點錢你怎麼出得去。
兩人當時便對那趙士楨和色目人表明了身份,但是卻沒說有說出來意,只是推說是戚大帥想買副趙士楨的字送人當賀禮,這才找過來的,趙士楨听說是戚繼光要這二話沒說便借了那色目人的書房,刷刷刷的的寫了︰精忠報國。四個大字。吳維忠見了免不得夸上幾句,隨後付便了銀兩。
這生意做好免不得會寒暄幾句,這時候吳維忠便問起趙士楨為什麼會去西市擺攤,他的回答很是讓吳維忠和劉顯大吃一驚,原來這色目人和咱大明不一樣,這大明朋友之間有通財之義,這色目人卻是不一樣,這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算的很清楚,所以雖然他和這朵思麻很是相投,但是這銀錢上卻是井水和河水互不侵犯。而他自從給家里趕了出來之後,在花完了家中老母當初暗中塞的銀兩這日子平便拮據起來,可又拉不下臉來去家問老娘要去,便只能在西市擺攤子糊口,說道這的時候那趙士楨免不得一陣噓噓,嘆世道艱難。
這個時候吳維忠和劉顯對視了一樣,有門。看來不用暴力打暈了抗回去了。當下吳維忠便對劉顯點點頭示意他可以提下探探他的口風了。劉顯接到信息當下便笑著問道︰「趙先生,既然如此,我家大帥身邊還少個幕僚,不知道先生可否屈就?」原本想著依著他現在的狀況必然是會答應的,誰知道,這趙士楨的頭搖得更撥浪鼓一樣。他的意思很是明白,自己還有正事要做,沒有精力去給人做幕僚。倒是那個色目人勸了他幾句,可那趙士楨還是搖頭。
劉顯回頭看了一眼吳維忠,只見吳維忠的手在只有他能看到的角度比了個拳頭的手勢,便明白了,當即也不二話走到趙士楨背後,對著他的後頸那里就是一記力劈華山,不出意外的那趙士楨應聲倒地。那色目人朵思麻嚇得忙從腰際抽出了他的火銃,但是他低估了劉顯的武力值。只見劉顯一個跨步便沖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搶過了他那把火銃,拿在手里鑒賞,完了還不忘漬,漬的贊嘆上兩句,隨手丟給吳維忠說道︰「吳哥,這玩意看著好像比我們的好,真想試試。」
吳維忠接過了笑道︰「這還不簡單,這不是有現成的靶子嗎?。」說著朝那朵思麻一指,只嚇得那色目人,瑟瑟發抖,有心想要呼喊家人,偏又怕激怒了這兩個強人,直接就把自己給崩了,那就是真的有冤無處訴去了。大明那會子可沒什麼領事館能讓他的家人去哭訴給他報仇了,這死了那可真正是白死了。
看到這朵思麻那瑟瑟發抖的說︰好漢饒命,銀子只管那去,後院還有美貌胡姬。的時候劉顯更顯得興奮了,當下便說︰「老子搶劫只搶男人,銀子老子也沒興趣。」
這一下,只把這色目人嚇得直接就暈了過去。原來這朵思麻雖然是土耳其過來的色目人,可他到大明也好幾年了,說得一口很不錯的大明官話,再加上這些年來一直和趙士楨交往。這趙士楨作為大明的文人,免不得會和他閑扯先打明文人的毛病,其中有一條就是大明人對于男人和男人激情仿佛很正常很普遍,這對于他這個伊斯蘭教最忠實的信徒來說是最不能接受的。現在听得這兩強盜,竟然不要銀子不要女人,只搶男人,他頓時便想到了趙士楨所說的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兔子……阿拉真主啊,這兩個邪惡的大明男人。一想到自己的菊花將會給他們爆了,他立時便這麼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他這麼一暈,倒是把劉顯也是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看吳維忠,兩人無奈的一對眼,劉顯首先說道︰「丫丫個呸,吳哥我沒說什麼麼?」見吳維忠搖搖頭,便接著說道︰「這色目人膽子都那麼小嘛?真是蠻夷。」
吳維忠嘆了口氣說道︰「這昏過去了也好,省的你在花力氣了。」
劉顯嘿嘿干笑兩聲,說道︰「吳哥,這樣的話我今天就必須出京了,這京里的人就交給你了,那個張廚子你就幫我找下。」
吳維忠點點頭,兩人各自背起一人,很快便消失在了朵思麻的家中,話說這朵思麻平時也經常去趙士楨那里住幾天,家中的西域僕人對他的失蹤渾不在意,以為又和那個趙先生去搞什麼實驗了。
再說這吳維忠和劉顯兩人背著人回到吳家,當即便吩咐家丁把這兩人捆好封口封好,管家套了馬車,由劉顯駕車出了城門向薊鎮絕塵而去。
吳維忠來京城的任務就是要火器銀子,這時必然是要和譚綸等一起啟程的。而譚綸現在不但要等銀子從戶部提過來,還要等俞大猷,等張誠把宮里的差事交接完成,這才能出京城。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終于張誠把在宮里的一切差事交代完成,戶部的銀子也倒了位,這時俞大猷也倒了京城,譚綸便上折子出京了。
吳維忠雖然知道這次回去必然是人數不少,可沒想到會多了那麼多,譚綸帶著他的護衛,還有戶部的一個給事中負責押送,再加上俞大猷的隊伍。說到這俞大猷的隊伍,吳維忠免不得一陣感慨,第一次見到戚金他就沒認出來,眼前這十八歲的大小伙子,那還有當初那個小皮猴子的樣子。
從戚金嘴里知道才知道這俞大猷這幾年賦閑在家過得很是鬧心。吳維忠雖然是戚繼光屬下但是對于這個老將那也是熟悉的很兩人在一起免不得一陣噓噓。俞大猷對于他們現在還在任上很是羨慕。所以當他接到譚綸的信問他是願意在京城神機營謀個養老的差事還是薊鎮時,他想都不想便選擇了去薊鎮,只有在那里他才覺得是自己的歸宿,他掛在嘴邊最多的便是這生最大的心願就是馬革裹尸死在了戰場上。
這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出去了京城直奔薊鎮大營而去。
再說這劉顯綁票了那兩個人,一路上馬不停蹄兩天之後便到了薊鎮大營,到了之後便被告知那個他苦尋不到的張大廚在他們出營那天就到了了,這差事也算是完成了。
當他到營上的時候鄭月蟬正在配置房里忙著,一听到劉顯把色目人和趙士楨帶回來了的時候她,丟下手中活計便沖了出去,未來的武器狂人啊,這麼也要去接接地。當她來到總兵府門口的時候,劉顯趕著馬車也正好到了,見他在那里整理東西,鄭月蟬左右看了看卻沒見什麼扎眼的人,忍不住便問道︰「劉叔叔,你請來的人呢?」
劉顯頭也不回,伸手一指便說道︰「車上。」
鄭月蟬撩開車簾伸頭一看頓時一愣,只見里面兩個人全多捆得如同是粽子似的,嘴巴也給堵了個結實,此時見有人挑開簾子正嗚嗚的叫喚。兩人中一個穿著大明的文人最喜歡的月白色長衫,而另外個雖然也是穿著大明的服飾但是高鼻深目明顯一臉的大胡子,一看便知道是老外。鄭月蟬看了不禁說說道︰「劉叔叔,你請得方式也真特別。」
劉顯听了不覺哈哈大笑道︰「那個姓趙的唧唧歪歪的,叔叔懶得和他們說話,這樣多好,又快又省事。」
「是省事。」鄭月蟬只覺得頭頂一片烏雲飄過,這那是請……綁票也不過如此。那撒這時鄭月蟬望著那趙士楨,眼中不免滿是同情,趙大發明家,那撒真的不能怪劉叔叔,這劉叔叔是個標準的兵,你一個秀才遇到兵有這待遇也算不錯了。話說如此這戲還是要做足的,當下鄭月蟬便取掉了塞在趙士楨嘴里的破布,誰知道這趙士楨的嘴巴一得空閑,便開始破口大罵。只罵得鄭月蟬一愣一愣的,要說這秀才的口毒,這罵人都是不帶髒字的,就算是如鄭月蟬經過後世網絡噴子洗禮過的人也是听得一時不知所雲,好半天這才想明白哦他是在罵我呢。
要說鄭月蟬的氣量一直不算是很小的,但絕對不能算大的里去的,遠沒有到這唾面自干的境界,所以听得這趙士楨謾罵,小鄭很生氣,但是小鄭畢竟不是黎叔叔,所以後果不嚴重,只不過就是把那破布從新塞進了他的嘴里。
鄭月蟬這時轉過頭來向劉顯很真誠的說道︰「劉叔叔,我剛剛發現你的決定真英明。」
劉顯給她一夸,這老臉一紅,當即說道︰「佷女,你劉叔是個粗人,這嘴皮子那說得過他們讀書人,也就只能這樣。」
鄭月蟬原本想拍他肩膀,可這人太矮,只能改成拍他手臂說道︰「劉叔叔,他們秀才來說他們遇到我們是有理說不清,我倒是覺得我們遇到他們更是無言可對。劉叔叔以後對待這種讀書人千萬別和他們廢話,直接打暈了比較靠譜。」
劉顯當時大有鐘子期對到伯牙,千里馬看到了伯樂的那種感覺,他很是驚訝的說道︰「佷女,叔叔就是直接把他打暈了捆起來的。」
兩人當即也不在管車上這兩個粽子了,當即坐在車轅上開始對怎麼對付這樣不知道好歹的的讀書人進行深層次的探討。經過這一番探討,兩人在對付讀書人的問題上達成了多項共識,在探討結束之時兩人表示以後有機會還會對這課題再次進行探討以達到技術共享,共同進步的目標。
話到了這個時候鄭月蟬再次掀開了車簾子,這次她學乖了,她對著那兩粽子說道︰「剛才我和那位軍爺的話都听明白了沒有?要是同意拿掉破布不罵人就幫你們去掉,要是不答應你們就繼續堵著吧,現在問你們,是要繼續堵著還是去掉?同意去掉就點頭。」
那色目人朵思麻忙不迭的點頭,只是那個趙士楨卻是依舊梗著脖子。當即鄭月蟬便拿掉了那朵思麻嘴里的破布,只見他在那里直喘粗氣,而那趙士楨見朵思麻給這心里未免不舒服起來了,憑什麼呀,你這色目人倒是能說話了,我這大明的讀書人倒還堵著嘴,當下便嗚嗚的發生抗議,但是鄭月蟬還是決定無視他,雖然說她對趙士楨發明火器的鑽研精神很是敬佩,但是這麼一個刺頭顯然更不適合她,對她來說她現在不缺火器理論知識,不少火器的結構圖紙,唯一少得就是鋼好的鋼,能制作好火器好兵器的鋼。
所以這趙士楨在她的眼里遠沒有這個色目人來的重要,因為鄭月蟬知道,這時候的土耳其已經有好鋼的存在了。而她的目標就是就是要在土耳其不遠的大馬士革那里的產大馬士革鋼,鄭月蟬這道現在這個時期這大馬士革鋼可以說是最好的鋼材了。她更知道這鋼得制造工藝在後世早就已經失傳,在後世只留下幾柄大馬士革劍,至于這鋼是不是適合做火器或是槍械鄭月蟬不知道,前世找不到任何用這鋼做火器的例子。但是鄭月蟬本著寧錯殺不放過的宗旨,這大馬士革鋼說什麼也要搞過來試驗過才作罷。
當下她把正嗚嗚叫的趙士楨推到一邊,對著那朵思麻,露出一個自認是堪比真主阿拉的笑容,按著後世標準的露出四個牙齒笑著對他說道︰「願真主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