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前面那青衫婦人身後,憐兒嚇的雙腿直打顫。
可是進了門後,非但沒有她想象中的「嚴刑逼供」,那婦人反倒是邀請她坐了下來。
這她怎麼敢可是在她再三的要求下,憐兒還是心驚膽戰地坐下,顫聲開口道︰「夫人夫人將奴婢喚來有何事嗎?」。
淺淺一笑,雲中秀緩聲道︰「倒也沒什麼,只不過是想讓你將曼如最近的事兒講于我听。便從她開始不正常的時候說起吧。」
聲音是那麼溫柔,可這樣卻讓憐兒更加緊張。她吞了一口水,斷斷續續地說道︰「最近半個月主子就開始悶悶不樂的,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我想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吧。」這樣說著,她用眼楮偷偷瞄了那婦人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這才接著說道︰「主子總是什麼話也不說,從早上起榻一直到休息的時候始終都是那個樣子。」
雲中秀還在繼續听著,那邊憐兒已經停了下來。她怯生生地回望過去,卻正好對上了那雙黑漆漆的雙眸。心里直打鼓,她小心翼翼地說道︰「回夫人,奴婢知道的便只有這些了。」
「就這些了嗎?」。雲中秀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可是眼神卻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這樣看了好一會,直到那丫頭已經抖成了一團,她細聲細氣地道︰「做什麼這樣怕我,我又不是會吃人的老虎。行了,你回去吧,便好好照顧著她,有什麼情況可要及時向我匯報。」
她,意有所指。說這話的時候,竟拿出了整整一錠銀子交到了憐兒手上。
長這麼大,憐兒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而且還將要屬于她自己愛不釋手地在手心里磨蹭幾下,她似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牙一咬,心一橫,又將那銀子重新塞到雲中秀手里,口中還斬釘截鐵地說道︰「憐兒什麼也沒做,實在是受之有愧。既然夫人無事,那憐兒便去照顧主子了」
這每一句話,這每一動作,她都似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做出來。臨走之前,她最後看了那銀子一眼,隨後如閃電一般急速跑了出去
果然不是為了利益。
既然不是利益那便是有什麼把柄了,雲中秀緩步行到院子里,走到于安身前,她低聲交待了幾句,隨後便獨自出門去了沁心茶園。
這一劫是被柳曼如躲了過去,可是躲得了初一可躲不過十五。那陸佰見過韓湘柔後,恐怕日日都會往碧柳苑跑吧
她啊,還真期待他們這老鄉重逢時的感人場面呢
從沁心茶園回來時已經是酉時了,雲中秀的馬車停在府門外時,對面也緩緩停下了一輛馬車。而那個人竟然是昨夜被人帶走的陸謙
雲中秀心里雖然驚訝,可她現在已經沒必要非上前去打招呼不可,所以下了馬車後便自顧自地往雲榮府門里走。
陸謙也是在此時下車,見到雲中秀的時候,他顯然嚇了一跳。不過待看清是她,便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這般跟在她身後也同樣往里面走著,只才走了幾步,他忽然開口叫道︰「秀娘秀娘你等等為夫,我有話要同你說」
听見身後的聲音,雲中秀頓了頓,隨後還是慢慢地停了下來。她吩咐巧兒先離開,自己則留在原地等待陸謙,只見他一手捂著臀部的地方,一手掐著腰,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待呼吸平穩後,才猶猶豫豫地開口問道︰「秀娘秀娘可是認識新皇子?」
新皇子?是指司遠嗎?
雲中秀有些詫異這男人竟然會忽然提起他。可是想了想,她還是故作迷茫地搖搖頭,道︰「新皇子?是那個百姓口中失蹤了的新皇子嗎?唔我曾經在太子殿下那里見過幾面,夫君問這些做什麼?」
陸謙嘆了一口,隨後小聲嘟囔道︰「失蹤什麼啊哎,我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這樣說著,他擺了擺手,有些無力地說道︰「去吧,無事了無事了。為夫只是隨便問問,秀娘不要多心,早些休息吧。」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被他弄得一頭霧水,雲中秀一直盯著他離去的背影。
此時,那男人不知是因為身上還有傷,或者是別的緣故,原本高大的身形此刻看起來佝僂了許多。他不停地嘆著氣,不停地搖著頭,口中還隱隱說著什麼「死了死了,這次真的死定了」之類的話。
這一刻,雲中秀忽然有一種感覺,他昨日見的並不是二皇子,而是而是司遠。耳邊又想起了連沐風與她做的半月之約,心中那種強烈的預感越來越甚。
明日明日真的會成功知道真相嗎?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呢?
帶著種種不安,雲中秀躺在榻上輾轉難眠,想著今日發生的種種,想著想著她便漸漸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雲中秀是到了子時才開始睡著,所以次日她並沒有如往常那般早早便起來。可是她卻依然醒的特別早,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人從睡夢中搖醒的。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啊出大事了」
剛听到這聲音,雲中秀還是迷迷糊糊地,可是只才片刻,她便「騰」地一下從榻上坐起身,連聲問道︰「出了何事?」
巧兒顯然是剛剛從外面跑回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答道︰「巧兒本來都快走到茶園了,可是一路上便听見旁人再說什麼新皇子的事兒。」如此說完,她用眼楮偷偷地打量著雲中秀。在瞥見她震驚的神色時,這才暗自欣慰,自己總算沒有辦錯事。
雖然雲中秀什麼也沒說,可是巧兒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結合著雲中秀上次出走的時間,和她出現的時間,不知為何,巧兒就是覺得一定和那新皇子失蹤有關。
這不,她剛一听到這個消息便急急跑了回來。
知道幫不上小姐的忙,可只要有能為小姐盡一份力的機會,她便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雲中秀的良苦用心巧兒何嘗不懂呢,她賭氣的不是雲中秀對她今日的冷淡。她只是氣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反而會成為小姐的絆腳石,礙手礙腳的。
如今見雲中秀急成這副模樣,她便知道自己將這個消息帶回來肯定是沒錯的。不等雲中秀問什麼,她已經繼續說了下去,「街頭巷尾都在流傳著,說新皇子昨夜里被人抬回來了,而且而且」說到這里,她似乎說不下去了。
從昨晚陸謙問了她那個問題,雲中秀便總覺得會有些什麼事情要發生,乍一听到這個消息,她心里狂跳不止,見巧兒這般吞吞吐吐她更是緊張的不得了。可依然強裝鎮定道︰「不要慌,慢慢說,而且怎麼了?」
巧兒多了解雲中秀,見她雖然面上是一臉的平靜,可是那雙搭在背面上的手卻緊緊地攥在一起。
忽然間,巧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雖然這個消息對小姐可能很重要。可正因為重要,所以她才更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猶豫片刻,在雲中秀萬分期待的目光下,她最終還是開口道︰「新皇子好像是被人連夜抬到皇宮中的。他似乎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巧兒還听說所有太醫昨夜都被召進皇宮,直到今早還沒有一個出來的」
受傷?還傷的不輕?
怎麼會
驀地,雲中秀瞬間想起在山洞發生的事兒。在她離開之前,那男人的病痛似乎還沒有好。只是她被他送回來,又得知這一切很有可能是他親手安排的,所以她竟然忘記他在山洞時還是受著重傷的。
怎麼辦?巧兒口中的傷,會不會和山洞里他那斷骨之痛有關系?可是又不應該啊,已經隔了半月了,他不會一直這麼痛著吧
不行,她不能在這里胡思亂想著。連沐風說了,今日便會給她一個答案
這樣想著雲中秀已經不再多問,掀開被子踏上繡鞋便急急地對巧兒交待道︰「巧兒,你去沈樁那里讓他備好馬車在側門等我,順便再將于安喚進來。」
此時她還是披頭散發的,巧兒想幫她整理過在去,可是見她急迫,應了聲便匆匆跑了出去。
片刻後,于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夫人,我能進來嗎?」。
雲中秀身上還穿著內衫,她讓于安在外面稍等片刻,隨後迅速地披了一件青衫,又用發簪簡單地將頭發綰起,這才對著門外高聲道︰「進來吧。」
于安推門進房,雲中秀已經坐在堂屋等待他。一見到于安,她便神秘地開口道︰「殿下今日會不會很忙?我可以去太子府嗎?」。
她想去,她恨不得現在便馬上飛去。可是上次皇後的問題,讓她心中還是有些介懷。此時也不敢像以前一樣
大模大樣便往太子府里跑。雖然那男人答應過她,今日便會將一切對她和盤托出,可是沒有他的應允她還是不敢擅自前去的。那男人也說過,要離他們遠一點
听了這話,于安並沒有差異,只是很無奈地點頭笑道︰「屬下也正在等待夫人起榻,您先梳妝一下吧,殿下已經早府中等候了」
哎,昨天說好三更的,但是又開始卡文,我碼不出字來。其實除了高潮的時候,我通常都是在卡文中度過TOT好苦逼地說啊~~~
我記得思慕雪親的打賞我好想忘了感謝了,對不起啊,這幾天碼字著急,有點糊涂了,鞠躬感謝親。
今天不敢保證會三更,因為明天元書過生日,要出去和朋友聚一下,所以為了不斷更,還是攢些稿子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