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里自言自語著,雲中秀原本緊鎖的眉頭卻漸漸舒展開來。
新皇子是什麼人啊?一般的女子又哪里能近他的身。無論是想要害他,還是想要與他殉情之類的,那都是要關系非常親密的人才可以。
可是放眼望去,除了赫敏誰還能滿足這點要求?而司遠消失的那段時間,她恰巧也沒在皇宮。而是出了惡瘡在她這里靜養來著。
對對就是她找到替罪羔羊了如今就將這趟渾水往她身上引吧
但她是他司遠的義妹。雖然他們的關系並不是如她想中的那般親密,甚至是主僕的關系可能更多一些,可是
赫敏來接近她,多半如陸謙那般是為了兵書吧。前世她之所以會嫁給陸謙,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被司遠指派而來的。因為那兵書可是陸謙的手上啊,他是個男人,當然有能力將兵書運用掌握,也許早就記在心頭,如她這般將它毀掉了。所以這一回赫敏借著陸謙的關系想與她套近乎,卻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厭煩她
是了是了,應該就是這樣,沒有什麼可是。他們是主僕,僅此而已。否則在赫敏被廢掉郡主的頭餃時,他不會置之不理。在她大婚那一天出盡了丑,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過的。既然自己這邊已經沒法突破了,她又混的這般淒慘,想必已經和棄子差不多了吧。
這般想著,雲中秀已經從躺椅上站起身。她剛要往出走,卻被于安叫住。
將雲中秀拉到一邊,于安低聲道︰「夫人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雲中秀眨了眨眼楮,下意識地回道︰「先去看看鬧成什麼樣子再作打算,不要緊的,師傅不必為此事擔憂。」
于安搖了搖頭,將聲音壓得更低,神秘兮兮地說道︰「屬下指的是紅斗篷」
先是詫異萬分,只是片刻雲中秀便恍然大悟。她詫異的是,他怎麼會主動與她提起紅斗篷的事兒,可是細細一想,連沐風曾經提醒過她,懸崖邊上與司遠一起跳下去的女子便是她。既然連沐風已經知道了,那身為他親衛的于安能知道也不足為奇。
不知在想什麼,雲中秀頓了好一會後,又趴在于安的耳邊悄言細語了幾句。
隨後才帶著滿面的笑容緩步踱了出去,只留下于安一人在原地苦惱不已
「二弟妹啊要是有氣你便往堂哥身上撒,是我不好,是我記錯了,可是這和湘柔妹妹有何干系?」
還未走進,遠遠便听見陸佰這狀似正氣凜然的聲音。
記錯了?怎麼,事情這麼快就穿幫了嗎?
身後跟著兩個侍女,雲中秀悠哉悠哉地走了進去,還沒等開口說話,陸佰便在第一時間發現她,像見到了落難兄弟一樣,一臉的大難臨頭。他匆匆地跑過來,附在雲中秀耳邊輕聲說道︰「堂弟妹她知道是我騙了她怎麼辦啊?我們怎麼辦?堂弟已經生氣了,弟妹可要為堂兄做主啊」
依然是臭烘烘的味道,雲中秀眉頭微皺,故作茫然道︰「究竟發生了何事,讓堂兄嚇成這副模樣?」
她裝傻充愣,陸佰心里一著急,剛要說什麼,可是在瞥見赫敏看過來的眼神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獨自埋怨道︰「堂弟妹有所不知,那個祖訓里的夫人指的是陸家的老夫人,也就是你的婆婆......」
他話還未說完,那邊赫敏已經大搖大擺地行了過來。帶著一臉陰沉的笑容,她虛微福了,隨後緩聲開口道︰「姐姐來了倒好,正巧敏兒還想去找您呢。」
那青衫婦人如玉般的面龐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她輕緩地點了點頭,柔聲道︰「妹妹不必客氣,有何事現在便說吧。」
一臉的鎮定自若,恨的赫敏牙根癢癢。她自己雖然也是笑著的,可卻是皮笑肉不笑,看起來陰沉極了。頓了片刻,她才冷聲開口道︰「堂兄已經承認了的事,姐姐不覺得該和敏兒解釋一下嗎?」。
听她如此說完,雲中秀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只是她的眉頭微皺,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堂兄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你打斷,我怎會知道他要說的是何事?」
還真會裝傻充愣赫敏打心眼里認為,雲中秀就是知道真相。甚至那個夫人前面的「老」字,也是她故意讓那傻子去掉的。那傻子不是她接來的嗎,在那之前他們也見過面,究竟發生了何事又說過些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白日里早早出去的夫君忽然從外面趕回來,他將那傻子手里的什麼破規矩拿到她的房間,說他終于想起來了,陸家確實是有這麼個規矩,可那是給新過門的所有女人準備的,也包括她這個正妻
可是她卻利用了這一條,讓她在所有人面前出盡了丑如今祺樂城里誰不知道,她這個原本的郡主在大婚之日,便被她那個正室給狠狠地修理了。最可恨的是,受了委屈的人是她,不但沒有替她說話的,那些個人還都說她是活該,自己造的孽。
不知道還好,這委屈她受了也就受了,日後找個機會報復回來便好。可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後,她還如何能裝作從未發生過一樣,老實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任那婦人逍遙快活?
求夫君替她做主,可那男人說什麼也不肯,還勸自己也放下吧,反正委屈也受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也是他的妻如今連兩個小小的妾侍都不將她放在眼里,這已經是過門的第二日了,竟然還沒有去她那里請安
越想越氣,赫敏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道︰「姐姐敢發誓你真的不知道嗎?」。
雲中秀無所謂地說道︰「我說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為什麼要給你發誓?」這話說完,她的面上帶著幾分不悅,不耐煩地說道︰「有話便快點說,一個做夫人的,說話吞吞吐吐像個什麼樣子。」
赫敏被她噎得面色通紅,隨後她也不再打馬虎眼,直截了當地說道︰「姐姐早就知道陸家那個規矩是給所有新過門的女人準備的了吧?也包括姐姐你。敏兒很想問一句,姐姐新過門的時候可是赤足穿過那千金屐?」
檀口微張,雲中秀顯得很詫異,她低下頭對身邊的陸佰輕聲道︰「堂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演的可真像那麼回事兒啊陸佰雖然在心中嗤笑著,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低下頭有些為難地說道︰「確實是我記錯了,那個那個規矩不是只給平妻和妾侍準備的。包括堂弟妹你在內,都是要給婆婆提水的」說到這里他便說不下去了。
赫敏冷哼一聲,隨後陰陽怪氣兒地說道︰「姐姐听明白了吧,不止是敏兒,就連您都要提水的哦這兩位做妾的有沒有提過水敏兒不知道,可若是您這個做正室的都不遵守,那您的威嚴何在呢?」
她這話雲中秀沒有搭茬,而且似乎沒有听到一半,只是用旁人也能听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倒是第一次听說,如此說來還真是我的不對了。」
這樣自說自話著,也不等赫敏再說什麼,她帶著一臉歉意,放柔了聲音,緩緩說道︰「若真的是這樣,那我這個做姐姐的還真要和妹妹賠個不是了。」說著,她白皙的小手輕輕抬起,將頭上那根碧綠通透的玉簪輕輕拔了下來,拉過赫敏的手便將那根玉簪放在了她的手心里,柔聲道︰「是姐姐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讓妹妹受委屈了。這根玉簪雖然值不了多少錢,可好歹也是跟了我許多年的珍貴玩意兒。妹妹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
將那根玉簪放在了赫敏的手中,雲中秀便收回了手,隨後又將不遠處的憐兒喚了過來,開始詢問柳曼如的情況,絲毫沒有理會那個面色已經氣到漲紅的女子。
就這樣算了?就這樣簡單的算了?一根不值錢的破簪子就將她打發了?不不對就算是價值連城又如何?她失去的可是尊嚴這是多少錢也買不回來的啊今日就今日她一定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回來
簪子被狠狠地捏在手心里,氣極反笑,赫敏再一次來到雲中秀面前,將她身前的憐兒擠到一邊,隨後笑著開口道︰「多謝姐姐抬愛了,這份「珍貴的大禮」敏兒就收下了。可敏兒還是想問問姐姐,您大婚的當日可是做過那等事?可是穿過那冰涼的鐵鞋,去井邊親自打兩桶水過來?」
「兩桶水?妹妹恐怕是記錯了吧,我記著那日我只讓你提了一桶水呀。」
本是笑著的赫敏在听了她這句話後,連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都擠不出來了。如果可以,她現在真的想一刀殺了眼前這個賤婦
今天開始恢復更新,前幾天的更新少,要和大伙說聲抱歉了。
哎,只是沒動力,無論怎樣努力就是沒有好推薦,就算我努力去爬更新榜,結果依舊如此。我就忽然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拼命,這麼努力了。
不過調整了幾天也好了,我是為了看我文的親們,只要還有人在看,我就會一直努力下去加油~~~
謝謝對我不離不棄的大伙,深深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