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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祺樂城里,近日來雖然好事不斷,但是怪事也不斷。
先是東祺的皇子莫名在南祺境內消失,如今竟有傳聞那前任太傅的女兒雲中秀,竟然被一向不喜歡她的皇後收作義女。不對,就是女兒。因為給她的封號竟然是公主
那婦人如今在南祺可是出了不少風頭,此時又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還成了南祺的公主。定是老太傅在天顯靈,暗中保護他那個一向寵愛不已的女兒。
近幾日可不要再南祺的姑娘們面前,提起雲中秀這三個字。她們對這個女人已經由嫉妒轉化為怨恨了。
如此一個**,已經成了親不說,先是勾引了當朝太子,現在竟然又打起了新皇子的主意。
那個溫潤如玉,如謫仙一般的白衣少年,簡直讓見過他的少女都為之瘋狂。還有還有還有他身邊的一位銀面男子,雖然沒有幾個人見過,可是世人已經將他的容貌形容成天上有地下無了
就是這樣兩個人,此時卻全都圍著那賤女人打轉真真是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對于她們的謾罵,這幾日一直在皇宮和雲榮府不停穿梭的雲中秀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就算她知道又能怎樣。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所願意的。她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挨過一日是一日。
可惡的是,那個面上一本正經的少年,卻越來越讓人模不透。雖然是她主動讓那少年配合她的,可是可是他的表現未免也太超過了。
不僅一口一個秀秀地喚著她,還時不時地在她耳邊念上幾首讓人臉紅心跳的詩詞,說上幾句讓人意味不明的話
都已經告訴他了,在沒人的時候他可以不用演戲。可越是私下里,他越是表現熱切。
就像昨日,他說今晚要約她去賞月。拜托這可是大半夜雖然皇上已經同意收她做女兒,封她做公主,皇宮也允許她自由出入,可她畢竟不是他貨真價實的皇妹。這麼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單獨相處,難免會讓人說閑話。
她知道城中已經風言風語的不成樣子了,直把她形容成禍國殃民的蘇妲己。可她又能怎麼辦呢?只能盡量少一事是一事了。
哪知,那可惡的男人卻故作無無意地向皇後提起此事
皇後對她和司遠的進展很滿意,此時听到那男人要夜里約她相見,完全是興奮的手舞足蹈,竟全然不顧及自己感受,無論怎麼解釋,說什麼也要她答應赴約。還說什麼這是進一步發展的絕佳機會,若是她不乖乖听話,那巧兒的安全她就不能保證了
華燈初上,此時已經是戌時了。掀開轎簾向外望去,只見家家戶戶的房檐下,都飄著一盞隨風輕輕擺動的燈籠。街道上靜悄悄的,只有車輪的聲音「轟隆」作響,卻不見一個人影。
猛地將轎簾甩到一邊,雲中秀越想越氣,開始忍不住小聲咒罵了起來,「可惡可惡可惡的男人可惡至極若不是怕巧兒受到傷害,我管你是誰等忍過這段時間的我定會讓你好看」
盡管她再不情願,馬車依舊是如約而至地到了尚華宮。而且一說是新皇子的貴客,竟然讓她直接坐著馬車駛進了宮中。
那男人在老皇帝的面前,可真是紅的發紫了。與記憶中的不同,他並沒有像陸謙口中說的那麼隱忍,反而是大展才華,略施小計便將西部入侵的蠻子給降服了。
這引得老皇帝龍心大悅,不但給他加了爵,還在宮外賜了一棟豪宅。據說那里的裝修豪華,都是按照皇宮的規格打造的。可那男人卻說想留下來陪伴老皇帝,那宅子連瞧都沒瞧上一眼。
越是如此,老皇帝就越喜歡他。忽略他病怏怏的身體不計,這男人竟成了眾人口中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皇子
真是越來越荒謬,雲中秀甚至覺得自己腦海中的那些記憶就是一場夢。為何與前世完全不一樣了呢?此時的他,不是應該萬般隱忍,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病皇子嗎?
可除了他依舊是病著的,一切都與從前不一樣了
「吱呀」一聲,馬車在尚華宮門前停了下來。雲中秀在一個小太監的牽引下,一路行到了後花園。
行的近了,那如泣如訴、婉轉悅耳的琴音也越來越清晰了。
可只是听著听著,雲中秀的臉色便開始越來越潮紅,心髒也抑制不住地狂跳了起來。
如果她沒有听錯,如果不是她耳朵出了問題,那根本就是一曲《鳳求凰》啊一首熾熱的表達男女情愛的鳳求凰啊
夜半三更,他約她來賞月,卻獨自彈起了這樣一首曲。這是什麼意思?他是無聊亂彈的,還是還是在表達什麼?
不由自主地,雲中秀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不敢再向前走一步,也不敢就這樣掉頭離開。她知道此時一定有皇後的人,在暗中監視著她的行動。
對了皇後一定是了,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引皇後快點上鉤,好早一點了結這段荒唐的戲碼。
想通了也想明白了,雲中秀再一次提步向前走去。她故意忽略心中那一絲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只是向前走著,尋著那琴音向前走著
大片大片的梨花鋪滿了花園的每個角落,而且全部都是不染縴塵的純白色。就如那端坐在梨樹下,靜靜撫琴的白衣少年一般,純淨的讓人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濁氣會污染了這如詩如畫般的畫面。
一個人,一個活在這世間的人,一個整日想著爭權奪利的人,怎能純淨到這種地步?又怎能又那般清朗明澈的眸子?
當白衣少年睜開雙眸的那一刻,雲中秀就呆立在原地,再也無法動彈半分了。
今晚的月亮果然很圓,像一顆夜明珠,通透明亮地掛在半空中。很大很大,正巧掛在了那白衣少年的頭頂,似乎也被琴音吸引而來,想偷偷地听一听究竟是為誰而奏。
晚風輕撫,梨花瓣傾如雨下。洋洋灑灑地飄在半空中,落在了那少年如綢緞一般柔軟光滑的秀發上,又緩緩滑過他的眉眼,最後又落在那縴長的指尖上
他的眸子好黑好亮,里面盛著滿滿的溫柔,似是一眨眼便能溢出來一般。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深深地凝視著她,似乎她是這世間最珍貴的瑰寶一般。顧盼之間,他直挺的鼻梁在那秀美的面容上,勾勒出一道深邃陰影,圓潤的鼻尖上翹著,透著孩子一般的稚氣,讓人的心都會在此時融化成一潭春水。
今夜他的氣色很好,一向淡白到毫無血色的唇瓣,此時帶著點點女敕紅,如海棠花瓣一般,以最優美的弧度上揚著。笑的天真,笑的甜美,笑得豪無城府。那笑容就好似他身後的皎白明月一般,一點一點照進她的心,將那一片冰涼如雪的地方照的通透明亮。
雲中秀很清晰地听見了,雖然那琴音不絕于耳,可她卻明明白白听見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為何?為何她移不開視線?為何她似是中毒了一般,什麼也不想去思索,只想好好將這一幕珍藏起來。盡管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看,不要看,不要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可她仍是阻擋不了自己漲滿酸澀而又甜蜜的心。
只因他深情地望著她,輕啟唇角,如泣如訴地輕吟著,「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徬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一曲終了,梨樹下的青衫女子早已是淚如雨下。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哭,也不知道左側胸口的那個地方,為何會漲的如此難受。她只是以一雙細白的小手,緊緊捂住自己不住顫抖的唇。
四目如膠似漆地凝聚在一起,只見那白衣少年緩緩起身,腳步輕移來到了那青衫女子身前。抬起手,他溫柔地拭著她臉上的淚珠,情意綿綿地低訴道︰「我不像我自己了,不知從何時起,我早已經忘記原來那個無欲無求的我了。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便是與一個女子在山洞里度過的那兩日。每一分每一秒,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都印在我的腦海里。無論我怎樣努力抹去,她還是頑固地留在那里。又或許是更早,從她出現的第一天,從她用五子棋引起我興趣的那一天,我便知道一切都開始不一樣了。這幾日的相處,我越來越明白自己的心,我總是想問問她,是否也是同我一樣的無法自拔?秀秀,幫我問問她好嗎?不要讓我獨自一人沉淪」
一曲《鳳求凰》已經讓雲中秀難以自持,此時听見這一番赤luo果的表白,她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心髒已經負荷不了了,她真的受不住了
雖然是架空的,可也建立在歷史上,所以什麼蘇妲己什麼鳳求凰的,親們看看就好,不要太較真了喲~~
三更到,四更我再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