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入得城內才發現人流不少,這里是從南方各處通往中央土行之地的最後一處走廊,也是唯一一條通途,自然來來往往的修士和凡人摩肩接踵。
如此熱鬧的地方本該門派林立,仙道繁榮才對,只所以讓那欲天門獨大,實在是由于環境惡劣,修仙資源貧乏,若不是交通要道,帶來些必要的經營往來,這地方實在是不會有半個人影。
林英照例尋了處中等的旅舍歇腳,她從儲物袋中掏出克情蘇,需要趕著將它制成特殊的符。無日岩林的經歷讓她更添了幾分謹慎,為之後的行程多做些準備是很有必要的,何況如今雲舟不能現身,她則要時時提防在暗處的敵人。
花了一日左右的時間,林英勉強將克情蘇提煉進了符中,這種稀少的靈草,哪怕林英對其的了解再多,此前並無接觸也只能是紙上談兵。她先用天地溝通之法嘗試與這靈草溝通了許久,由于不是新鮮的草藥,收效甚微。
林英只得轉而先用很小一些根睫做了實驗,判斷了其與哪種符底及輔料的匹配度更好,大致模清之後,才一氣呵成制作了三張繒底的水性符。
林英滿意的看了看靈氣充沛的三張中階中等符,內心卻希望自己不會用到這些屬性功效都十分「特殊」的東西。
她起身來到客棧前的街道上,準備購買一份荒漠通往土行之地的地圖,進城的時候她曾經注意到街東頭有一家生意不錯的雜品店,購買地圖、修補飛行法器,采購必須品的修士絡繹不絕。
林英往記憶中的方向行去,不一會到了那家店中,挑揀完需要的地圖後,一轉身,見到個熟悉的身影,林英有些不確定自己所見的人是否是記憶中那個,躊躇間那女子已出了店中,往南行去。林英忙付了靈石想要跟上兩步看個仔細。
她出了店門見那身影拐進了一條較為僻靜的小路,側影一閃間,林英反而有些拿不準了。最終她決定要返回客棧時,突然發現兩個前襟掛著欲天門腰牌的築基初期修士指指點點尾隨在後。
林英好奇心頓起,遠遠跟了上去。仗著神識高于那幾個修士,她在後緊跟著兩人的行蹤。
才不過拐了兩三個彎,那尾隨而上的兩人就趕上了前頭的年輕女修。只听一人開口嚷道︰「前面的仙子,請留步。我等欲天門修士奉師門之命,在坊市內例行詢問年輕女修,還請仙子回答幾個問題就好。」
原來是欲天門的例行徹查,林英忍不住月復誹,這欲天門也不知收了雲舟的叔叔們多少好處,這般勤勉,到處抓人。
那年輕女修轉過頭來,不滿道︰「哪有你們欲天門這般霸道難纏的,動不動要查人身世。我早就說過了,我是東方碧霄宮的弟子,這是在入城門時給的通行牌。可以了吧?。」
說著此人遞出一張腰牌,杏目圓睜地望來。
林英听她說話神態,又見她自稱來自碧霄宮,倒對其故人到身份有幾分確信起來。
誰知此時,其中一名欲天門修士趁伸手查驗腰牌的瞬間,突然發動襲擊那女修著急退出十來丈,險險避過劍光。
「豈有此理?小小欲天門,給你們幾分顏面,就瞪鼻子上臉了。」
「哎呦。」那最早發動襲擊之人,低頭看了看搶到手中的腰牌,陰陽怪氣道︰「我說仙兒妹子,何必發那麼大火氣?我與繆師兄不過是想請妹子隨我們去洞府坐坐,修習些快活的法門罷了。」
「呸不要臉的東西。」
兩人對那罵聲充耳不聞,盯著年輕的女修就是肆無忌憚的一陣怪笑。
听到偷襲之人報出仙兒的名字,林英也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位面熟的年輕女修,正是來到仙陸之後所認的第一位親人——族妹林仙兒。
如今的仙兒似乎剛剛築基不久,雖師出名門,但要獨自對付這兩個築基初期修士的合擊,林英猜她還是有些困難的。
此前落在後頭並未動手之人使了個眼色給同伴,兩人當即左右兩路夾攻過去,仙兒則祭出一支竹笛,就要應戰。
突然兩人到了她跟前,手中不知怎麼變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網來,仙兒只覺才一見著網,便被圍在里頭,任她往四周飛突,都是徒勞,眼見就要落網難月兌。
此時只听近在耳邊有人喚她,「四妹妹,這麼大了,打架還要姐姐幫忙啊。」語調輕快,亦如兒時。
仙兒抬頭一望,只見空中落下一個眉眼英秀的女子,光華似玉,令人心慕神往。
「這位仙子,在下師兄弟二人是此地欲天門的弟子,正在執行門中公務,驚擾之處自當致歉,只是師門之命,也請不要為難我等。」被稱作繆師兄之人冠冕堂皇的說道。
林英笑了笑,「你二人假借師門搜查之命,行劫擄之實,不巧都被我听見了。」
兩人面色一變,只听林英又道︰「更不巧的是,這位小仙子正是在下堂妹,只好委屈二位了……」
話音未落,林英出手就拋出青蟒傀儡,為的便是速戰速決。離得最近的繆師兄尚來不及驚呼一聲,就被傀儡一口吞下肚中。
另一個拔腿要逃,仙兒的竹笛迎頭追了上去,可此人去勢極快,眼看要消失在這一帶空中,林英怕引起城內其他欲天門修士的注意,急忙用仙霓練一催,將此人身形定住,隨後趕來的竹笛在其天靈蓋上一敲,這人便軟綿綿的倒了下來。
林英見仙兒一臉欣喜地望著她,忙擺了擺手道︰「這里不是敘舊的地方,先將這兩人處理了才好。只是此時天晚,若用火球術,只怕會引來他人。」
「詩音姐姐不必擔心,仙兒有門派給的蝕金消玉粉。」林仙兒不待林英說話,快速從儲物袋中取出個淡紫小瓶,輕手輕腳往兩個欲天門弟子的身上撒落了些金色粉末,又自另一個玉瓶中倒出大量白色粉末,兩者稍一接觸,頃刻間就將兩具尸體腐蝕得干干淨淨。再見那原來的地面,竟一絲一毫的損傷也無,端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