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無恥了」
「沒想到這麼大的暗組織竟然不履行承諾」
……
台下的觀眾們見到這種場面,不禁的都紛紛表達自己的不滿。一時間寂靜的賽場又變得嘈雜起來。
與台下的喧鬧不同的是,此刻的台上非常的安靜,打手們上了台後紛紛立在拳台一側,並沒有發動攻勢。
此刻來到台上的打手們,在看清所面對的情況後,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走上甬道的時候就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不過他們倒不覺得害怕或是緊張。畢竟對于血的味道他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與之相反的還感到了一絲的興奮。
然而當他們真的踏上拳台,清楚看到地上那斷掉的頭顱,那還在汩汩往外涌著的血液的尸身的時候,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那厚厚的鐵板竄了上來。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殺人,甚至有的人就曾經殺過人。可是這麼慘烈的死法還是讓他們有些不能適應。
在看到拳場另一邊的張弛的時候,打手們再次呆了一呆。之前他們就已經听跟班說了,對方是個女人,且極度危險,一定要謹慎對待不能再出任何差錯。在他們的印象中,對方必然是那種滿身肌肉的,人高馬大的,不像女人的女人。
然而張弛那不足一米六五的小身高,豆芽菜般的身材讓所有打手又有一種跌破眼鏡的感覺。不禁心里都松了一下。畢竟對方不過一個小女生,還是手無寸鐵,而他們呢,都拿著武器難道還怕她不成?
不過打手中仍有下部分人,原本緊皺著眉頭皺的更緊了。六人組,刀疤,蜘蛛都不是好惹的主。誰能想到竟被這麼不起眼的女人給解決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時間以張弛為中心,打手把她圍在中心,堵了個水泄不通。
而在包圍圈中的張弛,一動不動,微微低著頭,讓人看不太清他的表情。那早已被鮮血染紅的右手垂在身側,還未干涸的血液順著手指流了下來,滴落在她的腳下。
張弛這個態度讓所有打手都停住了動作,一時間僵在了原地。
面對這麼多人居然無動于衷,不見驚慌,不見急躁,甚至根本就不放在眼中?這種人要麼是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已經大無畏了。要麼是胸有成竹,真真的不在乎。
張弛屬于那種?打手們還真猜不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張弛一動沒動。打手們的額頭卻已經冒出了冷汗。
「你們還不打」擴音器里傳來了跟班的聲音,此刻他正在包廂里一邊擦著冷汗一邊對著話筒咆哮著。
毒夫人的磨牙聲讓他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毒夫人如此生氣。即便離得這麼遠,還是能感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怨氣。
天啊,你們那麼多人倒是打啊也太無用了可千萬別殃及池魚啊跟班在心里默默禱告著。
打手們听到跟班那聲怒吼,不禁都哆嗦了一下。不禁都擦了了頭上的冷汗。
「MD,怕什麼上」有沉不住氣的,終于打破了僵局。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照著就打了上去。
畢竟都是熱血的漢子,幾乎是一呼百應,很多人也一起沖著張弛打了上去。
幾乎是他們剛剛一動,張弛也跟著動了。只見她雙腿一點,向著左前方就沖了過去。
不過一個照面,左前方的三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而另外那些發動攻擊的人則都撲了個空。
然而原地不動的那些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氣,後退了一步。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是怎麼出手的。
再看看地上那三個人,此時也不知道死活,一動不動。
一時間場上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靜,比剛剛還要靜。
張弛手指尖低落的血水,仿佛滴在了他們的心頭一般,一滴,兩滴……
「靠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不能這樣不講信用」
……
場下的觀眾仍在抗議著,由于這次上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上來就把張弛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都看不清楚里邊發生了什麼。
「上啊」擴音器里又傳來了跟班聲嘶力竭的吼叫聲。
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所有人沒有一個再上前的,反倒齊齊後退了一步。誰都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
跟班看的咒罵了一句,卻也無可奈何。放下麥克風,「夫人我出去一下。」對著毒夫人鞠了一躬便奪門而去。
整個包廂就剩下了毒夫人一個人,此刻她惡狠狠的看著包圍圈中的張弛。怨毒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困惑,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拳台上依舊僵持著,忽然,包圍圈中一動不動的張弛,動了。
她微微抬起了右手,看著那殷紅的手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
我的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接著看了看身體,半響她困惑的抬起頭,望了周圍一眼。不對,這不是我,不是我的身體我剛剛明明在地下室,怎麼會在這里?這是哪里?為什麼我的眼楮又能看見了?
想到這她再次環視了周圍一圈,眼神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她原本一動不動,此刻突然動了,卻又表現的如此的詭異。不僅讓周圍的打手們神情都是一凜,再次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上啊這麼多人還怕她一個?」跟班的聲音在包圍圈外響了起來。
打手們依舊默不作聲,靠,有本事你上啊
看到打手們一個個低著頭,一副死都不上去的表情,跟班當時就怒了。伸手從腰間掏出手槍,對著張弛就是一槍。
一聲槍響響徹大廳,原本喧鬧的人群靜了靜。然而不過一瞬,再次喧鬧起來。大家拍打的隔離用的鐵絲網,嘴里叫罵著。似乎都不能接受這個結局一般,似乎台上被打死的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更有人雙眼通紅,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樣子。
然而包圍圈內所有打手此刻都大大的長著嘴巴。剛剛看到跟班掏出手槍,當向張弛的那一瞬,他們都有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感覺。
靠,之前怎麼沒想到呢?他們之中不少人拿著槍。在21以世紀,最普遍的凶器不就是手槍麼。
都怪之前那一幕幕實在太過詭異,把他們都給震倒了。
跟班的槍法他們了解,在幫會中數一數二,甚至不輸給專業槍手。這一槍距離這麼短,打得這麼突然,張弛絕對跑不了。
雖然張弛的動作很迅速,但畢竟是人,人怎麼能躲過這麼近距離的槍擊呢?
打出這一槍後跟班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微笑。在跑過來的路上他就想好了,既然拳腳比不過,那就不需要再在這上邊費功夫了。讓一個人死有很多方法。
他以前是個殺手,十歲起就跟槍打交道,十二歲起就已經單獨執行任務了。
他接的最後一單生意就是射殺毒夫人和威爾斯,只是很可惜並沒有成功。後來毒夫人看重了他的槍法才收做己用。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殺人,但是這手上功夫可是從來都沒有懈怠過。
他打向的張弛的眉心,這一槍的手感很好,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的。他打完這槍就轉過身,把槍放回了腰間。「你們真是一群蠢豬」眼神輕蔑的掃過周圍幾個打手說道。
想到終于解決了這個麻煩,他的心里不禁終于放松了下來。看來還是要自己出馬啊
然而剛剛踏出一步他又停住了腳步,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怎麼回事?不是應該有尸體倒地的聲音嗎?
他收住腳步,會轉過身去。
當他看見張弛仍舊完好站在原地,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只見夾著那顆子彈的時候,他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我x不是吧?這女人天生是開掛的?
張弛捏著那枚子彈,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她又看向跟班,「你為什麼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唔……」跟班艱難的閉上嘴巴,可是由于太過震驚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已經出來了,你們再也困不住我了。」說到這張弛嘿嘿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皎潔,「而且你們都太慢了,還給你」說完她右手一揚,那枚子彈擊向跟班的眉心。
這一刻跟班突然想起之前在包廂上看到的那一幕幕,他不應該如此草率不應該如此輕敵的。他想到張弛那快的看不清的身手,心中不禁一陣的懊悔。
下一秒他便覺得眉心一緊,眼前一黑。耳輪中市場下那一波一波的抗議聲,腦海中還殘存著剛剛周圍打手們那大張著嘴巴的表情。
這一刻他想笑,仿佛回到了小時候,表哥握著他的小手教他用槍。
「記住一定要快」
「恩。」
……
畫面回閃,那些他的任務中的人一瞬間都變得清晰起來。那次任務也是一個殺手,他用槍指著那個殺手的頭。
他在他的眼楮中找不到一絲的恐懼。
那個殺手似乎知道他想什麼一般,微微一笑,「做這一行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是啊,不是殺人就是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