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人無奈的搖搖頭,也不再耽誤時間,隨即轉身進了別墅。
兩人剛剛靠近別墅就皺了皺眉,迅速的跑到了別墅門口處,分立于門的兩側。兩人後背抵著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這個別墅一共有三十個保鏢,兩個廚子,一個管家,八個雜工,十個男寵再加上毒夫人一共是五十二個人。而剛剛草坪上只有五個頭顱,加上門口處的那個保鏢,屋外的死者只有六人。
而別樹一直這麼安靜,他們本就沒想過還會有活口。
但是臨近別墅後,兩人還是被屋子內的,濃重的讓人作嘔的血腥味給震攝到了。
其實別墅的範圍內一直洋溢著淡淡的血腥味道,開始還以為是地上的尸體發出來的。可是兩人越靠近別墅,血腥味道就越是刺鼻。他兩和保鏢頭子都是雇佣兵出身,上過戰場,可是依舊對這血腥味道感到駭然。
兩人靠著牆不禁都握緊了手上的槍,卻只是因為緊張,想到剛剛見到的景象,他們猜不出里邊會是什麼樣子。
「**跟上」站在左邊的保鏢開了口,轉過身一腳踹開了別墅的大門,第一個進去了。
留在草坪上照顧保鏢頭子的少年,听到彭的一聲不盡全身一個激靈,看到兩人進去後才漸漸的放松下來。
而保鏢頭子卻像著魔了一樣,死死地盯著那些殘骸一動不動。少年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撓了撓後腦勺。忽而想到當初哥哥安慰自己時的模樣,便伸出右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按了按。
感到肩膀上的重量,保鏢頭子的身體先是縮了縮,繼而放松了下來。他轉過臉看了看身後,正對上少年那燦爛的笑臉。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伊拉克參戰時候的手下,他一把推開少年,驚恐的看著他。「萊克」
少年不知隨錯的看著保鏢頭子,「我是伊克」
「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保鏢頭子大嬸喊道,似乎並沒有听見少年的話。
「哥哥是已經死了,我是他的弟弟伊克」少年解釋道。
保鏢頭子听言再次仔細的看了看少年,慢慢的他的身體松弛了下來。
少年卻有些疑惑,「哥哥不是被流彈打死的嗎?。」他跟著老大已經有三年了,三年前老大拿著他哥哥的尸體找到他們家的時候,他的父母剛剛出了車禍全都死了。當看到哥哥的骨灰時,他的世界整個變成了黑色,那種孤獨無依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段時間多虧了老大幫他料理這些事情,他覺得老大就是他的哥哥一般,于是就想跟著老大混。
老大之前根本不同意,後來他死磨硬泡的終于讓老大點了頭。老大教他如何使用手槍,如何保命,教了他所有的東西,只是從來不說哥哥的死因。
其實他只是想知道哥哥是怎麼死的,-後來實在被他纏的煩了,便說是被流彈打死的。他起初也不信,流彈打死的為什麼不說?可是再一想人都死了,知道的再詳細也沒用了,也就沒有再問。
此刻見到老大這個樣子,那蟄伏在他心底里的疑問頓時被瞬間被燃到了高點。
他捉住保鏢頭子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老大,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騙我」
保鏢頭子看到少年眼中的那種瘋狂,混沌不清的思緒終于清晰了。這樣的少年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少年平時總是很乖很听話,甚至有點唯唯諾諾的。
他推開了少年的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等等,讓我先想想怎麼說。」他知道今天絕對無法逃避這個問題了。
少年看到保鏢頭子那略帶疲憊和歉意的眼神,心中不禁駭然難道
「該怎麼說呢?」保鏢頭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抬眼瞥了一眼少年,看到他眼神中的驚駭和仇視不禁又嘆了一口氣。
「我不和你說是因為整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且官方也罷這件事情封鎖了,我們所有知情人都簽了保密協議。」
少年想到這幾年老大對自己的照顧,不禁的神情松弛了一些。
保鏢頭子繼續說道,當時我們連接了一個任務。秘密潛入巴格達附近一個小鎮,目標是干掉地方的一小股勢力,我們最後決定從一處沙漠穿過去。我們都帶著衛星定位系統,而且距離很短,從沒想過會發生意外。」講到這保鏢頭子不再說話了,看著眼前的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而不同與以往的銳利眼神中閃現出一絲憂傷。
少年看著保鏢頭子這種神情,不知不覺的就相信了他的話。
「你哥哥萊克和我不一樣,他是軍校剛剛畢業的。」說到這他笑了笑,「本來我很討厭那些軍校剛剛畢業的學員兵的,他們多數都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是救世主般的存在。其實在我眼里就是一群沒見過死人的操,在我的經驗里這種人也是最容易死的。不過你哥哥不一樣,他很實際很……」他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
「務實?」少年也笑了,哥哥的確和同齡人不一樣,
「恩,差不多我們兩個很合得來。那次任務我們是太陽落山後開始行動的,按照衛星定位的引導,我們快速前進著。一切都很順利,其實這個任務也不是很難,
不過漸漸地我們發現有些不對,本來按照我們的行軍速度,應該在六個小時後就能到達目的地的。可是我們走了六個半小時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地點,而衛星定位卻顯示我們已經站在了目的地了。難道定位系統出現了故障?可是出營地前我們早就已經核查了所有設備。
我們是九點出發的,計劃在…到達,可是已經快四點了,我們還沒找到。于是我們分成六組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尋找,都說黎明前最黑暗,不過好在那天的月亮很圓。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我一輩子都不想相信卻不能不信的。
我們和你哥哥在一個小組,向著西南方向行進,本來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一切開始暗了下來。」
「暗了下來?」
「恩,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月亮不見了。」
「月亮……不見了?」
「呵呵我們當時倒沒覺得怎麼樣,只以為是被雲彩遮住了。但是現在想想真的是我們當時太大意了。就算被雲遮住也不會黑的看不到自己的手的。大多數人都沒在意繼續往前走著,突然通訊設備里傳來了隊長下達的停止命令。」
少年期待的听著下文。
而保鏢頭子則看了看地上的尸體,繼續說道。「我一向很少帶夜視鏡,之前听著腳步聲也能辨別周圍人,所以也沒帶。听到隊長說前面有些不對勁,才不情願的戴上了,只是戴上後才發現隊長所說的不對勁是什麼。」
「是什麼?」
「前面有一個移動著的東西,速度很快,快到不是人能達到的速度。」
「啊?」少年情不自禁的驚呼出來,快到不是人?也太高了吧。
「恩,那個東西正在向我們迅速的靠近著,我當時目測的距離大概有二百米左右,我們都等待著隊長下達指令。然而不過眨眼的功夫那個東西就到了我們的近前。隊長連命令都沒下達就被那東西一拳打飛了。
你哥哥反應比我還快,照著那東西就開了槍,卻沒想到那東西眨眼間就不見了。我們四下尋找都沒找到,要不是看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隊長,我們都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有人上前扶起隊長,我們繼續向前探索著,不過也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漸漸地也就有些松懈下來。接著我們發現正前方似乎有些建築的輪廓,似乎是一個小鎮。」
少年原本聚精會神的听著故事,可是漸漸的覺得無聊起來。「我哥哥到底是怎麼死的?」
保鏢頭子卻好似沒有听到一般,看著地上的尸體繼續說道,「我們給長官發了訊號,說我們發現了建築。可是等了很久卻沒人回應我們。這種事情也常有發生,我們並沒在意。而地隊長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我們討論決定先派兩個人過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目標,其他人原地待命。我們覺得就算是長官的命令也不外如是。
可是半個小時後派去的那兩個人就失去了聯系。由于聯系不上長官,隊長還是沒醒,我們又派了兩個人去。誰知道這次不到半個小時就失去了聯系。我們一共拍了六個人出去,結果都是一樣的。而這個時候掌管方面還是沒有回復,隊長還是沒醒,天還是那麼黑。我們仿佛身在孤島一般,遠處是模糊的建築輪廓,而我們卻個個心急如焚。
其實按照時間來算,當時應該是五點半了,按理說應該天亮了,可是卻依舊漆黑一片,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後來我們在此討論,把僅剩下的二十幾個人分成了三組。一組靠近建築,一組原地待命,一組從另外一個方向包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