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越听越覺的無趣,但是關系到哥哥的死因,他依舊耐著性子听著。眼神中卻多了一絲不耐煩。
低著頭看著尸體的保鏢頭子,自然沒有注意到,依舊自顧自的說著。「既然敵人已經發現了,我們便決定從東西兩側一起抄過去。我和你哥哥被分在一組,從另西側繞過去,兩組人員同時出發。
我們這組非常順利的從西側模了過去,很快我們就發現這里的確是我們的目的地。」
「是那些地方武裝殺了我哥哥?」少年問道,目前來看似乎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保鏢頭子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嘴唇緊緊的抿著,半響嘴唇微微挑了挑,可是那眼神中的冷凝,顯示著他此事並不輕松……「我們之所以知道這里是我們的目的地,因為地上散亂的有著槍支,那種槍是當地武裝最常用的,零星的還有些新式的武器。難道我們來之前這里已經發生了沖突?看地上的血跡,應該是三個小時之前的事情。
三個小時前應該兩點多,我們當時離著這里已經很近了,但是卻沒有听到任何異常的聲響。夜晚槍聲傳的非常的遠,若是有交火沖突不可能發現不了的。
然而當我們再往小鎮里走的時候便發現,這里的確發生了廝殺,但是卻不是現代的槍支交火。地上散碎的尸體碎片都在告訴我們,這里發生的是冷兵器的交戰。
我們找遍了小鎮的房屋,一個活人都沒有了。
于是我們開始聯系另一個小隊,卻一直聯系不上。再聯系等在原地的人,還是聯系不上。
也許這里有干擾信號,這是你哥哥當時的猜測。我們听著覺得也有可能,大家商量一下決定返回,不管怎麼說我們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再返回的途中,你哥哥拉了拉我的衣角,似乎有話想跟我說。于是我倆接著上廁所的名義,落在了隊尾。」
少年也一坐在了地上,然而看到附近的殘骸,他臉色發白的站了起來。
「你是不是懷疑我殺了你的哥哥?」保鏢頭子冷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
少年之前確實有這麼懷疑,但是這個故事實在是太無聊了,有些走神。冷不丁被保鏢頭子這麼一問,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保鏢頭子看到他的反應笑了笑,「你哥哥拉著我去了旁邊,見到小隊里的人走遠了便對我說,這小鎮上的人死的蹊蹺。
我倒覺得沒什麼特別的,雖然手法很殘忍,但頂多覺得這個屠鎮者比較殘忍而已,倒並不是非常的奇怪。
然而你哥哥接下來的話卻讓我覺得有些全身冒涼氣。」
少年一愣,「什麼?」
「他之前仔細的觀察過那些殘骸,發現傷口並不整齊,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大力撕扯給扯斷的。我稍微回想了一下,就覺得你哥哥說的很對,那些血液**的方式是在是太過匪夷所思。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的匪夷所思了。」
「頭咱們能說重點嗎?。」少年笑嘻嘻的說道。
保鏢頭子看著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你哥哥讓我往西南方向跑,天亮之前千萬別停下。我當時不明所以,還覺得你哥哥的精神似乎有問題。轉身就往小隊的方向走去想要趕上隊伍,然而你哥哥卻打暈了我。
等到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亮了,而你哥哥也不見了。我身上只有發的通訊器,試著呼叫了下其他人,但是頻道里根本沒有反應。
好在似乎離昨天的小鎮似乎不遠,我依稀還能看到小鎮建築的輪廓,于是我向著小鎮的方向走過去。至少小鎮上有水,有食物,也許通訊台也還在這樣就能聯系上大部隊了。
我走了快要月兌水了才走到小鎮上,沒想到看到了這輩子我都想不通的情形。」
少年抬頭看了看保鏢頭子,心說你怎麼一在關鍵的時候就停下?
保鏢頭子頓了頓繼續說道,「當我再到小鎮的時候發現那就是一座空城。尸體殘骸血跡,槍支彈藥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
「不見了?」
「恩,不見了。反復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那我哥哥呢?」少年納悶的問道。
「也不見了。」
「不見了,你這是什麼解釋」少年有些急了,合著听了你說了這麼久,最後就拿一句不見了就像想搪塞我啊?
保鏢頭子根本不理少年怎麼想,繼續往下說著。「我就站在太陽下,傻愣愣的看著那座空空如也的小鎮。直到通訊器里傳來了聲音,另外五個小隊都已經回合了。我按著昨天的記憶報了自己所在的坐標。不久後他們就找到了我,但是我這個小隊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告訴了他們這件事情,他們都不相信。回到部隊我接受一個星期的關押盤問,他們也派人到了那個小鎮去尋找,卻什麼都沒有找到。一個星期後他們卻放我出來了,叫我就此事簽了一份保密協議。其實不用簽什麼保密協議,我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那些人就這麼消失了。」
「那骨灰?」
「呵呵不過是些面粉,我想你們總不會打開來聞聞的。」
少年直覺頭還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便狐疑的看著他,然而看到頭的模樣,倒也不再覺得是頭殺了自己的哥哥了。
保鏢頭子卻始終都沒有抬頭,直直的盯著地上的尸體發呆。他的確沒有說出實話,當天確實沒有月亮,而小鎮上的人確實也都死了,死狀和這院子里的尸體差不多。而他哥哥一直是個心細如塵的人,當先模了模地上的血跡,確定是在三個小時之前死的。然後他們便在小鎮中搜尋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到活著的人。可是一個人可能覺得稀奇,拿出了手機,拍了地上的尸體。在手機亮起的那一瞬,他似乎看到了不遠處閃過一個身影。但是他帶著夜視鏡,只覺得強光刺眼,便閉上了眼楮。
不過一瞬他就覺得身前,拿著照相機的那個人的身體飛了出去,與此同時濕熱的液體噴了他滿頭滿臉。
他本能的對著前面打了一槍,可是卻什麼都沒打到,而通訊器里卻傳來了隊友的聲音,「魔,魔鬼」
接下來他們就在不停的反抗和逃跑,那些細節他都不想再想起來了,實在是這輩子都不想回憶的事情。他之前看到這些尸體本想告訴少年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發現自己連說的勇氣都沒有。
要不是今天這些尸體,恐怕他永遠都沒有說出來的。
天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暗了下來,一陣風過,保鏢頭子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自從那次之後他就非常怕陰暗而又寧靜的地方。他 的一聲站了起來,「他們兩個怎麼還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保鏢在別墅的二樓喊道,「頭都死了。」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都還在揉著胳膊,一個人嘴里還在不停的叨念,「哎,真是變態啊,大大的變態」
另一個保鏢則一直在旁咋牙花子,「嘖……嘖」
少年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直叨念的那個保鏢說道,「我們進去後呀,看到那些尸體比外邊的這些還要慘烈,二樓毒夫人死的更是慘啊……」保鏢似乎非常的惋惜的搖了搖頭。
另一個說,「這個還是馬上報案吧實在是太慘烈了。」
「還要問過威爾斯,我們回去吧。」保鏢頭子似乎一刻都不想再次停留一般催促道。
幾人剛走了幾步,保鏢頭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剛剛在身後听到了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似乎是敲擊地面的聲音。
他反射性的拔槍,回過身來看了看後面的情形,可是什麼都有沒有。
小個子問道,「老大?」另外兩個保鏢聞聲也轉過頭來看著兩人。
保鏢頭子再次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這才把槍放回去。「沒事。」
然而他們剛走了幾步,也不知道是保鏢頭子心理作祟還是真有其聲,他又听見了極其細微的一聲撞擊聲。
他拔出槍,轉過身對著後面大叫一聲,「誰?」
另外三個人也迅速拔出槍,警惕的看著四周。
就在此時四個人都听見了極其細微的聲響再次的響了起來。聲響似乎是從草坪那頭的牆角處傳出來的。
「會不會是老鼠什麼的?」一個保鏢問道。草坪四周種著一米多高的灌木,但現在已經深秋,如果後面躲著人,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保鏢頭子搖了搖頭,不像,小動物似乎不能發出這種聲音。此時他的後背已經出了一層的冷汗,不期而然的想到了在伊拉克的那個空城中看到的怪物。
「我去看看。」一個保鏢說道,他似乎也感到了頭兒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的模過去,半響後對著三個人喊道,「頭這有兩個有氣的」
听到手下的話,他緩慢的抬起胳膊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