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回到車上的時候威爾斯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一個保鏢笑嘻嘻的說道,「頭,你這手也太黑了。」
保鏢頭子眉毛揚了揚一臉的無奈,剛剛確實重了點。
「你們進去什麼情況?」司機問道。
「只剩下兩人活口,剩下的都死了。」一個保鏢順口說道。
「毒夫人?」司機詫異的問道。
「哎,別提了,幸虧你們老大沒進去。你都沒看見,那個慘樣子……」似乎想起了在樓上看到的尸體,保鏢閹了搖頭不再說話、
司機的頭上有些冒冷汗,這毒夫人在威爾斯的心目中有多重要,恐怕整個R市乃至全國的人都知道。這殺手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你,你們說什麼?」迷蒙之際的威爾斯听到死這個字,腦袋瞬間就情形了,此刻揉著後腦,有些吃力的問道。
「別墅里只剩下兩個保鏢了,剩下的都死了。」保鏢頭子低著頭恭敬的說道。
「不可能,怎麼可能,你們一定實在騙我。」威爾斯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想要起來下車去看個究竟。
不會的,她不會死的。
威爾斯跌跌撞撞到了別墅里,看到地上的殘骸,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下竄了上來,一個不穩晃了幾晃。
雖然保鏢已經勸他不要來,他也早在心底做好了準備。可是當他真正的見到這慘狀,只覺得那崩塌了一角的天,轟的一聲整個砸了下來,砸的他喘不上氣來。
跟在他身旁的保鏢見狀急忙扶住他,「先生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我要看看她,看看她。」威爾斯掙月兌了保鏢的攙扶,向著別墅跑去。他不信她竟會就這麼死了,那個比誰都狠辣都精明的女人怎麼會這樣就死了?
「哎~」那個保鏢剛想跟上去,只見保鏢頭子對著他擺了擺手,便停了下來沒有跟上去。
之前這里他們都查過了,沒什麼危險,還是讓他們單獨呆一會比較好。當即保鏢頭子便放慢了腳步,慢悠悠的帶著三個人走著。
威爾斯看見別墅內那些殘骸,腳下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這不能怪他,雖說見過死人無數,但是這種死法的還是非常少的。有誰會為了殺人而撕碎人的身體呢?看著滿地的鮮血,內髒以及帶著臭味的粘液,威爾斯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還站在門外的四個人自然是听見了這響聲,除了少年另外三個人都停下了腳步。一個保鏢看著少年還要往里走,伸手就拉住了他,對著他搖了搖頭。
少年不明說以的看了看那個保鏢。
報表看到他一副莫名的表情,沒好氣的說,「你就等在這吧」這小子平時看著挺聰明的,現在怎麼那麼的糊涂?這時候進去不是自找倒霉麼?
少年見此又轉頭看了看保鏢頭子,見到保鏢頭子點頭,才安心的呆了下來。
威爾斯吐完覺得舒服了不少,用袖子抹了抹嘴,站起來向著樓上跑去。
當他跑上樓梯站在二樓的時候,那雜亂紛繁的心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往事如水漸漸滑過他的心,毒夫人那一顰一笑都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在這一瞬間毒夫人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了好,他突然覺得只要能看到她活生生的,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哪怕是讓萊特死他也在所不惜。
他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二樓主臥,當他推開那虛掩著的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血跡。看著地上的血跡,他仿佛看到了行凶者,拿著刀追著她砍的情景。
他的嘴唇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
他順著血跡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當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毒夫人時,仿佛全身的力氣一瞬間都被人抽了出去,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還在樓下大廳徘徊的保鏢們,此時都看向了保鏢頭子,等著他的命令。
「上去看看。」說完保鏢頭子一馬當先的沖了上去。
當幾個人到了主臥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抱著毒夫人的頭顱發呆的威爾斯。威爾斯弓著身子坐在地上,緊緊的抱著毒夫人的頭。在地上那干涸的血跡上邊多了幾滴清淚。
「要報警嗎?。」保鏢頭子問道。
威爾斯听到保鏢頭子的話半天沒什麼反應,就在人們都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你覺得她希望我幫她報仇嗎?。」聲音有些顫抖。
「……」保鏢頭子看著毒夫人那因為驚恐而大張著的眼楮和嘴巴,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伊拉克的小鎮上。隊友們破碎飛濺的尸體殘骸,以及腥熱的鮮血,還有那長相丑陋怪物……他的眼神漸漸地游離,身上聚集了一層冷汗,久久沒有回答。
「要是我老婆被人殺了,就是同歸于盡我也要報仇」一個保鏢說道語氣還有些疑惑,仿佛威爾斯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對,我一直就像為我的哥哥報仇。」少年同意的點點頭。
保鏢頭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報仇?他都不知道要去找誰報仇。當年那事情本來他也要死的,就在那怪物要攻擊他的時候,少年的哥哥突然從後面抱住了怪物,這才使得他免于一死。之後的千百個夜晚里,他的夢里總是出現那個怪物,以及少年的哥哥腸子拖地,卻仍舊死死的抱住怪物的情形。
威爾斯听到後身子突然直了起來,他輕輕的放下了毒夫人的頭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打電話報警吧」——
上午八點,一輛小貨車穩穩地停在了R市的市中心。穿著格子襯衫和牛仔褲的張弛自副駕駛位上跳了下來。
她回頭關上車門,對著司機大叔笑了笑,「謝謝。」這一路上司機大叔一直和她閑聊,雖然她並不回話。可是司機大叔一點都不氣餒,她真真切切的感到他的確是想幫她的。
司機大叔看著張弛的笑容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微微點了點頭,準備離開。可是他剛剛轉過頭,眼角的余光卻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當他在想回頭看仔細地時候,張弛卻已經轉身走開了。
想到剛剛那種異樣的感覺,司機不僅嘴角一揚無奈的搖了搖頭,許是自己看錯了吧,怎麼會有人有那種眼楮呢
剛剛他轉頭的一剎那,仿佛看到了張弛的眼神中似乎沒有反光,張弛正是迎著太陽站的,怎麼會沒有反光呢?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小火車穩穩當當的開了起來,與張弛的身影愈行愈遠。
張弛低著頭毫無目的的走在人行道上,看到路邊的長椅她坐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這里似乎不是國內,滿街都是外國人。她坐了一會警惕的抬起頭來四下望了望,按照平時的經驗,這種時候周圍應該會有監視自己的人的。
可是她看了一圈卻發現周圍的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難道真的放了我?他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了?
張弛揉了揉額角,對了還沒有看到自己的樣子呢。想到這張弛再次抬起頭來看了一下四周,不遠處有個小的噴水池。可能時間上早,還沒有噴水。張弛起身走了過去。
她彎望向水池,不過一秒她便呆在了當地,傻愣愣的看著水池。
水池中倒影著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然而最讓她感到難以置信的是,那竟然就是自己的模樣確切的說是自己長大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只被關了兩年而已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再次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池水中的倒影。不可能這一定是幻覺
自己的手明明都被釘了五行釘,現在怎麼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難道是夢?
小時候有段時間她總是做噩夢,爺爺便交給她了一段咒文,後來每每心煩氣躁或者做噩夢的時候她便念這段咒語。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著,只是不過念了一遍,就听到一聲虎嘯。虎嘯?然而還來不及多想,她就就得腦袋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腳下一個不穩,撲通一聲就摔在了水池里。
「有人掉到水池里了」張弛耳輪中只听見這麼一聲喊叫,接著便覺得眼前一黑。接下來她只覺得全身一輕,被人抱出了水池,放在了地上。
她很想睜開眼楮,可是眼皮就像被人縫死了一樣,就是張不開。
「不會吧?這麼淺的池子還能嗆到水?」一個年輕的聲音在她的上空響起。
「誰說不是呢」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看不像,好像是暈了。」一個稍微成熟的聲音說道。
「看她這麼瘦,沒準是餓暈了我去買個甜甜圈和熱可可。」
我這是怎麼了?張弛想要詢問,卻發現自己的嘴巴也張不開,似乎整個身體都月兌離了她的控制一般。
半響她又苦笑起來,不知道他們給我打了什麼藥,竟然會讓我有這種幻覺。爺爺你怎麼還不來救我
「嗷」又是一聲虎嘯,在她的耳邊響起,她只覺得頭皮一緊,接著整個世界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