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嵐咬著嘴唇,只是拼命點頭。這幾天,因為以為林秀幸不要他了而感覺悲傷,原來只是自己的不成熟而已。他的臉漲得通紅,眼淚又從眼眶里流了下來。一瞬間,安心的感覺包圍了他,讓他覺得仿佛渾身都沒了力氣。同時,他又覺得自己好傻……
林秀幸接著說︰「你知道嗎?剛才那個姑娘這樣誘惑你。如果你不和她,她就有證據說你是同性戀,連這樣的美女都沒有。如果你和她,她就會反過來告你。現在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心月復。如果你了某個合作的女星,我在公司里的地位也會變得尷尬。這就是我寧願踢破門也要把你搶出來的原因。」
陸青嵐咬著嘴唇用力點了點頭。
林秀幸問︰「我這樣解釋你滿意了嗎?。」
陸青嵐又是點頭。
林秀幸微微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里還有不滿,為什麼不說出來?你想問中午我為什麼和那個女人那麼親密對不對?」
陸青嵐沉默地微微嘆了口氣,默認了。
林秀幸在陸青嵐耳邊說︰「坦白說,我剛從那個女人的房間里出來。」
陸青嵐轉過頭,望著林秀幸瞪大了眼楮。
林秀幸微微笑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先來勾引我的,如果我不回應她,說我是同性戀的流言又會傳出來吧。我只是要讓她體驗一下,讓女人如此欲仙欲死的男人是不是同性戀。可以說,這也是一種應酬,只能請求你的諒解了。」
陸青嵐瞪著眼楮看這林秀幸,耳邊充斥著的是重金屬搖滾的嘈雜聲,在這樣的聲音中,林秀幸平靜地注視著他,那雙眼楮中的視線,像是可以包容一切,又像是可以融化一切。陸青嵐的胸口強烈地鼓動了起來。
可是,在沉醉于林秀幸的視線之前,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那……你跟那個女人,她不會告你嗎?。」
林秀幸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打火機,打開了打火機底部的暗門,幾個小小的按鈕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微型的錄音機,她們對我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會被錄下來,到底是誰勾引的誰,到時候就一目了然了。」
陸青嵐心中暗暗地咋舌,比起林秀幸,自己果然還太女敕了些。
林秀幸關上燈,在一片黑暗中捧住陸青嵐的臉,深深地吻了陸青嵐。一邊吻著,一邊含糊地問︰「疼嗎?對不起……」
陸青嵐的臉上,眼淚又流了下來,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這才是他認識的林秀幸,這才是他渴望了五天的吻。林秀幸沒有背棄他,這個念頭,讓陸青嵐感到深深的安心……
「對不起……對不起……」林秀幸一邊吻著陸青嵐,一邊用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喃著。陸青嵐覺得,這個吻的味道,是夾雜著悲傷的甜蜜。
「大壞蛋……」陸青嵐輕聲埋怨著。
林秀幸忽然放開陸青嵐的嘴唇,雙手抓住陸青嵐的肩膀,從幾乎彼此踫到鼻尖的極近的距離凝視陸青嵐,帶著一臉壞笑地說︰「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望著陸青嵐的疑惑目光,林秀幸解開了謎底︰「如果不是把對方想象成你,和女人的時候我怎麼撐得下去?」
陸青嵐立刻撅起嘴巴,露出了一臉「什麼嘛……」的埋怨表情。
在從門縫透進來的微光中,看著陸青嵐因為流淚而濕潤的眼眸,因為嘟起嘴而顯得有些鼓鼓的臉蛋,林秀幸的目光中是說不出的寵溺。他猛然把陸青嵐一把摟在懷里,在陸青嵐耳邊低喃︰「對不起,讓你寂寞了吶……」
陸青嵐用力在林秀幸的懷里掙扎,一邊大聲抗議著︰「不是這個問題吧!誰寂寞了啊!誰啊!」
然而,林秀幸用唇,再一次封住了陸青嵐甜美的怨言……
日本之旅的第六天,拍攝隊伍來到了古老的京都。林秀幸依然不怎麼理睬陸青嵐,但是陸青嵐不再感到焦躁了。當日的拍攝借了日本的著名景點銀閣寺,那是與《聰明的一休》動畫中足立義滿將軍居住的金閣寺齊名的古老寺院。林秀幸在京都的古老庭院中,身穿男式的和服,踩著高高的木屐,撐著一把油紙傘,眉目低垂著擺著造型,別有一番古老的韻味。
「你和和服很配。」中午休息吃飯的時候,陸青嵐對林秀幸悄悄地說。
「是嗎?。」林秀幸若有所思地說,「其實我在日本的家庭,就住在歷史超過一百年的古老庭院中,是一個有著很森嚴的規矩的傳統家族。每逢節日都必須身穿和服一齊坐在宗祠中,迎接分家的探訪,而且分家探訪的順序,也按照輩分以及與本家關系的遠近,有著嚴格的規定,會持續整整三天的時間。所以這種衣服其實我穿起來很習慣的。」
「哇……那你從小時候就是有錢人唉。」陸青嵐輕聲贊嘆著。
一瞬間,林秀幸的臉上掠過一陣落寂,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下午,陸青嵐也在齊彤的幫助下,在借來的更衣用的準備室換上了借來的和服。兩人一進入準備室,齊彤就示意陸青嵐將身上的衣服月兌掉。
陸青嵐的臉一下子羞得通紅︰「我自己換吧……那個……你可不可以回避?」
「你自己會穿嗎?少廢話。」齊彤不耐煩地催促。陸青嵐只好在齊彤面前,尷尬地月兌下了身上的T恤衫。
「喂,你皮膚好好。」齊彤贊賞似地看著陸青嵐赤果的上半身,說,「穿和服不能穿內褲哦。」
「啊?」陸青嵐差點跳起來,接著紅著臉很害羞地問︰「那……我可不可以背對你月兌?」
齊彤笑得打跌︰「喂,你也太好騙了吧!你穿著內褲會有誰看得出來?來,快點把牛仔褲月兌下來。」接著,三下五除二幫面紅耳赤的陸青嵐換上了男式的和服。
在庭院中拍攝了一些鏡頭和照片後,齊彤一邊幫陸青嵐補妝,一邊有些好笑地審視著陸青嵐。
「我認為女性的和服更適合你,怎麼樣,等一下要不要換來試試看?」
「別……別開玩笑了……」陸青嵐拒絕。
「不不,不是開玩笑。」齊彤一臉嚴肅地解釋,「穿女裝很好看,說明你的臉長得完美。對歌手來說,這也是一種特色。我去跟導演說說看。」
說著,「吧嗒吧嗒」地向導演跑去了——湊熱鬧似地,她也搞了一雙木屐。
「可以試試看喲。」大胡子的MV導演興致勃勃地跑了過來,審視著陸青嵐的臉說︰「得用假發,臉型還可以喲。稍微打點陰影會看上去很女人。要不然再試試看化藝妓那種妝怎麼樣?」
「導演……真的要嗎……」陸青嵐有些為難地說,「本來就長得像女孩子了,再打扮成那樣會不會……」
導演微微笑了,說︰「只是拍拍看,不好的話不用就是了。我看你的身材和川田小姐差不多嘛。」說完,對隨行的翻譯輕聲說了幾句話。
翻譯連忙跑向穿著全套和服,剛剛和林秀幸一起拍完造型的川田芳美,一臉為難的對川田芳美說著什麼。川田芳美非常不情願地跑向準備室,好一會兒才出來,已經換上了便裝,將和服交給了翻譯。翻譯連聲道謝之後,將川田芳美的和服拿給齊彤。
「先試試感覺,覺得不錯的話,明天再借幾套別的花色的。」導演沉穩地看著陸青嵐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陸青嵐總覺得導演的臉上隱藏著興高采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