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愛空間 正文 第七章

作者 ︰ 心上若水

葉華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妹妹︰「阿澈被帶回來時已經清醒了,醫生認為認為處理得當已無大礙,而且人都回家了,小姑也說不用那麼多人守著。我親愛的妹妹,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請回你自己的房間好嗎?。」

葉紫氣惱的跺了下腳,又堆起諂媚的表情,討好道︰「哥,你帶我去見見你的青青吧,你知道女孩子之間有時候更容易溝通,說不定我能幫你提早娶到她呢?」

葉華扭開門站在門內,一手扶了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葉紫片刻,似乎真的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直到葉紫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來,才似笑非笑的道︰「請你幫忙,我又不是瘋了。」說完便飛快的合上房門。

葉紫看著面前已經緊緊關閉的房門,這才意識到被自己哥哥耍了,氣的握緊拳頭便要捶門,又怕影響到家里其他人,只能死命的跺了兩下腳,鼓著腮幫回自己房間了。

葉華洗完澡躺在自己舒適的大床上,毫無睡意,今天順利的出乎想象,他以為至少還要兩年才能讓青青接受他,畢竟,七年前她的閃躲顯而易見。而現在,他伸出手,撫模那團雲時的觸覺似乎還停在那里,癢癢的、刺刺的帶著酥麻,還有她發絲的柔滑感,這些感覺是如此真實,雖然,他們都沒有說什麼,但兩人心知肚明,她在試著接受他,他不是在唱獨角戲了,轉而想到明天一早便能見到李青,心中更是欣喜萬分,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才睡去。

此時,李青苦思良久依舊毫無頭緒,她以拇指指月復緩緩碾磨卡片,感觸到表面復雜的紋理,覺得內心煩躁起來,連忙深吸兩口氣,略略平復心緒後進入空間。

空間內早晨買的四棵茶梅和兩盆菊花一起,並排放在竹樓前,美麗而寧靜,李青仔細觀察著它們。

這四棵茶梅植株較矮,高都在一米三、四左右,主干通直、樹形伸展且冠幅密實,葉子以主脈為中心向上摺起,這是冬茶梅所特有的,冬茶梅花朵雄蕊易瓣化成重瓣花,花瓣可致15-40枚或者更多更厚,開花時及其美麗,它們一般11月開始開花,比普通茶梅晚一個月左右,會一直開到次年三月,現在才十月中旬,這四株茶梅才剛開始膨蕾。

李青用剪刀剪掉部分花蕾,這樣有利于開出更美麗嬌艷的茶梅花,又小心的剪下一些沒有孕蕾的枝條,每隔兩三米仔細的扦插在小溪旁,又動手用泉水澆灌了所有的花株和枝條。這四株茶梅她打算自己留兩株,另外兩株和那兩盆菊花一起送到孤兒院去,至于這些扦插的枝條則留在空間里慢慢培育。

按例巡視了一下空間,用意念收割了成熟的糧食,和一些正適宜食用的菜蔬水果,分門別類放進竹樓內一個特定的房間里,這個房間里有個完全由竹子編成的中藥櫃。之初,李青並不知道它能用來做什麼,有次種子買多了,又找不到合適的器皿盛放,她就想到臨時放在這個櫃子里,結果發現這些看起來毫不顯眼的小格子,其實都是一個個儲物空間,無論放進去多少東西,格子內都只留下少數幾個,只是這些格子都是單一儲物空間,也就是說每個格子都只能貯藏同一種東西,于是她給每個格子貼上標簽,將收獲來暫時用不到的產品分門別類放在里面。空間有一種奇異的保鮮功能,采摘下來的東西無論多久都會保持剛離開土地時的新鮮程度,而如是將熱氣騰騰的食物拿進來,它會一直冷卻到和空間溫度持平,但不會變質。

將東西歸納妥當,李青提著孔凡素兩人要的香水梨出了空間,放到客廳的茶幾上,再從書架上抽出兩本書,放到空間竹樓書房的書架中。竹樓布局是固定的,且家具齊全,只是齊全的只有家具,其它的什麼都沒有,比如︰臥室有床、衣櫃、梳妝台,沒有衣衾被褥,書房有桌椅、書架,窗下甚至設著美人榻,但同樣沒有筆墨紙硯,自不用奢望字籍書畫,這些年,她根據自己需要和喜好陸續置辦了一些,慢慢將這里變為自己的另一個家。

在書房練了約兩個小時大字,內心完全平靜下來。這些年,她學很多東西用以修心養性,比如侍弄花草,練字繪畫,還學會了釀酒,在重復做這些看起來並不需要多少腦力的事情的過程中,李青的心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

至于學會釀酒,是大學時有段時間盛行水果酒,她想到空間里的水果很多,試著發酵了一些,沒想到味道還不錯,便再接再厲釀制了許多,並受此啟發學著釀制桃花、梨花酒什麼的,為此還買了為數不少的酒壇,現在,這些大大小小的酒壇依照盛放的酒的種類分別埋在山腳下各種果樹之下。

想到這里,李青便提了工具,跑到一棵記有標記的桃樹下,慢慢挖出一壇桃花釀,同樣在葡萄架下挖出壇葡萄酒,把工具收好便帶著兩壇酒出了空間放到小飯廳的櫃子里,又將菊花和茶梅分別移至南北陽台,挑了一株粉色搬到客廳電視機旁的花架上擺好。

做完這些,她終于感到疲倦,重新洗漱後上床,很快便如願睡去。

李青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的時候,那是在進入孤兒院之後,院長媽媽後來說因為她當時還太小所以什麼不記得了,說那時候她誰都不理,一天天昏睡著,有時清醒也只會喃喃自語,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七歲,有一天突然開口向她要了兩顆桃子,然後慢慢正常了……

是呀,那時候她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她被嚇壞了,可是,她記得的,所有的事她都記得,她那溫婉柔弱的母親是怎樣帶著她,艱難翻過一座座山,怎樣以身為盾試圖擋過那快速飛來的子彈,怎樣流著血哀求那個人……雖然當時不懂得,可人總是會長大,只要記得就總有一天會明白,明白那些傷那些痛,明白隱藏其中背叛和沉淪。

從兩歲到七歲,再到二十三歲,李青先是懂得,然後學著忘記,再努力去愛。她明白,像愛自己的人所期望的那樣生活,人才能走的長遠,才能讓讓心靈平靜。所以,院長媽媽說她是忘記了,她便是忘記了,她的人生,始于七歲。

李青輕輕翻了個身,閉著眼等了好一會听到床頭鬧鐘響才起身,她一向覺少,又作息規律,鬧鐘只是擺設。

起床洗漱畢,剛打上豆漿,便接到小區保安內線說有人找,是葉華到了,李青道了謝,告訴他們可以放行後掛上電話,回到廚房攤煎餅,一會門鈴響了,她開了門,穿著灰色風衣的葉華提著兩個紙盒子進來。李青看了一眼,說了句「自便」,就回廚房忙了。

葉華也不在意,自顧自換上拖鞋,順手將東西放到飯桌上,跟著進了廚房,問站在灶台前的李青︰「我干什麼?」

李青指了指滴滴響的豆漿機,說︰「杯子在下面最左邊的櫃子里。」意思是讓他將打好的豆漿裝杯,一會她問︰「你的煎餅還是要多點芝麻麼?」他喜歡香味濃郁的食物,這也是今天會攤煎餅的原因。

葉華拿出牛女乃杯,一邊在流理台涮洗,一邊高聲道︰「要白芝麻、稍微多點就好。」

李青答應著往已成型的煎餅上灑下撮白芝麻,葉華認為黑芝麻味苦,不適合直接食用,這點她也贊同,但是他往本來已經很香的煎餅上撒更香的芝麻,還要翻個煎一煎,使芝麻香充分散發的習慣,是偏愛清淡飲食的她無論如何也品嘗不了的。

葉華將豆漿撇去浮沫,過濾到杯中,從冰箱里拿出小菜,李青這邊煎餅也好了,又順手洗好米蒸上。

兩人洗了手,坐在餐桌旁,李青看著桌上的紙盒子,問葉華︰「是什麼?」

葉華將筷子遞給她︰「糯米糕,家里阿姨做的,記得以前你喜歡。」

李青聞言高興地點點頭,露出大大的笑容。葉華家里有個糕點做得很好的阿姨,她特別喜歡她做的糯米糕,糯而不粘,甜而不膩,每次都能吃好幾塊。

葉華看她興奮的模樣,不由失笑︰「幾塊點心罷了,喜歡天天給你拿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能多吃,糯米難消化。」

李青滿口答應。

安靜地用過早餐,葉華幫李青做好午餐,又整理了餐廳。其實,這些事是兩人合作慣了的,高中時,李青在校外賃房居住,葉華天天一早便到李青那里報到,兩人一起動手收拾出早餐和午餐,用過早餐後再去學校,然後一起上課、吃午餐、再上課、回家、吃飯、做功課、出地攤。只是當時是他死皮賴臉地跟著她,李青礙于華金枝的面子不說什麼,但心底是極不願意的。她晚上去擺地攤,早晨去批發市場只是象征性的進一點貨,其實賣的都是空間出產的水果,且不說會不會引起葉華對貨源的懷疑,單是葉華這樣跟進跟出,當時對人還滿懷戒心、極無安全感的李青,也是別扭萬分的,直到一天葉華打跑一群找茬的小流氓,她才認為他也許不會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傷害她,才在心理上接受這個小伙伴。

日久見人心,李青在回臥室換衣服時突然想到這句話,葉華在客廳看報紙,有沙沙的聲音傳來,顯得整個房子安寧溫暖,李青告訴自己︰就是這樣了,慢慢適應了,試著並回應這個男人的愛,此時此刻,已經很好了,正是你所期望的生活。

忽略掉內心深處的迷茫,李青快速換好衣服走出臥室,葉華還在翻報紙,看她出來起身提了裝飯盒的袋子,指著茶幾上的兩袋梨問︰「要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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