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愛空間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作者 ︰ 心上若水

李青在施針兩個小時後轉醒,一時間有些迷茫,她感覺很累,像是剛跑完三千米長跑一樣,渾身酸疼,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抗議著,艱難地撐起上半身,同時在心中笑自己,怎麼可能跑完三千米,嚴格算起來,她恐怕連一百米也沒有跑過。

旁邊立刻伸過來一雙手,極其溫柔的扶住她,協助她起身——是嚴浩,當然是嚴浩,難道還能祈求是別人,媽媽和院長媽媽都不在身邊,她已經長大,不再是可以窩在她們懷中,完全不問世事的小女孩,她可以一個人面對一切了,可是,為什麼心中還是如此荒涼?

「先喝點水。」

一杯溫水送到唇邊,抬眼看一眼身邊這個人,他的懷抱也是那麼溫暖,溫暖的令人流連,連目光也是如此,李青垂下眼角,一言不發的接過水杯喝了幾口,問︰「我睡多久了?」身體微微動了動,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三個小時,」嚴浩調整姿勢,在她身後墊上兩個枕頭,讓她靠坐在床頭,見她四下張望,說︰「小宗已經睡了,你肚子餓嗎?。」她在謝靖宇家基本沒吃什麼東西。

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多,小宗的休息時間是十點之前,難怪已經睡了,李青搖了搖頭︰「現在還不餓,只是不知怎麼回事,渾身酸疼,」她忽然醒悟,頓了頓,轉向他,帶著疑惑︰「我記得自己做惡夢了?」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由于深陷在夢境中,精神高度緊張,身體也會不由自主的繃緊,驚醒後便會渾身酸疼,只是這次怎麼沒有被嚇醒?她眼中染上疑惑。

「我讓管杰給你施了針,」嚴浩道︰「他說你不久便會轉醒的。」

這是解釋他半夜還守在她房間的原因嗎?

李青奇怪的觀察嚴浩,等著他的進一步解釋。

「有件事,要跟你說一聲,」嚴浩帶著古怪的笑意,輕咳兩聲,對門外道︰「進來吧!」

李青的注意力隨之轉向門口,只見管杰左搖右晃地進來,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丹鳳眼閃呀閃呀,可惜全是不懷好意,他身後……

「咳咳……咳咳……」李青冷不防被水嗆了一下,嚴浩連忙接過她手中搖搖欲墜的水杯,並抽出紙巾給她。

不能怪她失態,只是嚴澈的造型實在是過于「震撼」,其它都還沒什麼,只是脖子上,緊緊纏繞著阿白,幸好左臂緊貼頸際,留出些許間隙,多少為他呼吸爭取了空間,而阿白的頭則被他緊攥在右手中,呲牙咧嘴的,停在距離他臉頰不足十公分處,一人一蛇以極其怪異的方式進來。

「青青,」嚴澈聲音有些扭曲︰「你先讓它放開我,好不好?」

李青猜測肯定是山上那件事的後續,不由瞪了阿白一眼,下床走到嚴澈身邊,伸手拂過阿白的身軀,道︰「阿白,松開阿澈。」

阿白黑豆小眼眨啊眨,好一會才動作緩慢的放松身體,看得出很不情願,李青見嚴澈還捏著它的頭不放,便道︰「禮尚往來,阿澈你也因該放開阿白了。」

嚴澈心有余悸道︰「萬一它再撲上來咬我一口怎麼辦?」

李青無奈,只得把手放到他下方的位置,握住阿白︰「這下可以了吧?。」

嚴澈做好後撤的準備,不忘交代她︰「青青你可要握緊了,我放手了,放手了哦,一二三……」

若非他的表情過于緊張,李青真想放聲大笑,她強忍著,饒是如此,嘴角還是翹了起來,眼角瞥見嚴浩和管杰也是忍俊不禁的模樣。

嚴澈喊完,便大步後退,直至退到管杰身後才作罷,阿白被放開後,先是在李青手臂上固定自己,接著轉向嚴澈的方向,張大嘴巴,露出兩顆尖尖的毒牙,不甘之態顯露無疑。

李青輕撫它小小的頭顱,安撫它,一邊問︰「這是怎麼回事?」

等四人到客廳沙發上落座,結合嚴澈的敘述,李青大體弄明白事情始末,原來,在她被施針熟睡後,阿白轉眼看到嚴澈,立刻記起那一滾一壓,而從進房間便被李青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嚴澈,此時也有時間分神其它事物,一眼就看到在山上給他深情一「咬」的罪魁禍首,頓時,一人一蛇,新仇舊恨,呃,不對,是往事不堪回首,今日要算算清楚,經過一番你追我趕,我咬你閃之後,嚴澈抓住了阿白的脖頸,阿白咬人不成,只能死命去纏他的脖子,礙于李青的原因,嚴澈又不敢真正傷害阿白,手上力道有所控制,既保證不會讓它咬到自己,又不會使它窒息,一人一蛇就這樣僵持著,等待她醒來。

李青輕點老老實實趴在肩頭的阿白腦門︰「也不知你哪來的體力,就那麼纏著阿澈兩個小時,累虛了吧!」阿白蹭蹭她指月復,試圖撒嬌混過去。

「就是,無緣無故咬我一口也就罷了,還理直氣壯的要再咬一口,什麼‘蛇’呀!」嚴澈甩著酸溜溜的兩條手臂,抱怨。

阿白怒,眼看著又要向他撲去,李青連忙按住它,對已經彈跳而起做出防御狀的嚴澈說︰「是你先壓到阿白,它才咬你的,你不對在先。」

嚴澈更加激憤,氣的哇哇亂叫︰「什麼道理,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在意外跌倒時還能注意有沒有壓到過一條小蛇,就算我不對,它咬了我一口,還害我腿上留了個刀疤,怎麼算都是我吃虧,它還不依不饒,哇哇哇……」

李青看他一副活寶樣,不由笑出聲,調侃道︰「可能是你太重了,讓我們阿白身心受創吧!」

管杰也不放過機會︰「我看也是,阿白這樣嬌小羸弱,怎麼承受得住你那副雄壯威武的身軀,呵呵。」

這話說得——怎麼听都不對味。

嚴澈這次是真的跳了起來,指著管杰,說不出話來,李青原本還沒往其它方向想,他這一指,反倒頓悟過來,再想想自己的話也有歧義,不由尷尬起來,回首不妨猛地對上嚴浩深邃的眼神,臉刷地紅了,慌忙垂下眼簾,手足無措的去撫摩阿白。

可憐嚴澈,要還以其人之道,剛張開嘴,就發現自家大哥警告的眼神,不明所以然地四顧,眼角掃到李青略帶羞赧的臉龐,才明白原因何在,無奈之下只得對管杰投以忿然的眼神,得到他白眼一枚,目光回轉卻又對上阿白不屑的目光,不由怒火中燒,若不是這條臭蛇惹事,他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想也沒想便興師問罪︰「軟體動物你那是什麼眼神!」

阿白干脆閉上眼楮,來個不理不睬。

嚴澈大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青青你怎麼知道當時的情形?」就算後來听說過他被蛇咬,也不能把當時的情況推知得如此清楚吧?

李青淡然說道︰「阿白跟我模仿過當時的情形。」這是在決定把阿白帶來之時便想好了的說辭,只要不去注意當時她同樣出現在山上這件事,應該很容易混過去。

嚴澈哦了聲,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待要把事情捋一遍,就听到嚴浩對他道︰「你把廚房的湯盛一些來。」

兄威大如天,嚴澈顧不得多想,乖乖去端湯了,李青不動聲色觀察嚴浩,見他姿態從容,雖然難掩迫人氣勢,但確實是極其隨意的吩咐嚴澈做事,也沒有對自己多加關注,便放下心來。有時候,她真有種錯覺,嚴浩好像知道些什麼似地,總是適時為她解決一些困擾,但仔細觀察,又沒有什麼異樣。

片刻,嚴澈把湯端來,除去稍帶的幾樣點心,還有一杯梨汁,給李青醒酒用,喝了梨汁,她才感覺餓了,幾人靜靜用了宵夜,待撤了碗筷,換上茶來,管杰愜意的押下一口茶水,雖然最近老是被嚴浩呼來喝去,但不時有美味犒勞,還是值得的,看李青一眼,嗯,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樣呀,心中嘀咕半天,才道︰「老大,剛才在書房看到程熠傳來的資料,那個人很有些意思。」

李青憶起下午嚴浩的話,知道是指曹順哲,由于當時她的注意力全在小宗身上,嚴浩見她不是很在意,便也未加關注,這會听管杰提起,兩人對視一眼,嚴浩笑道︰「莫非還真是個有故事的人?」

管杰挑起眉梢,淡笑︰「何止是有故事,還很精彩。」說著走去書房,看來是要去拿資料。

李青笑笑,就像他說的,人人都有故事,只不過看管杰的神色,這個小小水果攤的老板的故事恐怕要出彩一些。

管杰轉眼便回,手里厚厚一疊紙張,還有個檔案袋,邊走邊說道︰「曹順哲,祖上倒是這里人,不過戰亂之前就移居馬來西亞,經過兩代人的不懈努力,終于當地成為最有名種植大王,這時國際形勢轉好,曹家人開始著手經營熱帶水果出口生意,漸漸做大,在泰國、印度都小有名氣,可惜到曹順哲父親這里便不能安于本分,竟然開始和**勢力勾結,涉黃涉毒,雖然不能和那些根深蒂固、盤根錯節的大毒梟相比,但也成了一定氣候,曹順哲是小兒子,並不贊同他父親的做法,傳言多次勸阻無效後,帶著妻兒另闢門徑,干起祖上老本行來,幾年打拼也有一定成就。」他把資料分給眾人。

李青大體看了看。原來這個曹順哲雖然是月兌離家族,終究是被拖累,四年前,曹家在一次「事件」中被黑吃黑,不但家財散盡,連他父親也不明不白死于車禍,非但如此,幕後指使人甚至沒有放過他,如非有人通風報信,讓他們一家三口偷偷逃離,恐怕這世上早已沒有曹順哲這個人,逃離後的曹家三口,偷渡入境,靠朋友幫忙,在這邊安置下來,但曹順哲並不甘心,一心想著為父報仇,三年前,他悄悄回去,引來對方關注,竟被追到這邊,逃跑的過程中,還把當時只有四歲的兒子丟失,對方不依不饒,還是他那個朋友出面,允諾眾多,才保下夫妻兩人性命,經此一事,曹順哲追悔莫及,又因遍尋愛子不著,也看淡了,安安心心做起小本買賣來,一心只求家人平安,能平淡度過余生。

「這里面應該是照片,一起看看吧。」

管杰隨手把檔案袋打開,直接把里面的東西倒到茶幾上,一疊照片隨即滑出,其中一張掉至地面,恰巧在李青腳邊,坐在她身邊的嚴浩伸手撿起,一眼掃過,微帶吃驚的看向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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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旦快樂,作為慶祝,今天雙更,下午四點左右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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