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想急死我啊。」
電話一通,任小建帶著怨氣的吼聲便傳過來。如果是平時,肯定又和他杠上了,此時此刻,她那有這個心情。
咽了口涎水,潤潤干枯的喉嚨,懶洋洋說︰「我睡著了。」
「找著住的地方了?在哪兒?」
「嗯,在潮訊大廈右側的星鑫賓館里。」
「我馬上過來。」
「不用,我想……」多多話沒說完,任小建已經把電話掛斷了。無奈地嘆口氣,只得起身,去洗手間把蓬亂的頭發梳理一下。
十幾分鐘後,任小建來了,一進門,便大著嗓門嚷開了︰「這是什麼破地方,換地方,換地方!」
「我又不長住。」長住她也住不起呀,多多不滿地橫他一眼,喳喳呼呼的,想清靜一下都不能。
「剛才,我和楚欣通了電話,把他說了一頓。」任小建這麼說,並不是想在多多面前表功。他認為,自己不僅是多多的同學,還是她的娘家人,他有權替她討個說法。其實,最關鍵的,是他喜歡她,因為喜歡,所以不想她受到任何委屈。
「你說他干嘛?已經這樣了,說他有什麼用?」多多有些不悅,知道他是好心,可這是她和楚欣之間的問題,不喜歡別人從中摻和,像這種不光彩的事,還是不要擺到桌面上來說。
「怎麼就不能說他?」
多多不理他,她知道,這人越是理他,越上勁。
「多多,這事就算了吧,楚欣也不是什麼壞人,男人偶爾在外面尋花問柳,也是正常的。」任小建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開始做多多工作。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麼心理,明明喜歡她,卻還要勸她原諒楚欣。
他可真會替他們男人辯解啊。多多听了,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不打算理他的,忍不住氣沖沖反問道︰「尋花問柳是正常的?」
「是啊,只要他心中有你,就行了,在意這麼多,累不累啊?」
「如果你老婆在外面和男人胡搞,你會不在意是嗎?」什麼邏輯,她瞪著眼,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任小建被多多咄咄逼人的問話弄得張口結舌,支支吾吾半天,才理不足、氣不壯地說︰「女人怎能和男人比。」
「為什麼不能比?女人就低人一等?」
任小建理虧,哈哈一笑,不和她爭論了,話鋒一轉,和她說別的。他告訴她,這幾天他要出差,得過幾天才能回來。離開賓館之前,還像個娘家大哥似的,交待她說︰「楚欣認了錯,就跟他回家,別老在外面住著。」
暈!這是認個錯,就能解決的問題嗎?多多用力將房間門一關。出差好,省得這幾天他來羅嗦。
下班的時候,陰沉沉的天空終于飄起了小雨。多多隨一些沒有帶雨具的同事們,站在潮訊大廈門口。
八月底的北京,一場小雨,便感覺微微有些寒意。多多抱著胳膊,望了望天空中黑壓壓烏雲,準備冒雨跑回賓館。剛下台階,一輛小車「嘎」地停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