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天開始,九九一家一家地到藥材供應戶那里,把賒欠藥材的舊帳結清。又到宋家找小蘭和她男人,商量了鋪面租約的事情。還去了幾趟江山縣城。
半個月以後的一個晚上,九九把爹、勝叔和延之夫妻都叫在一起,招呼大家坐下以後,九九說︰「我想好了,明天就和火娃離開這里。藥鋪留給延之,既然弟弟回來了,有人替爹打理生意、養老送終是好事。我一個女人,總不能老是賴在娘家不走,遭人嫌吧。」
所有的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九九。章氏慌忙說︰「姐,我和延之絕對沒有趕你走的意思,延之只是想到藥鋪幫忙,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是我自己覺得該走了!」九九平靜地說︰「我只是想開個屬于自己的藥鋪,我喜歡這一行。我會走得遠遠的,不會和你們搶生意。」
延之︰「姐,我們……」
劉老爺︰「九九,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你就不能和延之一起經營藥鋪嗎?」
九九︰「爹,我和弟弟脾氣性格差別太大,沒法一起經營?藥鋪總得有個說了算得人吧?今天可能我說了算,,明天呢?十年以後呢?廿年以後呢?總不至于永遠讓延之做幫工吧?」
劉老爺無語,劉老爺心里希望十年以後,劉延之能全盤接管藥鋪,而不是希望九九依舊管著德春堂,所以劉老爺對九九無言以對。
「這是咱家現在住的這小屋的房契,我和勝叔起早貪黑這四年,就積攢下這點家當。爹,這個給您。以後延之給您大宅子住自然好,可這小房子是我的一點孝心。」九九把房契放在桌上,推倒父親面前。
「原先購藥材有一些零星的賒欠,這幾天我把賬都還了,放心,我走後不會有人來要藥錢。」九九對延之夫婦說。
「藥鋪的租約還有一個半月就要到期,以前是每年20兩銀子,半年10兩,我付到了6月底。下個月你們可以早一些找宋家續約,別忘記了。我和他們打了招呼,讓他們盡量便宜一些。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繼續租的話,也可以另找別的鋪面。」九九繼續說。
「這是我過去經常聯系的藥商的名號和地址,他們的藥材質量不錯,價格也公道,但是貨不多,你們以後可以貨比三家,挑價廉物美的。還有一、二家藥商會主動拉著馬車送貨上門,藥材質量也不錯,零星缺貨的時候不必外出,可以在他們那里挑選補貨。」九九把一張寫了姓名、地址的紙遞給延之。
眾人見九九去意已定,且安排妥當,也不多言,唯有點頭了。
九九繼續對延之說︰「藥鋪里還清了所有款項,現在帳面還剩下120兩銀子。一般我們一整年的進貨也不過60兩銀子,春夏進貨,大部分是粗料25兩,秋冬細料多35兩。年底有錢人家要的大批量人參、燕窩、阿膠、鹿茸補品,銀子是另外計算的,一般是先預訂,付了訂金再再進貨,只賺一成就可以了,不可貪心,以後就沒有生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