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情債︰九九八十一 114、名字居然叫八一

作者 ︰ 瀟瀟雨

1974年春天。

浙江,江山縣城南面有一個海軍訓練部隊營房。

「八一——蔚八一——,回家吃飯了!」是媽媽特有的尖銳的聲音,她對著在部隊大操場上玩耍的八一大聲喊叫。

于是,和蔚八一小朋友一起玩耍的胡海燕、胡海珍姐妹倆便學著八一的媽媽——藺醫生的腔調大聲叫著︰「巴依——巴依老爺賣樹蔭了,巴依老爺種金子了……」

部隊營房里一起長大的孩子,無論來自哪里,最後大家講的是同一種腔調的普通話,看著同樣的電影,吃著幾乎同樣的食物,接受同樣的教育,游歷同樣的風景,部隊大院——就像一個大家庭。

為了避免媽媽沒完沒了地叫喊,蔚八一很識相地立即答應著,飛快地向家屬區的家里跑去。

家屬區位于整個部隊營房的南端,幾大排家屬房是由解放前國民黨馬營房的馬廄改造的,長長的馬廄被分割成十戶人家,在南面等間距地裝了十個門,每一戶又簡單地分割成4間。每到梅雨季節,淡淡的馬糞味就會陪伴家家戶戶的吃喝拉撒。

回到家里,在昏黃而溫暖的白幟燈下,誘人的飯菜香味彌漫,炒茄子、炒四季豆,炒雞蛋,雞蛋也是自己家養的雞生的,茄子和四季豆也是自家種的。

八一又和爸媽舊話重提︰「爸爸、媽媽,我要改名字,我不要叫巴依老爺,巴依老爺是阿凡提那里的壞人,土司老爺是西藏農奴那里的壞人!」

海軍部隊大院的孩子,男孩——海濤、海軍、海華、建國、建軍、建平……女孩——海紅、海燕、海玲……沒有人拿兩個數字當名字。

從懂事開始八一就纏著父母要改名字,可是父母總是用同樣的理由回絕她,今天他們的回答依舊是︰「你原本應該八月一號出生的,是建軍節,我們倆又都是解放軍,所以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們給你取好了名字,不管事男孩還是女孩,都叫蔚八一。誰知道你提前一個禮拜出來了。」

「所以我不是八月一日生的,我想叫蔚小紅,蔚小玉也可以。」八一心想,最起碼該是個像像樣樣的女孩子名字。

「你生下來的時候有九斤呢!八加一正好等于九,多巧啊!再說每年你過生日的時候,我們部隊里就開始迎八一、慶八一,多好啊!」爸爸說。

的確,八一前夕是唯一讓蔚八一揚眉吐氣的日子,部隊里到處彩旗飄飄,喜慶地把她的名字用紅紙四處張貼……還有江山縣里來軍民聯歡的節目,有時還有海軍或者艦隊文工團來慰問的演出,後來海政文工團的蘇小明和卞小珍都來過。她們都是因為「八一」而來的呦!

部隊營房最早是國民黨在浙江江山的騎兵部隊舊址,解放以後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七0三部隊營房,後來是四三四一部隊營房,1970年,東海艦隊上海基地按照*的指示,從上海搬遷了一個訓練團到這里,浙江西面的江山縣、相對內陸的地方訓練海軍,和從上海把一些重要工廠搬到江西等「三線」、「小三線」預防台灣*是一個目的。這個訓練團就是3**70部隊。爸媽帶著八一從上海遷來浙江江山的時候,她只有2歲,當時爸爸蔚志鵬是年輕英俊的軍官,媽媽藺玉華是年輕漂亮的女軍醫。

藺玉華不僅漂亮,而且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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