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領導的貼身情人︰官路危情 〔028〕拒腐態度

作者 ︰ 藍調音畫

杜鵬飛身材並不高大,普普通通的身量,眼里有慈和,也閃爍著靈光。他快步走向發言處,腳步穩重,沒有故意邁官步,甚至我看他的側影,象一個趕路的老頭,白了鬢角。如果在街上,他可能會和藹地與你打聲招呼後揚長而去。只因不失正氣,我從他身上能感覺到男人剛毅的氣質。這是雲海市最大的領導,而他的出場鋪墊遠沒有廖昌虎那麼威風八面,也無人為之鳴鑼開道。

杜鵬飛不作思量,張開便說︰「各位作家,大家晚上好。我作為雲海市的一名普通市民,歡迎大家來雲海作客,並希望雲海能給大家留下美好而深刻的印象。」杜鵬飛語氣極其的溫和,我更願意把他看成是一位平樸的尊長。

听說官做得越大,人就越謙虛,那是人家修養到位了。可是,我在廖昌虎身上並沒有看到謙虛的傳統美德。有的只是張狂。

我在杜鵬飛身上看到了親和力,也因為他的身份不一般,因為這種親和力會讓人覺得舉世稀缺,「我非常不願意在某些場合廢話連篇,人家會覺得當官的玩得不過是一張嘴。我曾听人說,如果把政府的衙門關上一周,這個城市還是會照著它的軌跡繼續走他的道,因為百姓們沒有時間玩,他們要覓食,需要養家。每天如此。所以,這樣看來,閑著的只是我們這些人。別看有些領導說起來一套一套的,非要感動視听。我說,那只不過是在演戲,他更適合去做一個戲子,而非百姓的父母僕人。有時候少說話,多干事,在老百姓那反而會得到印象加分。所以我想簡短地說幾句,站在這里,我們可以看到大半個雲海經濟開發區,」杜鵬飛抬手揮向成片燈光的窗外,帶著大家的視線一並看過去。

窗外,燈火如星,繁星疊翠。

「真是歌如海,燈永晝,夜未央,一派盛世的繁華景象。你們看到這些,內心多少會產生驚羨的感覺。我看到這些,不由得想到我們雲海市還有二百七十萬百姓,為了雲海經濟開發區,他們也同樣間接地奉獻了十年時間。我們傾全市之力,將最優秀的人才,最好的經濟實體,最優惠的政策合給了這里,從而實現雲海經濟開發的規模化快速崛起。而我們卻輕待了那二百七十萬雲海人。看看,雲海經濟開發區牛氣沖天,高樓林立,燈光如晝。我害怕這種繁華下的奢侈讓某些干部沒有當初的意志,我害怕有些干部沉迷于局部的勝利而忘記自己的責任,我害怕我們在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中忘記了我們還有債沒有還。我們欠著二百七十萬雲海人民的債。但是我們卻懷著慶功的心情。有些人活一輩子也還是糊涂著,有些人卻在一直糊涂時突然驚醒。如果今天有新聞媒體的朋友,請代我向雲海那二百七十萬人民說一聲抱歉,這些年來,我們太溺寵了雲海經濟開發區,疏忽他們市……」

我能在杜鵬飛的話語間飽含著深情,還有他的真誠歉意。

廖昌虎的臉紅得象一串掛著的紫豬肝,那是相當的紅。想必杜鵬飛的話刺得他很不舒服。幸好他站在前排位置,低下頭,並不會有人發現他臉色的變化。不過,他一定能夠想到,站在這里的都是聰明人,也能從書記的說話中體會到微妙的深意。廖昌虎不時地偷眼看顧左右,陳雲逸站在他的身邊,那張僵著的臉還板成一塊鐵,讓廖昌虎不寒而栗。

從我站的這個位置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廖昌虎的一些小動作。很可笑的樣子。

我舉著紅酒獨佇窗前,點起一根煙,透過杯中的酒,我一會看看窗外,一會看看大廳里的人。官場上的事與我們平民百姓沒有關系。我甚至帶著看一場內斗好戲的心情,如果這個書記可以當場揮淚斬了誰,那才過癮。

希望這位書記真的醒悟,那才是雲海人民之福呢。我手中的一杯紅酒,應該可以養活一個家庭一天的日子。

據冷嫣然對我說起廖昌虎的荒婬與奢靡生活,這個人與敗類無異。但在官階上卻越爬越高。他不但活著,還活得很好。就這是官場制度下養著的蛆蟲,太多了,我們數不過來,就不再去數了。沒有制度要制裁一個無能的官場,只會為他們搭起一個雲梯,只能上,不會下,最多平呆著。

冷嫣然沒必要在我面前敗壞廖昌虎的名聲,我並不是裁判,想必冷嫣然所說都是確定無疑的事實。而制裁廖昌虎不是冷嫣然的職責,因此,有時大家都看在眼里,變得習以為常,變得麻木不仁。很慶幸,冷嫣然並沒有麻木,她還知道憤怒。不過,如果每天都因官場的錯暗而憤怒,那日子還怎麼過?

缺少婚內情感,又在冷漠的官場上氣憤,我是嫣然最好的情緒調節。

我發愣的時候,肩膀被人重重敲擊一下。我抬眼,眼前是干干淨淨的一張清秀的臉,她梳兩條辮子,穿得是一條藍色裙子。我看她時,她的臉上泛起羞澀的紅暈。她的手勁怎麼這麼大。

「是藍作家嗎?」她好象鼓了勇氣才敢開口問我,臉是羞赧滿滿。誘人的紅暈是少女的清純。我發現在她身上透射出高貴典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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