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里坐落著三所職中、一所技校、還有一所大學,要論學生的內在質量,那我們學校只能墊底,要是論數量和外在質量,那我們可是當仁不讓的第一。
全校一千來人基本全是飯桶和無腦級別,當然也只能轉攻外在了,要麼是吊兒郎當成天就是耍酷泡妞,要麼是凶神惡煞成天就是打架斗毆。
像我這麼正常的簡直是鳳毛翎角般的存在。
幾百人聚集到了操場,一大半人手中都拎著課桌或者凳子做的一根木棒。
我看著這群人只感覺自己也有點熱血沸騰,這種場面我只在電視上見過。
「他媽的,這群兔崽子,敢動我們學校的人,平了他們。」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王建二話沒說,搶過身邊一個人手中的木棒,第一個就沖了過去,那一往無前的氣勢讓我自愧不如。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著,特別還是一群頭腦發熱的年輕人。
我看了張軍苗偉一眼,張軍還算正常,可苗偉我看起來就不對勁了,這小子簡直兩眼放光,我很清楚地看到他都激動得發抖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里找來了兩根木棍,遞給我了一根,。
從木棍拿到手中的一刻,我真的感覺自己有力了很多,別看我一米八的個頭,可是基本沒什麼肉,雖然不屬于隨風倒的類型,但是打架根本不行。
很多人都跟著王建沖過去,看著這龐大的人流,陣陣呼喝聲,我們三個也沖了過去,這可是學校之爭,拼了。
對方的人從側門進去後就把門關了,所有人都不知去向,他們學校以女生居多,剛才的那些男生基本就是他們的全部戰力了。
我們這道洪流直接就沖破了他們的大門,他們學校的老師都嚇呆了。
前面一群人不管看到誰,見一個打一個,女生也沒例外,說不準哪個女生就是個高手,王建的例子擺在那。
我也算是沖在最前面的人中的一個,不過我一直沒找到能打的對象,就連對方的女生我都沒撈到一個。
他們學校的教學樓有四層,我們一層一層的打,人也越來越分散,打完一處留一些人看著,誰敢繼續反抗,接著打。
我們學校還有不少後續听到風聲的學生往這里趕來,而他們學校到處是男生的慘叫和女生的尖叫。
一樓打到二樓,我依然是沒有對手,總感覺打架這種事離我遠了一些,在沖上二樓的一個拐角,我踫到一個女生。
我和張軍苗偉早就沖散了,也不知道這個女生是從哪里竄出來的,她看到我拎著棍子嚇得緊緊地靠在牆邊,一動也不敢動,小臉嚇得煞白,嘴里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我也一愣,好不容易踫到一個,還是個女的,我拎著棍子很小心往前走了兩步,狠狠地瞪著她,保不準這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啊。
「媽的,蹲下。」我吼了一嗓子,掄起了棍子。
「呀……啊……」那女還嚇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兩只眼楮驚恐地看著我和我手中的棍子,眼淚都出來了。
那一瞬,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充斥著我的心里,有種強者欺負弱者的*,有種掌控他人生命的虐緒。
有人說女人的眼淚可以軟化男人的心,可以化解一切的仇恨,我此刻總算有了深刻的理解。
我看著她,皮膚很白,戴著一副粉紅色框架的眼鏡,一身白色的衣服也因為坐到了地上沾了不少灰塵,但是那種文化女孩的氣質不是我們學校那些女孩可以比擬的,打這種女孩我還從來沒試過,可能感覺會更強烈。
掉在地上的書是本經貿管理,可能她是學經貿專業。
「別打我,別打我,我什麼都沒做,不是我勾引他的」女孩一直在重復著這句話。
「啥?」我傻眼了。
「你說什麼?大點聲。」我依舊是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不過棍子卻沒動。
女孩一哆嗦,看了我一眼趕忙低下頭,淚水已經流到了下巴,滴在衣服上,她的聲音很抖卻很好听。
「我……我會離開他的,我會和他說清楚的。」女孩哽咽道︰「我、、、我今晚就和他說,你放過我好嗎?」
我就感覺我真的被雷到了,跟來打架還莫名其妙的幫不認識的人解決了一樁感情糾紛?
這下我可犯難了,打吧?自己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去打這麼個女孩,也是在下不了手。
我媽就經常對我說︰「帥,以後有女朋友無論怎麼吵架也不能動手打她知道麼?」,我似懂非懂的點頭答應,听得多了,不打女孩這句話也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的扎了根。
我猶豫了足足有三十秒,從一樓又上來人了。
我回頭一看,居然是王濤和周濤這倆小子,他倆看我在樓梯口站著就跑了過來,估計以為我踫到對手了。
他們走近一看才發現我的對手是個女孩,「怎麼了?」周濤問。
我把棍子往肩上一抗,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王濤突然竄上來,飛起就是一腳。
「呀……」女孩直接趴到了地上,痛的身體蜷在了一起。
我沒想到王濤這家伙這麼狠,對一個女孩也能下的去腳,就他那一腳換個男人來都要趴下。
但我沒說話,畢竟我們就是來打架的。
女孩這才發現,我不是她的情敵找來的,而是另一個學校來打架的,她看到走廊上不少他的同學都被打倒在地。
她很吃力的爬了起來,恨恨的看著我們,「你們為什麼要來打我們?」
周濤看到女孩爬起來居然還質問他,「嗖」的一下一把抓過了我手中的木棍,可我沒松手,如果棍子到了他手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已經看到不少人已經頭破血流了。
王濤看了我一眼,很奇怪為什麼我沒給他棍子,我也懶得解釋。
女孩已經站了起來,捂著剛被王濤踢了一腳的肚子,我能看出那雙帶淚的眼楮里又對我們無聲的控訴。
周濤突然伸手抓住了女孩的脖子,將女孩抵到了牆上,不過我發現這小子並不是因為冷血,而是他也察覺了女孩的目光,有點惱羞成怒。
「你叫什麼?」周濤突然出聲。
女孩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啪」一個很響亮的巴掌,在女孩白皙的臉上印出了一片紫紅。
「我說話你沒听到麼?」周濤的眼神看起來很冷酷。
女孩終于害怕了,直到此時她才認清她已經不具備任何的反抗的力量,面對一群頭腦發熱做事不計後果的人,她只能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