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難受,我是來打架的,如果周濤手上掐的是一個男生的脖子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我一直不認為打女人是一種值得顯擺的手段。
「于軒亭。」女孩終于出聲了,我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想法,被人逼迫著說出自己的名字的同時眼里又流出了淚水。
周濤突然抬起了手,女孩以為他又要打自己,急忙扭過臉閉上了眼楮,做好了挨巴掌的準備。
周濤將手抵在女孩臉旁的牆上,「為什麼打你們?是你們先動手打了我們的人,打了你算你倒霉。」說完便松開了掐著女孩的脖子。
女孩癱軟在牆邊,只是用眼看這我們,那眼里的東西我看不出是什麼。
「走吧?上去。」周濤回頭招呼了我一聲之後就和王濤往三樓上沖去,因為三樓傳來很大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想掙扎著爬起來卻沒勁的女孩一眼,也上了三樓。
在三樓的一個教室我看到了王建,里面雙方的人數相當,打得很激烈。
我看到這教室里的人基本都是在操場上和我們起沖突打王建的那些,既然看到了我也只能進去,剛進門,一個家伙就向我沖來。
我想都沒想一棍子就掄了過去,那家伙躲過了頭,棍子砸在肩上,雖然我沒打過架但我用的力量不小,這一棍子還是將他打倒了。
本來作為他對手的王建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這才發現,這家伙根本不是來打我,而是要跑出教室,正好撞上我那一棍子。
其實人對陌生的東西總存在顧慮,但是經歷過一次後,沒有了那種陌生感就會變得肆無忌憚。
剛才那一棍子已經消除了我對打架的那種恐懼和陌生,動起手掄起棍子也順風順水起來,只有有對方站著的人我就沖上去打,倒在地上能動的就踢到不動。
我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感覺,真正打起架來我已經沒有了理智沒有了想法,唯一的念頭就是打到對方,我已經打紅了眼,每一拳每一棍都會用盡我的全力。
直到這個教室沒有一個對方的男生能站起來的時候,戰斗才算結束。
其實我們的人數比對方多,但是人家畢竟練過,單打獨斗我們不是對手,唯一的好處就是這教室實在太小,他們根本伸展不開,不然勝負還真是難料。
在教室的角落,一個女生站在那,我認得她,而且印象深刻,那個放倒王建的鞭腿我仍然記得。
另幾個女生都趴在地上,身上或多或少的印著一些腳印,唯有這個女生目前為止還是完整的。
我從她的眼里看到了真正的恐懼,可能她不能理解為什麼只是一個簡單的打架能變成這麼大的沖突,甚至牽涉到了自己的學校,自己的同學甚至老師。
王建站在中間,拳頭上還滴著血,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過來。」他指著那女孩,「你叫洪梅?你打我,我就掃平你們學校」
女孩沒動,也許在眾多同學給自己做後盾的時候,她才能那麼理直氣壯甚至打了王建,現在他們這邊站著的只剩下她自己。
王建剛才算是暢快淋灕的打了一場,心中的怒氣也算少了大半,我看得出他居然有了種貓玩耗子的沖動。
他慢慢的走到女孩身前,死死的看著她。
女孩根本不敢和他對視,側著身子低著頭,我們都沒說話,都在看著。
王建用手扭過女孩的臉,我看到女孩的手握了一下,但是又放開了,這種情況她也不是傻子,不反抗可能挨頓打就完了,如果反抗那發生什麼就很難說了。
王建手上的血沾到了女孩的臉上,他捏著女孩的臉很平靜地說了一句︰「你服不服?」
女孩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想法,有點不知所措,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叫哥,還足球,道歉。「王建繼續說道。
我實在沒看出來這家伙到底要干嘛?這個時候還在糾結這些面子上的東西,難道這就是勝利者因該有的姿態?
女孩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眼淚從眼角流出來滴在王建的手上。
我突然有種感覺,一個成功的男人,一個能馴服女人的男人,都可以從女人的眼淚中看得出來,女人的眼淚中包含了一切,痛苦、悲傷、歡樂、絕望、無奈、一切的一切,我唯一沒看出來的只有一樣,那就是虛假。
雖然眼前這個女孩不是為我而哭,但是我從那一滴眼淚中真的看出了無奈與絕望。
王建其實已經算是半個混混了,只是現在還在學校而已,同社會上的混混熟得很,也具備了真正混混具備的一切。
這個被王建捏著下巴的女孩還是幸運的,因為王建雖然吊兒郎當胡混瞎混,但是他卻是個實實在在不打女人的男人,不過他折磨女孩的方法很奇怪,他讓女孩喊哥,喊錯了,喊對不起,讓女孩幫他處理手上的傷,讓女孩給他揉被女孩踢過的地方。
我不知道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是不是另一種痛苦,我看到女孩痛苦的喊了一聲哥以後再喊其他的就沒有那麼痛苦了。
人都是一樣的,無論你做什麼,第一步總是最難邁出來的,但是邁出第一步,第二步也就跟著邁出來了。
女孩默默地照著王建的話做了,邊喊邊流淚抽噎,。
不過我覺得比起踫到周濤王濤的那個女孩,這個女孩的待遇算是好的了,我此時還是認為精神上的痛苦遠遠比不上上的痛苦。
我突然想回去看看那個女孩,扭頭出了這個教室。
自此這個相鄰我們的職中算是真正被我們掃平了,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
我去了二樓,站在樓梯口向那女孩的方向看去。
她還沒走,低著頭蹲在地上,長發遮住了她的臉,我看不清她的模樣,但是我一直在看著她。
很久,她沒動我也沒動。
我不知道挨了打的女孩是什麼感覺,會不會恨自己身為女孩,會不會有無助與無奈。
樓下傳來陣陣喊聲,我們學校的老師終于聞訊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