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河水總是帶著刺骨的含義,太陽西斜,夜幕降臨,白日里的船上有回復幾分平靜。
藍琳立在榻前,看著雙目緊閉的遠芳,依然沒有幾分血色,藥丸早已經喂了,被子過了好幾層,換來的仍是子容搖頭的姿勢。
「告辭。」子容再次確認曉芳沒有醒過來,原本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起來。總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那個突然出現的影子,將子容救下來的人,應該不會是眼前這個被凍僵,至今還沒有醒過來跡象的女子。
藍琳擺擺手,他要離去她還巴不得,阿扎木早在一邊虎視眈眈,他雙臂環著胸,眼楮瞪得像是銅鈴一般。就差沒有冒出兩把小火苗出來。
船艙里重新恢復安靜,少年推開艙門的門進來,他的目光瞧著凍僵的遠芳,明顯帶著焦慮擔心的神色。在他的手中,端著剛剛熱好的烈酒。
藍琳眼楮一亮,搶過少年手里的酒壺,就去解曉芳的衣服,少年的臉騰地一紅,身子轉過去。藍琳瞪他一眼︰「快來幫忙」
「啊」少年張大嘴巴。
望到旁邊銅鈴樣的眼楮,還不如少年自覺,她一邊將酒倒在手心里,一邊道︰「阿扎木,出去。」
阿扎木搖頭。
藍琳頭痛,她托著下巴,做出可憐狀︰「阿郎,出去好不好?」眨眨眼︰「嗯?好不好嘛?」
阿扎木被叫的骨頭都輕了幾分,他呆呆的點頭,隨後狂喜跑過來抱著藍琳轉了三個圈,又想將他的嘴對上來,這怎麼能行,藍琳作出不好意思的模樣,遮住臉指指一邊發呆的少年,少年的臉早已紅的好像西紅柿一般。
旋風一樣的跑過來,離去象蝸牛一般,一步一回頭。
藍琳也只能托著下巴,眨著眼,帶著深情不舍的模樣,直到這個草原上來的漢子,終于和他頸上的狼牙項鏈一起消失在艙門外的時候,她才松了一口氣,揉揉眼楮,演戲果然是個極為需要功夫的東西。
「來,你將曉芳扶住,我來給她搓身子。」藍琳月兌去曉芳的衣服,只剩下里衣,在用被子牢牢地包裹住。
少年悶聲不語,頭低的低低的。
「快點啊。」藍琳現在可沒時間和這個小子磨蹭。少年不情不願蹭上榻,藍琳讓他將曉芳從前面扶住。她繞到遠芳的身後,掀開她的衣服,用酒擦拭脊背。
衣服掀開,藍琳直接愣住,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另藍琳極為眼熟的鞭痕,沒有特別多的,不想是陳亦知那般駭人眼球,卻極深極長,從遠方的肩頭一直到她雙股里面。
素月,你好狠的心吶。藍琳吸吸鼻子,閉上眼楮歇一會讓激動的心緒平復,再次睜開眼楮,對著遠方的脊背摩擦起來。
不一會,細女敕的肌膚就在藍琳的摩擦下,和酒精的刺激下變成紅色。
夜的寒,浸透骨髓。
兩個人再加上昏迷不醒的遠芳,平靜安寧。
當太陽最終回歸大地,萬陽普照的時候,天氣也越發的暖和起來。
「額……」藍琳在酸麻當中醒過來,她站起身瞧瞧遠芳,經過一夜的忙碌遠芳的臉色終究好了不少,呼吸也開始平穩起來。
藍琳拉拉被子,將遠芳的身體捂的暖和。在看少年,不知怎麼睡得,居然滾到地下去了,縮在牆角,雙手抱胸,肩頭還在微微的發顫。
眼楮閉的緊緊地,能看到長長的睫毛在眨著。藍琳搖搖頭,走到少年的身前,搔搔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敲敲少年的腦袋︰「喂……醒醒。」沒反應,藍琳捏捏他細女敕的臉蛋,手感還不錯,在模模,嗯嗯,在王府里,看來壽王將他養得很好嗎。
少年被捏行了,一下跳起來,捂住自己的臉,眼楮瞪得圓溜溜的,指著藍琳,好像是看著天大的︰「你……你想干什麼?」
藍琳吹著口哨,兩根指頭捏捏︰「不干什麼。」
少年怒意極盛,眼看就要發飆。藍琳笑著搖搖指頭︰「小朋友,不要激動哦」她指指外面,意思是不要忘記還有一個對他極為不滿的阿扎木。又指指尚未醒來的遠芳。少年張開的嘴再次合上,只是面色陰沉的可以。
藍琳去拍他的肩膀,少年往旁邊一讓,字字都像是從牙齒里蹦出來︰「姑娘自重。」
嘻嘻。這小子才十一二歲,跟她那個可愛的小佷子一般的歲數,她那時總會趁著嬸母不注意,去捏他的臉。于是乎,在藍琳的眼中,面前的這個小屁孩不過就是她的佷子而已。
听到少年的話,她幾乎將牙齒都給笑掉了,捂住肚子,半天才止住。
少年的臉在抽搐,眼楮別向一邊。
藍琳瞧著更加可樂,她一邊笑,一邊硬是湊到少年的面前,極具誘惑的語言道︰「想不想離開這里,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
「想。」少年吞吞吐吐。
「過來。」藍琳鉤鉤手指,少年遲疑一下,仍舊探過身來,藍琳附在他的耳邊︰「這般……這般這做……」
少年臉色發白︰「你瘋了,他……」
藍琳臉色一正,帶著譏誚,斜睨他一眼︰「怎麼不敢?」
少年就是激不得,臉色頓時漲紅,邁步就往外邊走去。藍琳瞧著少年離去的背影,臉上的譏笑收起,眉頭緊皺,現在關鍵便是遠芳何時醒過來,沒有她的協助,想要將阿扎木給擺月兌,贏面似乎要小一點。
來到榻前,遠芳呼吸平穩,帶著酒香,可仍舊沒有清醒的痕跡。藍琳不由的焦急,天知道那個帶著狼牙項鏈的男人會忍到什麼時候,不如……藍琳有點緊張,雙手握在一起。
說曹操,曹操就到。艙門被打開,顯出少年蒼白的臉,和他昂起的頭,他的身後是滿臉興奮阿扎木,見到藍琳,眼神一亮。
推得少年一個踉蹌跌在地上。他渾不在意,徑直走到藍琳面前,握住她的手,甕聲甕氣地道︰「你終于肯了嘛?」
藍琳笑著點點頭,含羞帶怯︰「不如我們去……」她指指外面︰「談談如何。」臉上布滿紅霞,惹得阿扎木的眼楮都轉動不過來。
他大著舌頭,忙說︰「好……好……」
甲板上,帶著冬末最後一點冷厲的氣息,風吹著發梢,船慢慢地河道里飄動,沒有了小胖子,他們沒有掌船的人,船就這麼擱淺著,隨風而動,隨波逐流。
腰上一緊,整個人已經被阿扎木擄走懷中。
藍琳下意識的拒絕,惹得阿扎木連連不解和瞪眼楮。她笑著點上他的唇︰「這麼著急干什麼?我……」她眼楮朝下,看起來就像是在害羞。
阿扎木不理,動作愈發的粗魯起來,他的手箍住藍琳的腰,一手掌在藍琳的腦後。眼看那張沒有胡子遮掩的大嘴就要下來。
藍琳抬手捂住,面上帶起幾分煩躁︰「阿郎,我說過不要急嘛。」帶著小女兒的嬌羞和嗔意。推開阿扎木,一鼓作氣跑到船頭,那里的欄桿最矮,她將背給阿扎木,語氣嬌憨甜美︰「你真壞,人家有沒有說這會就……嚶嚶……你欺負我……」
阿扎木本是怕水,一見水就頭暈,他一點也不想靠近船頭那里,站在離藍琳兩步遠的距離,伸手勸慰︰「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嘛,快點下來。」
藍琳背對著他,跳了兩下,甩著袖子︰「就不。」
迎面的風刮著她的面頰,像是刀割的一般。
听著微微挪動的腳步聲,和不穩的呼吸聲在不斷的接近,藍琳心中狂喜,只要他接近這里就好辦。
一步一步,在接近。
已經站到藍琳的身後,粗喘的呼吸聲在放大,就是這時……藍琳猛地往旁邊一跳。身後的人撲了一個空,面對滔滔江河,他的面色發白,緊抓欄桿,朝著旁邊的藍琳吼叫︰「你干什麼?」
下面的河水,閃著陽光的光耀。
藍琳笑嘻嘻的抓住欄桿,坐在上面,晃蕩著雙腳,瞧著萬里無雲的天空,綻放最干淨的笑容︰「來呀,過來抓我啊。」
此時的她就像是yin*旁人犯罪的小惡魔,帶著甜美的誘惑,其實在後面就是挖好的陷阱。
阿扎木臉色發白,腿腳不穩。
「來啊來啊,怎麼,草原上的英雄害怕了。」藍琳繼續**他。
這正是草原男人的死穴,他們可以流血犧牲性命,萬萬不能被人說是膽小,攀住欄桿,朝藍琳走過來。
頭暈的感覺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他干脆閉上眼楮,不去看河底下,只是朝著有藍琳氣息的地方走去。這樣果然那種來自心底的懼怕少了很多。
藍琳大樂,她悄悄地從欄桿上溜下來,等著阿扎木接近的當口,一腳蹬在他的背上,他閉著眼,平衡不穩,頓時撲在欄桿上,這里的欄桿早被藍琳做了手腳,松動的很。
這麼一撲之下,阿扎木整個人往下面掉去。
「啊……」驚恐的喊聲。
藍琳正高興著,腳下不知何時被扯住,整個人也被拉向水中。就在此時,旁邊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消瘦的個頭,小小的臉,大大的眼,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出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