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有些天真,有些不知所謂的楊玉環,壽王妃,在她的園子里坐上一陣,這便搖搖擺擺地走了,弄得藍琳還有點模不到頭腦,實在是……這個,其實,她以為這位歷史上有名的妒妃,是來找她麻煩的。
哥哥許致遠听不喜歡這位身姿綽約,天真活潑的壽王妃,他告誡自個,少去招惹這個女子,她怎麼會去招惹這個女人,再說了,能真正的站在女人們羨慕的制高點,尤其是還是從媳婦的地位,一躍上升為公公的寵妃,這樣的事情,是個簡單的女子能做出來的嘛?她便是在傻,這個歷史總是騙不了人的,她就是歷史不好,許多的歷史事件她也記不清楚,對于楊玉環和唐玄宗的浪漫唯美悲劇的愛情故事,還是有些了解的。
哼真的以為她沒有看見,藍琳搖搖頭,將火上的藥罐中藥,全部倒在需要除去的野草上,這些野草頓時枯萎,沒有了生機。
別說,她如果不是懂些藥理,又是經常給哥哥煎藥,還真發現不了,這藥中已經被下了作料。
看來,這位壽王妃一點都不好惹,還真的心狠手辣,她比不了,還躲不了嗎?
就在下午,子墨在來送飯的時候,她故意將壽王妃來這里的事情,跟子墨一提,又非常隱晦的提及被加了作料的藥。
隔天,小花園前的看守便換了人,還增加了不少人,看來自個對于壽王真的還有利用價值,就是不知到底是什麼的價值,管他的,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她這個不知何時會掛的人,還會怕他們這些大富大貴的人不成,大不了一拍兩散。
這幾日,似乎頗為不平靜,小花園前的人是越來越多,每隔今天都會換人,那模樣,就好像自個會用銀子賄賂門口的人一般,總之,這次壽王小心的很,將自個看的死死的。
又過幾日,子墨也不怎麼來了,剛開始還每日的晚上便會來一次,到過了幾日,便隔一天來一次,這幾日更是不見個蹤跡,便是出現一下,也只是特別少的時間,看起來眉頭緊鎖,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不說,她也不問,也沒有什麼好問的。
哥哥的病情好了許多,不過,這化骨粉的毒素哪有這麼好解,還需要許多時日的療養。藍琳倒是也不著急,現在壽王人家好吃好喝的供著,也無需擔心的太多,要吃現在就被掃地出門,她還真沒辦法找到能白吃白喝的地方。
夏去秋來,綠葉萎黃。
涼風嗖嗖又是一季。
藍琳就在院子里和哥哥下棋,下了五局輸上五局,現在這一局眼看又要輸了,她一推欺騙,耍賴︰「不玩啦,不玩啦,真討厭,哥哥也不知道讓著人家一下。」
許致遠臉色好了許多,又恢復他瀟灑君子的姿態,一笑便什麼也不說。
「妹妹,你真的打算一直在這里住下去?」許致遠問。
開玩笑,怎麼可能藍琳笑著打趣︰「怎麼,這地方不好啊,天天白吃白喝,還不需要我們兩個醫托去賺錢,多好」
許致遠敲她的腦袋,弄的生疼︰「你這丫頭,哥哥知道你心里有打算,不過,這在狼嘴里拔牙的事情還是少做,能走我們便走,這麼點小毒藥還要不來你哥哥的命。」
他們在這里玩玩耍耍,完全不知道就在這一段時間,長安幾乎翻了個個,朝野震動,滿城嘩然。
就在這幾日,有不明份子出現在皇宮中,差點行刺皇上的手,當時,實在武惠妃的寢宮,武惠妃舍命救駕,受了些傷,這些不明份子凡有抓到的,前部都服毒自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又過來幾日,這件事情被壓下來,只在暗中調查,便在這件事情還沒過去幾天,又有人爆出三位皇子參與此事,與異國亡命徒有結交,這中間還有摘月樓的老板——素月,三位皇子領兵在這位女老板指引下,有著很明顯的逼宮行為。
唐玄宗一時憤怒,寵愛的妃子倒在他的懷里哭泣,暗指當年先皇弒父殺兄之事,他一夜殺三子,朝廷震驚。
一時紛亂,朝野惶惶,生怕連累自個。
哪次皇室的反叛中,不是血流成河的權利交疊,所有人都在夜里戰戰兢兢地渡過,想著自個的性命會不會也在頃刻間失去,尤其是平日里與三位皇子走的比較近的大臣,幾乎就差掛一條白綾,自卸死罪。
市井之間,人人惶恐,許多人不在出門,呆在家中數著過日子。
就在長安街上,一處有名的酒樓上。
華麗地紫檀木家具,裊裊的香煙,桌子上的美食。
壽王戴著青銅面具,負手而立,站在打開的窗戶前,向街上望去,很冷情,幾乎沒有幾個人,不時有佩刀的官兵走過,神情冷肅。
門吱呀一聲打開。
一個蒙面男子走進來,他穿著流行于唐朝的改良版胡服,壽王轉過身來,兩個人相視而笑,有一種英雄相惜的感覺。
「事情已經辦成,不知貴人可否滿意?」這蒙面男子一口流利的中原話。
壽王向旁邊的子墨示意,子墨恭敬的點點頭,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托盤,遞到蒙面男子手里。托盤里有個紅木的盒子,不是特別的大,只比掌心大一點點,蒙面男子接過來,打開里面全部都是慢慢地銀票還有少部分的地契,他一張一張的檢查完,黑色的眸子里放射出興奮的光,這麼多錢,哪有人不興奮。
「好,這件事情,就這麼結了,我也該回塞外,貴人保重。」蒙面男子抱拳,將小木盒放進懷中,他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什麼,轉過頭來猶豫一下仍舊道︰「請善待那對兄妹,他們是好人」
「原來,你還相信這天下有好人?」戴著青銅面具的壽王打趣,他覺得有些意思,這女子果然有幾分本事,這才去了多久,便能拉的人替她說話,有趣,當真有趣,好人……好人呵,這天下有什麼好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好人也可以變成壞人,壞人也可以變成菩薩般的好人,一句話,這天下便是利,這是他從那些血淋淋的皇家秘史上看來的。
天真還真是天真吶。壽王冷笑︰「這些人可以不用了,你看著處理。」
子墨低首︰「是,王爺」
這幾日,朝堂上鬧開了花,權利的天平再次被打亂,各方勢力涌動,在暗中爭奪空下來的權利之地。
壽王當然也不閑著,他頻繁進宮,受著母親武惠妃受傷的機會,在父皇和母妃的面前表著孝心,每日一早天不亮便去問安,帶上母妃最愛出的蜜餞,哄著這位有點小脾氣的母妃開心不已,一個勁的在父皇面前表揚自個的兒子。這些日子,只有壽王能夠頻繁的出入後宮,受的賞賜越來越多,朝廷里的人議論紛紛,都在揣測這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有些朝中原來三位皇子的人,紛紛拜訪壽王,以期得到這位原本跟儲位沒有任何緣分的皇子,一時之間,壽王府開始門庭若市起來,這里面也不乏打听消息的,有些朝廷命官不好出馬,又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也想看看宮中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便派自個的妻子去拜訪壽王妃,倒是將平日里閑散的壽王妃忙的不可開交,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大家看到壽王和壽王妃之間的恩愛,不由的讓人心生一把羨慕。
宮中。
武惠妃下榻,倚在窗戶前,傷後新愈,臉上還帶著點蒼白。
她略略豐腴,神色間憂心忡忡。
旁邊的宮女拿著披風披在武惠妃的身上,勸道︰「主子,天晚了,不如先歇息歇息。」
「翠兒,皇上還沒有宣旨嗎?」。武惠妃瞧著窗外秋意,身子沁涼。
翠兒眉間隱憂,皇上已經三日都沒有到這里來,這麼多年來這樣的事情很少發生,娘娘這次為了三位皇子的事情,夜夜不能寐,皇上又是這個態度。
想必娘娘地心里很不好受,她安慰道︰「娘娘,恐是這些日子皇上國事繁忙,娘娘不看,今日個皇上還差人送來極品燕窩為娘娘調養身體嗎?」。
武惠妃嘆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什麼。
翠兒服侍武惠妃吃了點東西,又吃了藥,這便要休息,門外忽有人報︰「啟稟娘娘,壽王求見。」
「快,快讓瑁兒進來。」武惠妃忙從榻上起身,翠兒咋旁邊扶著上前,直直地迎接到門口,恰好這時壽王從外面一步跨進來。
母子二人相見,不免客氣一番,翠兒見狀,找了個理由,便將這個空間留給這母子兩人,輕輕地關上門。
壽王目送翠兒離去,上前激動的握住母親的手︰「母親,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武惠妃看著自個最大的兒子,心生安慰,這個兒子是她失去好幾個孩子時,再次得到的,是她的心頭肉,當年,為了這個孩子能夠活下來,不會在次夭折,成為她心中的痛。
她這才接受了皇上的建議,將這個孩子送到皇上的哥哥那里,這麼多年,她欠了這個孩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