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他額上的發,柔聲道︰「孩子,不管如何,母妃都一直站在你這一邊,你要知道,所以,現在,將那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或許,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
壽王猛地抬頭,他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孩子,你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一個小人,來,母妃听听,我們是否還有機會。」武惠妃拉著壽王坐下。
皇室中人,在經歷這次突然的世間之後,大家都紛紛的收斂其羽翼,生怕什麼猜疑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伴君如伴虎,便是親生子那又如何,不還是說殺就殺。
獨立的密室中。
半老的唐玄宗著一身便服,滿目怒意,坐在靠牆的桌子上,就在他的面前,一個衣衫襤褸,有無數血痕的女子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旁邊的太監望皇帝一眼,知其心意,一揮手︰「將她弄醒。」
有腰間佩鞭的酷吏,從旁邊抄起一盆裝著鹽水的桶,「嘩啦」全部倒在地上這女子的身上。
鹽水刺激的傷口疼痛,蜷縮在地上昏迷的女子全身都在打哆嗦,殘暴的酷吏見她不醒,一步榻上前,揪住她的頭發,狠狠地往後面一蹬︰「別給我裝死,貴人有事問你」
這女子的容貌徹底的暴露在唐玄宗的面前,他驚得一下從地上跳起來。
「還不趕快放下」旁邊的太監忙呵道。
這女子模樣實在恐怖,凸出的眼球跟怪物一樣,一道深深地疤痕橫著整個臉,尤其是右邊的臉,完全燒傷,沒有任何一點好的皮肉,如此毀容嚴重者,是為平生從未見過。
在看著女子的眼神,凌厲瘋狂,嘴角流出的鮮血倒像是剛剛吃過人一般,哪能不讓人感到害怕。
「哈哈哈哈」這女子瘋狂的笑。
酷吏上前給其「啪啪啪」幾個嘴巴子︰「給我閉嘴」
這女子反而笑得更加厲害,她反抗壓在自個頭上的手,就頭高高的抬起,大笑地瞧著還未平靜的唐玄宗︰「狗皇帝,連殺三子是不是很開心,很爽快,很高興啊哈哈哈,虎毒不食子,你這皇帝老兒坐的真好,真好我怕他日黃泉之下,你這三子會好好的回報你的厚恩吶」
「放肆」正在替唐玄宗舒心的太監阻攔道。
唐玄宗氣得從椅子上坐起來,也不讓旁邊的人扶,直接走到這女子的旁邊,憤怒的喊︰「說,那些人是不是你做的。」
這女子咯咯的笑著︰「狗皇帝,你不應該問我,到應該問問你的好兒子,孝順兒子啊那封信上不是說的明明白白嘛,還用的著來問我。」
「你胡說。」唐玄宗怒視這個唯一抓住的女刺客,這女刺客經過調查,不是別人,正是摘月樓的女老板,名為素月,她的供詞,徑直指向壽王,這個他一直認為敦厚老實孝順的兒子,這如何能讓他相信,可,通過秘密調查,依然能夠發現,這女頭目確實與壽王有著一些聯系。
素月撐著胳膊,從地上掙扎的爬起來,坐在地上,笑著依然十分開心︰「如果我真的是胡說,你又何必來呢?哈哈,狗皇帝,讓你賢明聰明一世,也終不能逃月兌皇帝的命運,任你在顯得多麼的仁達,做那些假仁假義的兄弟仁厚的表演,你依然憂心忡忡,天天都在惦記著,生怕有人窺伺你的皇位。狗皇帝,任你是這天下的主宰,那又如何,你還不是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
你冷血,你無情,你不過……」
「啪」酷吏上前扇她一個耳光。
唐玄宗阻止︰「讓她說下去。」
素月擦去嘴角的血,咯咯直笑︰「狗皇帝,你不過就是個自私自利,心中只有自己的人,說什麼大公無私,說什麼賢明君主,不過都是騙人的,現在,你想要什麼?這件事的主謀,我告訴你,就是你的好兒子,壽王殿下,你這個好兒子當真比起你當年還要厲害。
你看看,他是多麼的會演戲啊,惹的他的親娘為他落淚,處處宣揚他的孝,而你也真的以為他敦厚老實,其實,他是什麼呢,你想想那些匍匐在草叢里吐著芯子的毒蛇就知道了。
狗皇帝,別以為你能做上一輩子的皇帝,這天下是怎麼得來的,便要怎麼還出去,哈哈哈你開心嗎?有這麼個好兒子比你還要強,還會演戲。」
……
秘密地地下室打開。
唐玄宗臉色煞白的從里面走出來,他憂心忡忡,神思恍惚,旁邊的高力士扶著他個胳膊,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保重龍體要緊。」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朕當真走不出這皇室的怪圈,高力士,朕當真很殘忍是不是?」高力士瞧著面前的皇帝,一夕之間彷佛蒼老數十年,兩鬢斑白,不由心生哀慟,勸道︰「皇上寬厚待人,這次不過是被妖人蒙住雙眼……」
唐玄宗擺擺手,讓他不必再說,想來皇上的心中也很不還受,任誰听到這個消息也難不受打擊。親生子死在自己的刀下,到頭來卻是另一個一直任何孝順恭順有加的兒子所策劃,這樣的結果,便是高力士也覺得難以想象。
壽王李瑁于生時便抱進寧王府邸由寧王妃撫養,寧王是皇上的哥哥,這位寧王的身份特殊,當年便是他將皇帝讓與唐玄宗這個弟弟。
若是真的牽扯到壽王,寧王一府便也要牽扯進去,接下去查,恐怕查出來會有不少人,朝綱恐都會震動,這樣的事情,作為皇帝的唐玄宗如何想要看到。
這件事,恐怕會大事化了,不再查下去,事實也正是像高力士猜測的那樣,這件震驚朝野的謀宮事件,便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地淡出百官的視野。
時間可以帶走許多,包括流言,包括故事,但是,出現裂痕的不信任,如何也不會在回到從前。
從前受寵的武惠妃,被皇上慢慢地冷落在一旁,雖也會隔幾天去一次,卻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日日恩寵,宮中事,猶如昨日黃花,昔日情,不敵秋日百花殘,明日非,哪堪讓人折。
不久之後,皇太子的人選大出人們的意料之外,是為忠王後改名李亨。
權利集團的爭奪也在此時落下帷幕,真正的勝利者不是壽王一黨,朝野內的紛爭慢慢地落下帷幕,豪華的壽王府邸,慢慢地又恢復當初的寧靜。
有人笑,有人哭。
這一日夜晚,寧王府邸來了個特殊的客人。
著夜行衣,神思恍惚,見到神情恬淡,正在彈琴奏樂的寧王,他一下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失去所有的力量。
年過半百的寧王,瞧著這個孩子,曾經于手中長大,嬉笑頑皮。不由的輕聲一嘆,將已經高過他的孩子抱在懷中,慢慢地拍他的肩膀。
過了好一會,這孩子才止住哭聲,瞧著寧王道︰「叔父,我真的做錯了嗎?」。
寧王模模他的頭︰「帽兒,這件事你是錯了,去跟你父皇認過錯,他或許會原諒你。」
壽王猛地搖頭︰「不,他不會,他那麼自私,當年這皇位明明就是叔父的,是他不仁,搶了去,還將叔父幽靜在這府邸,不能出去一刻,沒有自由,這樣的人,我恥為他子,叔父,我一定能救你出去,離開這個牢籠,不如,我們現在就走……」
他拉住寧王的手,想將他帶走,不再這個華麗的牢籠里,當一只不能出去的籠中鳥。
寧王拉住他,表情肅然︰「帽兒,你還是像以前以前沖動,這皇位叔父是心甘情願讓給你父皇的,他有這個能力,叔父能力淺薄,自然是比不上他的。這樣大不違的話你可不能再說,現在,你已經連累的乃母在宮中處境堪憂,失去寵愛,這般行為是不能再做。」
「哼她當年將親子拋棄,可有想過,我的處境,若不是叔父的保護,我又何曾能活到現在,生母軟弱,生父殘忍,不能保護親生幼子,任由那些宮中女子陷害欺辱,有什麼道理仍在那個位子上坐著,他們不仁,不怪我這個生子不義。叔父,我們現在就走……」
「啪」
壽王捂著臉頰,不可思議的看著一直待他如親子的叔父。
寧王眉頭緊皺,想要拉住壽王,做出解釋。壽王已然推開他的手,憤然道︰「你們都這樣對我,是,我現在是失去恩寵,讓那忠王得了便宜,可有一天,我終能將得到一切。」
「帽兒……」寧王不敢大聲的喊,生怕引來守衛,讓自個的弟弟唐玄宗多想,這個孩子的背影最終消失在月光之下,在也不見痕跡。
他微微的嘆息,為這個孩子的將來感到擔憂,自個弟弟是個多情而又理智的人,上次能放過壽王,恐怕是因為前次連殺三子的後悔,不願這樣的事情在次重來。
可若是壽王這孩子在作出什麼糊涂的事情,恐怕仍舊難逃一死。
憂心忡忡地他,放下古琴,走入內廷。
不過時,他拿出一張紙條,綁在鴿子上︰「子墨,現在就只有能能夠阻止帽兒了。」手一揚,放飛,白色的信鴿飛上天際,銀色的月光灑下。
壽王府。
子墨于淺睡中醒來,他听到窗戶前的撲稜聲,忙打開窗戶一看,是寧王府中的白鴿,心中一跳,取出鴿子上的紙條,閱讀完上前的話,他眉心皺緊,沒想到壽王現在的情況以及這麼危急。
將紙條在燭火中燃盡,他思慮著這樣做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