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顧蔓羅,對于蘇子騰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更壞的事是蘇曜揚帶著她回來的。
蘇子騰張著嘴,想說些什麼,可他根本說不出來,中風以後口歪眼斜的他,只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階來,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啊…呀…」
蘇曜揚笑了,牽著顧蔓羅的手來到蘇子騰跟前,揚揚緊緊扣在一起的十指,「蘇子騰,你不是把蔓羅藏起來了嗎?」
「告訴你一個讓你很不高興的消息,我找到她了,而且,我們很快就會結婚!」
顧蔓羅看蘇子騰的眼神更加怪異,除了得意,還有一些痛恨,更多的是一種報復成功後的快感。
「蘇老爺子,真不好意思,您一直不喜歡我和曜揚在一起的,可是沒有曜揚沒有了我,或者是我沒有了他,一個人是活不下去的…」顧蔓羅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心思。
當年蘇子騰威逼利誘,要她離開蘇曜揚,她不肯,後來蘇子騰就用了最卑鄙的辦法逼她就範,無奈之下,她不得不遠走他鄉,遠離蘇曜揚和這座城市。
如今她終于正大光明的站在蘇曜揚的身邊,又一次令整個鳳城為之沸騰,她當然比任何人都應該高興。
不管她以前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這一刻,她挺直腰桿站在蘇曜揚的身側就是最大的成功!
蘇子騰的嘴蠕動著,他伸出一只手,想抓住顧蔓羅,可惜他的動作太慢,顧蔓羅只是微微動了一下,便月兌離了他的手。
蘇曜揚看一眼自己的親生父親,除了可憐,他再沒有別的表情,「蘇子騰,因為你是我的生身父親,所以我才要讓你活著!」
「而你活著的目的,就是看著我和蔓羅幸福…」
蘇子騰眼底冒出來的恨意霸佔了他整個眼球,幾乎看不到一絲兒黑眼珠,他使不上力氣的手在顫抖,如炯的眸子更像是一把火,要把顧蔓羅燒成灰燼。
蘇曜揚把顧蔓羅擋在身後,俯身看著幾乎是縮在輪椅里的蘇子騰,「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再踫蔓羅一下的…」
如同阿修羅一般的笑容映進蘇子騰的眼底,他緩緩閉上了眼楮。
他只能在心底為兒子慢慢祈禱…
蘇曜揚起身,拉著顧蔓羅的手便走,顧蔓羅並沒有立刻跟他走,她停在那里,春風一般的眼眸看著蘇子騰,沒有人能讀懂她眼神中的深意。
兩人之間的對峙並沒有持續多久,蘇曜揚就拉著顧蔓羅的手離開了。
蘇子騰坐在空曠的空地上,看著暖洋洋的陽光,手緩緩垂了下來,他仰起臉,閉著眼,不是後悔還是惋惜…
當常一歡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是春花正艷的四月中了,粉色的桃花凋零在春風里,新抽的綠葉一片片怒放在春季里。
她坐在輪椅上,唐季堯則是緩緩的推著輪椅,最後在一株還沒有凋落的櫻花樹下停住。
常一歡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從輪椅上站起來,抓住一朵櫻花,她閉了眼,深深嗅著那淡淡的花香。
唐季堯走過來,「喜歡櫻花,我給你種一片就是了…」
一歡笑笑,放開那朵櫻花,坐回輪椅上,「有些東西注定是不能擁有的,只是靜靜的欣賞,我只是想嗅一嗅那花香,把它留在記憶里而已。」
輪椅是唐季堯問醫院借來的,常一歡的身體很虛弱,又極度的營養不良,不可以常時間的站立,他就想了這個法子。
溫柔的春風把一片櫻花花瓣送到她身上,她撿起那片花瓣,靜靜的看著,仿佛看著的是她深愛的人一般。
其實,早就想明白了那個道理︰強扭的瓜不甜,又何必強迫對方喜歡自己呢?
放開該放開的是無奈,放開不該放開的是無能,不放開該放開的是無知,不放開不該放開的是執著,到了執著,便成了惡念。
惡念也罷,執著也罷,該放手的時候不放手,會讓他的掙扎傷了自己,更加傷害了他。
唐季堯突然笑了,俯來,把一塊蝶形的玉掛在她脖子里,「喜歡嗎?」
常一歡突然想起常半春留給她的那張照片上那塊玉,捏在手里,看了又看,「你從哪里找到的?」
唐季堯轉過身去,背對著她,故作瀟灑,「只要有心,再難都能找的到,一歡,看在我對你如此用心良苦的份兒上,你就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常一歡捏著眼那塊玉,想起常半春的話,當年,常半春就是為了這塊玉才領養了在孤兒院的自己,听說,在當時,那塊玉賣了一百多萬。
她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很平靜,「唐季堯,有你這樣的人麼?」
唐季堯一愣,撓著他的板寸,不明所以,「怎麼了?」
一歡愛極看他這樣的表情,「你就想我做你的女朋友而已啊?難道你不知道,任何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她說的一本正經,唐季堯卻是一臉冏像,「那…那我要怎麼樣才能證明我是真心的,不是耍流氓?」
誰都不會想到,堂堂的唐家大少,鳳城的新貴公子,竟然也會有這麼無助的一面。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常一歡暗暗告訴自己︰常一歡,忘了那個人,珍惜眼前該珍惜的人…
試著去愛唐季堯,讓時間來沖淡一切,撫平一切的傷痛,給自己時間,給唐季堯時間,也給自己的傷口痊愈的機會。
常一歡又笑,似乎這段時間以來,她笑的特別多,興許是看開了,想明白了,知道有些事注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她的手緩緩覆在小月復上,站起來,看著唐季堯的下巴,「求婚戒指都給我戴上了,竟然還只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是不是想反悔?!」
唐季堯恍然大悟,看著一歡皺眉的臉,急忙伸出手,撫平她的眉心,「歡歡,皺眉不好,會影響到咱們的女兒的,你這樣一皺眉,咱們的漂亮女兒就會變丑的…」
一歡朝他翻個大白眼,「你怎麼知道是女兒?」
唐季堯也不示弱,叉著腰,「它是我種下的種,我當然知道是男是女啦!」
「是嗎?唐季堯先生,你真的確定是你種下的種?」一個冷得讓人渾身發抖的聲音從地獄里緩緩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