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曜揚扔下報表,抓起外套就出了辦公室的門,車子一路狂 ,停在玫瑰莊園的門前,不用按門鈴,特殊的指紋識別系統替他開門。
他一路走進正廳里,安靜的如同鬼魂一般。
蘇曜揚進了門。
顧蔓羅正在看電視,《大偵探福爾摩斯》,她似乎沒有注意到蘇曜揚的到來,她看的很認真,很仔細,連一個細微的小細節都要停下來多看幾眼。
蘇曜揚走過來,靠著她身邊坐下來,暫停了電視。
「福爾摩斯?」
「我記得你最不愛看推理片的,那個時候,只要我一看福爾摩斯,你就不理我…」
「你回來啦…」顧蔓羅朝著他笑,頭歪在他的肩膀上,「揚,我好想念我們從前的日子,那個時候,我的世界只有你,你的世界也只有我…」
蘇曜揚沒有去摟抱她,只是用一種說不清的目光看著她。
「那天晚上,我為了向白世海奪回你的祼照和那些被他們已經做成光碟的資料,才和他們發生沖突的…」
顧蔓羅的臉一白,頓時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不敢再靠蘇曜揚的肩膀,他是那麼的干淨,而她,卻早已污穢不堪了…
「揚…」
「我…」
「對不起…」
她唯一能說的,只剩下那三個字。
蘇曜揚坐在原地,沒有動,看顧蔓羅的眼神越發的讓人看不透,「蔓羅,其實,我一直在等,等我收購了白氏,就和你舉行婚禮…」
顧蔓羅突然失聲痛哭起來,「我…」
「不…」
撕心裂肺的叫聲劃破寧靜的午後旖旎風光,帶著諸多不安,一點點匯聚在顧蔓羅的心頭。
那些不堪的過往正一幕幕劃過她的眼,凌遲著她的身心,訴說著她有多麼的骯髒。
「揚,你听我說…」
「那個時候,你父親為了分開我們,對我下了藥…」
「然後,他把我放在酒吧里,讓一群陌生人帶走了我…」
顧蔓羅終于說不下去,整個人瑟縮在地毯上。
那些她拼命想忘記的過往和不堪,此時正朝她張開懷抱。
就像是游魂的手,緊緊扯著她,想把她淹死一般。
蘇曜揚盯著她,眼中是無限的憐愛,他一直都知道顧蔓羅為了他吃了不少苦,可他沒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如此混蛋。
蘇曜揚的著手重重砸在玻璃桌上,桌子立時迸裂開來,一地碎屑。
「揚,我知道我配上你,所以我一直不敢想嫁給你的事,更不敢和你有一點點親密,因為,我的已經徹底被毀掉了,我已經沒有了…能力…」
「如今的我,連一個正常女人都不是…」
蘇曜揚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當年,如果我不是那麼急于拼出一片天地來,如果我一直守在你身邊,你就不會這樣…」
顧蔓羅伸出手,想去握蘇曜揚的手,偏偏就在快要觸到他的手的時候,又縮了回來。
他已經全部都知道了,骯髒如她,又有什麼資格再去踫純潔的他?。
他看見了她細小的動作,一伸手,把她摟進懷里。
「蔓羅…」
「蔓羅…」
「這些不該你一人獨自承受的…」
顧蔓羅緊緊貼著他的胸口,「揚,放開我,我是個不干淨的女人…」
她拼命推開蘇曜揚,轉身跑開……
他一身手,又將她拉了回來,「我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如果當年我沒有放開你的手,你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蘇曜揚自責,他痛恨自己,可是,這一切,早已無法挽回。
夜色籠罩著茫茫大地,顧蔓羅上了樓,哭了一下午的她,看上去精神很不好,蘇曜揚不忍再問她其他的問題,只好把他想問的埋進心底。
其實,他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
無論他再做什麼,都已經無法彌補顧蔓羅受到的傷害了。
又何必再去追問她常一歡的事/data/l4/
就算見到了常一歡,以他現在這種狀態,還能再說些什麼?
常一歡如約出現在一家咖啡店里,對面坐著的,是那個威嚴而又不失慈父胸懷的唐正清……他推過來一張空白支票,「常小姐,只要你肯離開我兒子,這支票上的金額由你自己填。」
「據我所知,現在的常小姐不同以往,現在沒有一家出版社敢要你的稿子,我想,這筆不菲的錢足可以令常小姐和小朋友渡過快樂的下半生。」
常一歡靜靜的坐在獨人沙發里,黑色的沙發像是夜的懷抱,緊緊擁著她,
「唐先生,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錢買到的。」
她甚至沒有看那張支票一眼。
「其實,很多時候,我曾經想過離開他,只是,每一次的離開過後,他總能找到我,是我連想躲的地方都沒有…」
「不是我不肯離開他,而是他沒有給過我離開的機會…」
唐正清的眼神穿過咖啡杯,落在常一歡的身上。
對面這個女人,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從她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許多年前那個人的影子。
他沒有再開口,只是靜靜的端詳著常一歡。
她垂頭躲避他眼神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那個人…
「不管怎麼樣,請你離開我兒子…」唐正清起身,準備離開……
「唐先生,等一下…」常一歡叫住了他。
接著是他剛剛遞出來的那張空白支票回到他眼前,「唐先生,您落了東西…」。
常一歡將那張空白支票放回唐正清手上,「至于您說的離開問題,我可以答應您,我不會再見他,除非是他來找我…」
轉身離開。
這個城市,終是沒有她常一歡立足之地…
有些東西,本就不屬于自己…
她出了咖啡店的門,一路慢行,去接彤彤放學。
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跟在她的身後,車牌號刺眼到讓人想不記得都難。
她卻絲毫沒有察覺。
那人憂郁的眼神緊緊盯著她,沒有眨過一下眼楮,仿佛要用這短短的時間記下她這一生。
其實從他知道白馨哲手上有顧蔓羅的丑事之時,他就開始尋找那份證據了。
不想,那樣東西竟然是從父親的手中流出去的…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