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從身上拿出一封密信,遞給那宮女。
「明捷,你將這封信親手交到皇兄手中,告訴皇兄,情況有變,讓他三日後不要輕舉妄動。還有,你替本宮轉告皇兄,東璃國的軍機圖,本宮最遲三天拿到手。」
那叫作明捷的宮女接過信,神情凝重地點頭後,便踏著輕功離開。
麗貴妃望著明捷離去的背影,神情冷凝,喃喃道︰「這天下,只能是我們風氏的天下,統一天下的王,只能是我的皇兄。南宮璃月,你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男人罷了,你拿什麼跟我皇兄比。」
縴縴自從出了正揚殿,便一路狂奔,離開了皇宮。
此時,她走在一處無人的幽巷當中,心隱隱作疼。
該死的南宮璃月,為什麼要騙她?該死的男人,混蛋男人。
寒夜寂寂,除了風聲,隱隱的還有說話聲傳來。
縴縴一驚,這說話的聲音是……墨非凡。
想不到墨非凡中了她的毒還而撐這麼久,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
縴縴快速地將自己的氣息給隱了起來,然後潛入傳出說話聲的院城之中,身子無聲地潛在一棵大樹的背後,靜听院子里傳來的說話聲。
「太子殿下,您體內的毒不能再擔擱了,還是趕緊回國醫治吧。」冷月下,一名黑衣人恭敬地側立于墨非凡的身後發,輕聲說著。
「傅揚,不必擔心,本尊無事。本尊按排給你的事情,辦得如何?」墨非凡的臉色,頗為蒼白,但饒是這樣,那一張冷傲蒼絕的俊顏一樣霸氣逼人。
「回太子殿下,一切都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只等三日後焰帝等人中計。」
「很好,記住,我們要對付的人是焰帝,這個男人絕非你我所想的那麼簡單,行事謹慎些。」
「是,太子殿下。」
「好了,你退下吧。」
「是。」
在傅揚離開後,墨非凡抬頭望向向,冰冷的雙眸竟然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藍縴縴,不管你是誰,本尊都要得到你。」
隱在暗處的縴縴听了墨非凡的話,身子一僵,腳下微微一用力,恰好踩在地上的碎枝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誰在那里,出來。」墨非凡冰冷出聲。
正當縴縴猶豫要不要出去時,一抹黑影從另一棵大樹內走了出來。
黑影並沒有戴任何遮臉面具,那一張臉縴縴見過,那人是那具紫衣男子身邊叫作殘月的黑衣人。
她一動不動地貼在大樹背後,目光靜靜地望向墨非凡跟殘月。
墨非凡原本冰冷的神情在見到現身的殘月後,微微一怔,隨後他勾唇微笑。「不知殘月管事深夜到訪,有何貴干?」聲音雖然客氣,但是墨非凡的心底卻動了殺機。
這股細微的殺意,並沒有逃過敏感的縴縴雙眼。
她依然屏息靜听,沒有離開的意思。
殘月也回以一笑。「北冥太子,焰帝答應三日後與你在琉璃居見面,這是見面禮。」
說完,殘月將手中的包伏對著墨非凡丟了過去。
墨非凡冷冷接住,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而這顆人頭,正是他紫玉門門下的首座弟子,他前些日子派進宮讓他冒充太監李值,暗中命令他對南宮璃月下毒。
墨非凡看著那顆人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反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一般。
「殘月管事,替我本宮回句話給焰帝,本宮很感謝他的見面禮。」
殘月深深地望了墨非凡數眼,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消失于濃濃夜色中。
在殘月走後,墨非凡冷冷地盯著那顆人頭,薄薄的唇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
「南宮璃月,你果然就是焰帝。」
他派那個弟子進宮冒充李公公,不過是試探南宮璃月而已。現如今,南宮璃月將這人頭交給他,那便是向他挑明了說,他就是傳說中的焰帝。
墨非凡將那顆人頭狠狠一拋,眨眼功夫,他隱沒在暗夜中,失了蹤影。
一直藏在樹後的縴縴此時依然心神巨震。
南宮璃月竟然就是那個紫衣男子,傳說中黑暗帝國的焰帝?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段時間她總覺得南宮璃月像是換了兩個人一般,現在看來,並不是像而已,而事實就是,之前的南宮璃月跟現在的南宮璃月,分明就是兩個人。
之前那個被她看輕的南宮璃月,應該是替身吧?
想著想著,縴縴的雙眸一片清冷。
很好,當她藍縴縴是白痴對嗎?
南宮璃月,游戲很好玩是嗎?
這筆帳,老娘一定要狠狠地跟你算算。
位于都城最繁華熱鬧的構欄院一條街,此時雖然是深夜,但放眼過去,依舊燈光招搖,喧聲不斷。
紅袖招,排于眾青樓之首,分店各國均有,然而幕後的老板,卻無人得知。
此時,明捷的身影正出現于紅袖招前,她四下凝望了片刻,隨後縱身走進紅袖招。
不遠處,縴縴看到這一幕,心下明朗了幾分。
敢情這紅袖招,是麗貴妃這火人的獵取情報的途徑所在,青樓人蛇混雜,什麼人的都有,要說消息,恐怖沒有比青樓更加靈通的了。
麗貴妃背後之人,絕非簡單之輩。
想不到除了墨非凡之外,還有個強悍的對手存在,南宮璃月,你丫這次游戲會不會玩得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