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事芳草本不想多問,就像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群,不該有過多的交集。只是杜和溫良玉的事還是勾起了芳草的好奇心,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基情,還是只停留在普通朋友的層面上?芳草覺得自己具備八卦的品質卻又無處打听,憋在心里有些悶悶的。
這一晚,在芳草忙碌後休息時,特意啟動了她的空間。白胡子老道從寬大道袍的袖子里交給了芳草一樣禮物。
芳草拿著細小的青瓷瓶問他︰「里面是什麼好東西?」
「玫瑰水。」
「是精油嗎?哦也,我終于等到提煉精油的一天了,沒想到你這個臭道士還挺大方的,一見面就送如此大的禮。」芳草喜滋滋的。
白胡子老道聞了聞身上的道袍忙說︰「姑娘的鼻子是不是出了問題,哪里臭呢?哦,貧道正好要說這是玫瑰水,不過不是姑娘想的精油。本來按照修煉指數可以提取出精油來著,不過你遺棄了一段時間,要打折扣呀。」
「什麼稀奇古怪的道理。」芳草听說不是價比黃金的精油,于是就有些悻悻然。
白胡子老道說道︰「這也算是件不錯的好東西了,雖然不比精油但效果那是沒得說。姑娘拿去加工一點別的產業來綽綽有余。」
芳草依舊有些不大樂意,老道繼續說道︰「姑娘知足吧,這個時空就你有。沒有別的穿越者來和你搶奪資源,已經是萬幸。」
「一些時日沒有找你,哪知就貧嘴起來。再這樣的話我要揪光你的白胡子。」芳草向他扮了一個鬼臉。
老道立刻做出一副害怕的神情︰「姑娘手下留情,若毀了容教我貧道怎麼和那些交好的道友們混呀。」
芳草不繼續調侃下去了,問著他︰「這東西的說明書在哪?快拿出來給我?」
老道施了一禮便道︰「這個沒有說明書,加工其他產品時只需一滴就能達到預想的效果。不過不能食用。」
還好,和精油差別不是太遠,芳草能夠勉強接受。
到了第二日,芳草將瓷瓶的蓋子打開一嗅,這香氣的確夠濃郁。她對香氣本來就敏感,聞了這麼多覺得有些頭暈了,趕緊蓋上。自己還沒想到可以拿來加工些什麼,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將它收起來放好。
緊接著她將桌上的銅鏡拿了過來,瞧了一會兒,糟糕,昨晚沒有怎麼睡好,眼楮下面好像有些灰暗的影子。芳草討厭黑眼圈,可時辰不早,還得開門做生意呢,她不敢再耽擱下去。伸手將窗屜子接開了一扇。不等瑟瑟過來便自己找了衣裳換上,衣服穿到一半時瑟瑟過來了,端了大半盆的熱水。
「姑娘醒得可真早。昨兒夜里睡得可安穩?」瑟瑟明顯比剛來那幾天膽子大了些。
芳草扣好了衣裳笑回著她的話︰「安穩,就是不安穩才跑出黑眼圈了。看來你得用粉給我遮一下,要不然還真不敢就這樣出去見人。」
瑟瑟細瞧了一下,果然有些灰暗的影子,好在不是特別明顯,遮蓋一下就能過去。等梳洗過,然後和母親一道用了早飯就要去開門做生意。每天都是重復的生活,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芳草也會覺得無味,原本覺得擺弄下花草是門很清閑高雅的事,滿園芬芳,就是衣袖口也帶著花香。可等她真正從事了這一門之後才發現真的和浪漫無法連接起來。
里里外外的打掃了一遍,然後轉身將貨架上的東西也進行了規整。伙計們也陸續來了,阿圖一進屋芳草便覺察到了他的不同,換了一身簇新的衣服,連帽子也是新做的。
「喲,阿圖這一身打扮是要去相親嗎?」不跳字。
阿圖撓了撓耳朵,顯得有些靦腆︰「這身衣服是娘給做的,掌櫃覺得怎樣?」
芳草點頭稱贊說︰「不錯,料子也挺好的。我們阿圖換身新衣服精氣神一下就上來了。」
素素看見了阿圖的新衣服,突然想起初一昨天說要去裁縫店量尺寸裁衣服,心想他向來愛忘事,沒準自個兒已經忘了,一會兒一定要提醒他。
「傻丫頭,別盯著人家阿圖看,小心你們家初一知道了吃醋。」芳草站在素素身邊在小聲說了這一句,素素差點嚇了一跳,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嬌嗔道︰「掌櫃的說什麼呢?」
「好了我也不嘲笑你,哎,將你嫁給他我還真有些舍不得。我的好姐姐,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替你出氣。」
素素回頭笑道︰「掌櫃這樣說讓我怎麼敢當呢,掌櫃是素素的恩人,要不是掌櫃的,素素又哪里會有今天?」
芳草捏了捏素素的臉,笑道︰「還恩人,跟著我吃了這麼多的苦,我也怪心疼的。以後也有了小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就算積了件功德。盼雪也配了個府里的小子,你比她年紀還要大些,可要趕在前面才是。」
素素正要開口,卻見初一來了便打住了話。
芳草見了初一原本要取笑他兩句,突然想到他們陶家是戶老實的莊家人,手上有沒什麼產業,難道要在留香塢做一輩子的伙計不成?心想也應該讓他們發展點自己的產業。
初一上來和大家打了招呼,接著便去忙事。接著又有顧客上門,素素也幫著招呼。忙碌了一陣子,芳草不免又想起偶得的那瓶玫瑰水應該應用到哪些地方,可以給自己帶來收益呢?
溫良玉突然來了,芳草覺得有些怪怪的,但上門便是客,總不可能怠慢人家。因此上前招呼道︰「溫公子要買點什麼?」
溫良玉將手中的扇子一疊,含笑的望著她︰「怎麼不稱呼再下的字呢?都是朋友了再稱呼公子的話會讓人覺得很意外。」
芳草笑了笑︰「好吧,想要買點什麼。麝香麼,店里正好缺貨。至于冰片倒還有些,要不要呢?」
溫良玉道︰「掌櫃認為我該燻點什麼香好呢,麝香什麼的好像有些厭了,想換一種,確不知道什麼合適?還請掌櫃給推薦一種。」
芳草道︰「這個我還真不好推薦,選什麼樣的香料要看個人的喜好氣質,有的人對于一些香氣會過敏所以選擇香料上要很注意。」
溫良玉听過後,頻頻點頭︰「沒想到掌櫃對這方面還挺熟悉,讓人佩服,是做這一門的料,所以還是請掌櫃幫我選一種合適的。」
芳草想了想便從後面的掛鉤上取了一個她才配出來不久的香囊,對溫良玉說道︰「里面配了幾樣干花,並不是純香料。不如你先拿回去戴戴。」
溫良玉從芳草手上接過,聞了聞笑說︰「這香氣很清雅,不錯,里面都有些什麼花呢?」
「紫羅蘭、瑞香還有茉莉,這是用各式干花配的所以香氣要淡得許多。就怕溫公子不習慣。」
溫良玉笑道︰「倒也好聞。那先試試它。」愉快的就買下了。
芳草以為溫良玉馬上要走了,哪知他暗暗的拉了拉芳草的衣裳,低聲道︰「我還有事要請教掌櫃,不知掌櫃是否有空?」
芳草略一遲疑,想要推辭,可一時又招不到什麼好的說辭,讓伙計們看見了又得取笑只好道︰「好啊,你隨我來。」
溫良玉隨芳草來到里間,其實這原本不是單獨的一個小房間,和外面的大堂原是一體的。不過用貨架做了隔斷,然後垂了一掛簾子,又陳設了些桌椅板凳,較外面要安靜許多,成為了平時的待客之所,或是和別人談大宗買賣時也都在此。
還沒坐下芳草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溫公子有什麼事就請直接開口吧,前面有生意還要照顧呢。」
「真是麻煩杜姑娘了,杜姑娘能否和在下談談你家二哥?」
芳草聞言,微微的眯起了眼楮。她想這溫良玉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難不成真的是二哥在外面偷偷養的一個男妾?男妾,這個稱呼太古怪了些,他們這類人是不是該稱呼為兔相公呢?只見芳草兩道眉毛已經豎了起來,指著溫良玉義正言辭的說道︰「溫良玉,溫從路,我告訴你,我二哥是有妻室的人,警告你不要去勾引他。」
溫良玉先是一愣,臉上似乎有些掛不住,很快又平靜下來道︰「我和你二哥的事,你都知道呢?」
「不知道,我才懶得管呢。這些齷蹉事說來也讓人惡心,你們那些勾當不提也罷。算了,現在我和杜家又沒什麼關系呢,只要你不去勾引我三哥,別的事隨便你們怎麼胡鬧。」芳草想到這個時代那些男女關系就頭疼。
溫良玉臉上的尷尬又多了幾分,他這輩子就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動過心,好在家里也不大管他和什麼人混在一起,再說哪家的富家公子沒有一點這樣的事了,大家也都習以為常,只不過不會擺在桌面來說而已,沒想到芳草如此反對他和杜的事讓他心里頗有些難過。
「杜姑娘還在為那回去溫園的事惱再下嗎?」不跳字。
不提那回事還好,一提起來,芳草頓時覺得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和尷尬都涌上來了。她再沒有什麼好臉色,臉子一拉便道︰「我離開杜家已經好幾年了,里面的事不清楚。溫公子不用從我這里打听什麼。請走吧。」
溫良玉不好再問話,只得尷尬的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對芳草道︰「再下真不是有意要冒犯姑娘,若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姑娘若不介意的話可否能將再下當做一般的閨蜜?」
和男人成為閨蜜,芳草從來沒想過。不是不能和男人做朋友,而是對方是溫良玉芳草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