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扭扭的吃了飯,芳草心想總算可以解月兌了,可以讓畫兒給自己準備好熱水回去痛快的泡個澡,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忙碌。兩位哥哥分別道了安各自回房了。慧姨娘領著雙慶也下去了。
芳草也擔心母親的身子也正欲告退,杜演卻叫住了她︰「三丫頭你等等。」
芳草只得轉過身子听父親的吩咐。
「在園子里住得習慣嗎?」。
芳草突然听見父親的關切偶爾還有些不適,接著便道︰「還習慣。」
杜演又道︰「听說你母親身子一直沒有痊愈,既然住回家里了就讓傳個好點的大夫仔細將身子養好。」
芳草心想這些年了,他還會念及母親的好麼,對于父愛,芳草早早的就放棄了,覺得那是種奢望,沒有父親的關懷她想依靠自己的能力,也能將母女倆照應過來。母親這些年在外面受的苦,這個當父親的到底能體會多少。
想到這里芳草有些憤然,抬頭去看坐在那里的父親。熒熒的燭火下,顯得他又蒼老了不少,已是兩鬢斑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清晰可見。
芳草心里突然覺得有些發酸,原本想說的話不知怎的就又收了回去。
孫姨娘在旁邊听見杜演關心起許氏來,心里頓失生出一股隱隱的怒火,但因杜演在前也不敢怎樣,反而奉承道︰「還是老爺心疼人,這一開口誰不領老爺的恩典了。」
杜演眼楮微閉,臉色似有倦容,擺擺手說︰「你下去吧。」
芳草便退下了。回到房里,許氏還獨坐在燈下。芳草想起父親的話來,突然覺得這些讓母親受冷落了不少。
「娘用了飯沒有?」
許氏見芳草回來了,微微一笑︰「用過了。」
「娘身子不好就去休息吧,不用再等我回來。再說這又不是住在外面。適才好些人都在,獨獨缺了娘和二哥。爹還說要給娘好好的找個大夫給看看病。家里有人關心照顧的話,那麼我也好去忙別的事了。」母親的身子一直是芳草多年來放不下的心病。
許氏一愣忙道︰「好好的,我又沒什麼病,哪里用得著請大夫。」
「還說好好的,娘就這麼不愛惜自個兒。」芳草說著話,一眼看見了許氏手中的紅絲線,皺了皺眉︰「我說這些不用弄的,再說也不用娘操心。這些年娘的眼楮還不夠熬嗎,真的不用了。」
許氏有些歉然︰「反正也沒什麼事,閑坐著也是閑坐,你每天都要往外面跑。我幫你做一些也應該。總不可能一點也沒有吧,府里怕也沒有為你準備什麼,還怕你到了傅家他們要笑話。」
「有什麼好笑話的。今天天氣熱,渾身不舒服。我先去洗澡,娘也早點睡吧。明日再說。」芳草說著便喚了畫兒和墨兒替自己準備熱水。
許氏不讓女兒為自己操心,忙將針線收了起來。這一兩年好再她每天做一些,針線上的事已經備得差不多了。
正收拾著,外面的小丫頭突然說了句︰「侯爺來了。」
許氏一驚,以為自己听錯了話。回頭看時卻見杜演已經到了檻外了,她忙起身來。杜演已經走進來了。許氏趕著行禮。杜演捻須道︰「這里住著還好麼?」
許氏答道︰「挺好的,大*女乃慮得周全,什麼也不缺。」
杜演負手立于屋中,兩眼四處的看。又掃了一眼許氏,當年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如今也是有年紀的人了,突然覺得光陰飛速,一時心中也涌出了許多感慨。
「早些年就讓你們回來住的,以前又不樂意。這次又三番五次的說,難不成你們真不當是杜家人?」杜演的語氣依舊冷冰冰的,沒什麼溫度。
「侯爺……其實……」許氏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杜演的突然造訪讓她喜出望外,半天才回過神來趕著讓座,又是遞茶。
「芳草結了這門親,原本我是不同意的,好好的二女婿怎麼就變成了三女婿呢?這傅天極倒有幾分本事,如今又搬出賜婚的事來。我是老了,家里也一年不如一年,他們慶國府這兩年倒還慢慢的就上來了。世事難料,當初傅銘戰死沙場的時候,這幾個晚輩都還是孩子,沒想到一晃這麼快。」
許氏在跟前靜靜的听著杜演說話,時不時的附和著說一兩句。
芳草洗澡回來突然見父親來了也是一愣,他們同在一間屋里好好說話的場景,芳草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看見了。此時倒也覺得增添了幾分溫馨。
「侯爺來了。你們慢聊,我也乏了,回屋睡覺去。」芳草倒想把更多的時間留給他們,于是就退了出來。
許氏和杜演說︰「侯爺別怪,小草這孩子其實挺會心疼的人。以前她頂撞過侯爺,侯爺別太往心里去了。」
杜演冷笑道︰「笑話麼,我難道還會和自己的女兒記仇。得了,如今我也算看明白了。只要她還嫁得出去,我能說什麼?」
芳草回到臥房,繼續琢磨她手上的那個配方。實驗了好幾次都沒什麼效果,芳草想一定在哪個關鍵的地方出了問題。
畫兒上來說︰「姑娘累了要不就先歇著吧。」
「行,我這里也用不著你們。你們下去休息吧。」芳草擺擺手。她又望著跳動的燭火,心想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沒想到竟然點頭答應了家里的安排。
自從回來以後她有多久沒有看見傅天極呢,莫非真要等到新婚那天在洞房相見麼?芳草將案上的那塊鎮紙拿來細看,手指輕輕的撫模著篆刻的那四個字,芳草心里覺得很溫暖。又想起父母正在那邊說話,但願她們母女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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