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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月光的眼神很好,肯定沒有瞎。他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頭,說道︰「也沒有什麼,看著習慣就好了。」
能習慣才怪赫本決定就算是死也要重新用一次靈魂湯劑,這樣子她還要怎麼見人啊?
赫本轉過身去用布把自己整個包起來,像是一個木乃伊,又拿來月光的銀質面具直接戴上,仿佛這樣子就能安心一點似的。
月光看著一臉無語,只能說到︰「算了算了,給你惡魔之血。」
赫本一拍腦袋想起來惡魔之血是有治愈功能的,靈魂湯劑的重要原材料中也有惡魔之血,赫本模出一把刀,想要給月光直接放點血來著,月光真想一腳把這個死女人踹飛,居然想要直接從他身上放血?
「那不然呢?反正你也是惡魔嘛,別這麼小氣,又不是要你性命。」赫本不滿道,她都變成這樣了,居然還要吝嗇那麼一點血,真是沒有義氣。好吧,她不應該跟個惡魔談什麼義氣。
「不是有一群惡魔進了雪月森林嗎,你著急什麼,等一時半刻你又死不了。」不滿的應該是他才對吧?
「要多少血?」
「你想要多少?」月光冰藍色的眼楮帶著些促狹的笑意。赫本直視他的面容的時候胸口總有一種沖動,這還不是第一次見。赫本有點後悔摘掉了這家伙的面具,造紙都就不要他頂著一張漂亮的臉蛋禍害她的眼楮了。
「……」她怎麼知道要多少才能夠解決她的問題,這問題問她有說沒用?話說使用靈魂湯劑也是需要月光配合的,這樣一想,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是離不開她。
阿福傷得也很慘,再也沒有往日里的活蹦亂跳,被「魂」取消了兩聲也不理會它。赫本一手揪住「魂」的耳朵說道︰「抓惡魔,快點找惡魔在哪里。」
「魂「連聲呼痛,討饒了幾遍之後才開始辦正經事情,月光不說話也就默認了讓魂直接指認方向。
「其實月光大人的感覺更為準確一些吧,那些可是您的同類。」「魂」說著看了看月光的神色,的確,惡魔之間的感應更加準確一些。
赫本將自己包成一個木乃伊一樣後,再次坐上了雪橇,她可不管澤菲塔什麼事情,先弄一只惡魔來放放血才是硬道理。
月光手一指兩只魔獸繼續向前奔跑,向著西方而去,不過此時他們還在雪月森林的很外圈。
千篇一律的風景總是有讓人厭倦的時候,不過夜晚的雪月森林在充滿了危險的同時,也有一種別樣的美。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冰雪,相映成趣,赫本想起上輩子住在教會的時候,每天聖誕節總是望著窗玻璃看著一堆小孩子玩耍,孤單的感覺如影隨形。
兩只魔獸吐著舌頭跑得只剩下一口氣了,月光終于放任他們稍微休息一下,赫本不禁異常同情者兩只魔獸,被壓榨得真慘。
「我想說的是,我們已經走了一天了。」赫本想起了半夜被叫起之後,就不停地趕路和廝殺,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她的傷口雖然用一個簡單的止血魔法處理了,但是她的魔力卻沒有很好地恢復,可能是因為「天誅」的後遺癥。
月光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們最好在兩天之內,到達詛咒之湖。」
赫本一听就覺得那地方是個非常不吉祥的地,哪有好好地地方叫做什麼詛咒的啊?赫本沒有看過月光的地圖,所有的行程也是月光安排。
這個時候,帝都的二殿下正被一群老不死的搞得心煩,因為曼斯帶著奧茲到達帝都辯駁,還帶著證人門薩,所以自然而然就要上軍事法庭。
軍事法庭是有十三個人組成的裁決組織,以基辛為首,決定要擱置奧茲雪狼軍團的職務。這些人大多都是沒有實權的人物,但是人脈卻是四通八達,早就對于那些封疆大吏看不順眼了,但是杜高卻不能太過草率地下決定,因為奧茲是軍務大臣德普的學生。
曼斯將在蝴蝶郡所遇到的事情向杜高說了一遍,其實早先的信件已經說過,不過是更為準確地描述了一下。
書房里只有曼斯和杜高兩個人,杜高正在悶悶地說道︰「這麼說來,關于他勾結門薩的叛軍是真的有這件事情,而說道通敵叛國,倒是你們為了讓他乖乖來到帝都而投放的煙霧彈了?」
曼斯撇撇嘴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是赫本干的,本來不關她的事情,但是她把自己的家族扯進去了。
杜高笑了笑︰「真是比我還能瞎掰,真不知道要是她被反將一軍的話,該會怎麼做。要知道奧茲在軍部是很能說的上話的,他在多格州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他早先年跟隨陛下可是得了很多軍工,單單是門薩的話,似乎不能讓軍部的那些人信服。」
「二殿下,雖然門薩的話不能作為決定條件,但是十三元老已經派人南下搜集證據了,我想就算是奧茲再小心,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把柄留下的。」
杜高糾結著眉毛說道︰「雖然是一件好事情,我總覺得我被赫本擺了一道。她貌似把收拾爛攤子的事情交給了我。」
曼斯揚了揚眉毛,語氣依舊和之前一樣,不冷不淡,說道︰「二殿下不是很早之前,就像動一動軍部的骨架了嗎?。」
杜高當然很想,維希女皇因為傷勢一直都不處理政務,將一切事情搜讓杜高打理,杜高當然不會再之後將政權交出去,所以要盡快站穩腳跟。但是軍部是一塊硬骨頭,讓赫本去多格州是他和維希女皇的一個妥協,也是一個契機。雪狼軍團的那些事情本來是早就有的,但是他一直壓著,在討論赫本的封地的時候才拋出來,並且他的追兵有意無意地將門薩的叛軍追到了多格州附近,往南而去。
可以說,赫本的所作所為和他原本預想的已經接軌了,奧茲的事情,正好拿來給軍部發難。
曼斯知道基辛會如此地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就要扣押奧茲,肯定是因為杜高在暗中授意,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為難,也不過是更多地表明給軍部的一個態度。基辛是他的刀子,但是他不能動搖國之根本,所以每一步都需要走得小心翼翼,不能讓兩方人馬徹底打在一起。
杜高模了模下巴,笑道︰「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娶了莫琳吧,這樣德普也能夠退一步。」杜高說著看向曼斯琥珀色的眼楮,這家伙一直都是一副冷淡地模樣,不過自從和赫本對上之後就常常暴躁和別扭,只是真的讓他這樣犧牲了自己的婚姻,心底到底也有點過意不去的。
曼斯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娶了莫琳有很多好處。莫琳是德普最小的女兒,德普非常疼愛他,上一次也是因為赫本讓德普難堪,所以德普對于二殿下的態度才會如此堅決。
軍部一直以來都有點自成一體,在維希女皇不停膨脹軍部的同時,也有點控制不住軍部,這一點從疑心黃金三叉戟家族就可以看出來。老宰相芬格尼常常嘆氣,因為維希女皇和二殿下既要防著他們,又要重用他們,因此黃金三叉戟家族就處在了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讓芬格尼做事都必須瞻前顧後。近年來軍部當年的新一代早就成長為可以聯合對抗黃金三叉戟家族的「中堅一代」,維希女皇因為太過相信武力,雖然得到了鐵血女皇的美譽,得到了貴族階級的全力支持,也養大了軍部,讓軍部成了一柄傷人又傷己的寶劍。
杜高正是認識到這一點,所以才更加地難以接手,想要順順利利地接過維希女皇手中的權杖,其中的難度不止一點點。
杜高沒有等來曼斯的回答,就知道他心中固然不願意,也會看著他的面子不反抗。曼斯對他是相當忠心的,他這個人向來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絕對不會勉強自己,但是如今會考慮到她而選擇妥協。杜高已經很滿意了,他拍了拍曼斯的肩膀,大概他這次去了一趟,又有很多感受吧,不知道赫本是怎麼刺激到他了。
「你們沒有什麼吧?。」杜高隨意問了一句。
曼斯的眼神有那麼一剎那閃過一絲悲傷,隨即說道︰「她很好。」
「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我會娶她的。」曼斯平靜地說道,他口中的那個她,自然是莫琳。
杜高的唇角彎了彎,怎麼著也有點哭笑的感覺。
這樣子給忠心耿耿的屬下壓力,不是一個明君所為,所以暫時在沒有到必須讓曼斯和莫琳結婚的程度之前,他還是不要動這個想法好了。
「對了,你剛剛回來不久,去看看史黛拉吧,她新婚,正在放假中。」
曼斯的眼楮動了動,雖然二殿下將話收回去了,但是他知道二殿下已經有了這個心思,所以他也要熬點有所準備才行。
他想起那天在羅蘭城和赫本告別,忽而心中很不是滋味。
今天的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