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那些女人讓我害怕!」武靈杰當然不知道施詩所想的,以為施詩真的緊張了,把施詩攬入懷中,好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
施詩明白他的意思,他對後院這些女子避之不及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深知這些人手里滿是鮮血,沒一個好東西。跟這樣的女人們在一塊,他能不害怕嗎?只有在自己身邊,他才能安心的閉上眼楮,因為他完全相信就算自己將來手上真的染上鮮血,那也是為了他們和孩子,而不會是算計他。武靈杰的保證讓她很安心,這比什麼愛的誓言都來得真實可靠。
「放心,我們在一塊。」施詩有點想哭的感覺,每每這時,他們才會真切的感覺到對方。
武靈杰輕輕的笑著,他們在一塊!不管外面如何,他回家還有人說話,他的心總有地方可安放,原來幸福就是這樣?
外面的世界不會因為武靈杰他們的改變而改變,比如康師傅,比如那些兄弟們。
老八福晉也懷上了,不過因為上次武靈杰也把喜訊瞞了,他們也沒作聲。只是偷偷的告訴了良妃和惠妃,一個生母,一個養母。至于老爺子,老八選擇性的忘記了。良妃有些擔心,讓他還是報一下,他卻自嘲道,‘反正我是辛者庫賤婦之子,那賤婦之孫有什麼可報的。’
良妃眼淚都下來了,老八福晉不知道老公這是怎麼了,在宮里就敢這麼亂說,不怕傳到老爺子的耳朵里嗎?但她有點好,性子再急,在外面絕對的給老八面子,她現在終于有孩子了,好些想法竟然也不同了,本來頂頂的看不上良妃那奴才樣的,可是現在看,又覺得若不是良妃一直無害,隱忍,老八根本就活不下來。現在看良妃的眼神也就沒有之前那種輕視了,輕輕的拉著良妃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額娘,您別想那多余的,就等著孫子出來孝順您吧!」
良妃眼淚都下來了,卻說不出話來。
老八看妻子的眼神更加柔和了,輕輕的拍著母親的手笑了起來,「額娘,是不是賤婦不是誰說了就算的。」
良妃一怔,皇帝金口玉言,自己被那麼說了,還有翻身的余地嗎?這些日子她一直在自怨自哀中,覺得也許自己是兒子的拖累,沒有自己,兒子也許能好過一點。沒想到兒子會來跟自己說這些。
「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我是賤婦之子,卻也是他兒子。」老八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
良妃捂住了兒子的嘴,一臉的驚惶。老八媳婦也嚇得臉色蒼白,老八這話也太陰毒了,他娘是賤婦,那麼同他娘生下他的男人又算什麼?
老八敢在宮里這麼說,其實就是說給老爺子听的。氣得老爺子直打顫,可是就憑這幾句話,他也不能置他的罪不是。再說了,老爺子派人听牆角,傳出去還有什麼面子?所以人面上還是挺好的,可是心里那團火卻怎麼也去不了。于是老八的差事沒事就被老爺子挑剔,挑剔完了,老爺子的刻薄比起四四來說有過之無不及,順便就能扯到什麼生性奸滑……反正就在心理上拼命的壓制敵人,讓他知道誰是老大。
可老八還是之前的老八嗎?為了得到老爺子的認同而拼命努力的那個老八嗎?當然不是,廢太子事件讓老八整個的月兌胎換骨了,現在他看老爺子,就跟看戲一樣,老爺子無論怎麼蹦達,他巍然不動,老老實實的辦差,下官之間的往來既沒有特意的冷清,卻也沒有更熱絡。基本上該干嘛干嘛,一點也沒有心理被打擊的樣子。于是老爺子又被反作用力給打擊到了。
武靈杰冷眼旁觀後,認為他活該,一點也沒同情他。心里暗暗地為老八喝了一聲彩之後,也該干嘛干嘛去了。以為誰都跟老爺子似的那麼閑,沒人挑人出來斗著玩。
老爺子七月出巡時,還是把武靈杰留下,其它人帶走。老十三倒是放心,但把他留下跟武靈杰在一塊,老爺子就不放心了。覺得自己命夠苦的,這些孩子們一個也不省心。
想想武靈杰,老爺子雖然覺得放心,可是看著人家一點沒有對自己這老父的不舍之情,就好像是正常交接工作。感覺上,他無比熱切的期望著自己趕緊走。他好跟去年一樣,趕緊帶著老婆孩子出城避暑去;再看看老八他們,這一個個的,誰知道他們假裝老實的背後想的什麼?老爺子郁悶啊!再郁悶也得走不是,老爺子恨恨的看看自己的兒子們,無比怨念的離開京城。
而和去年一樣,妯娌們高高興興的把主子們送走了,樂樂呵呵的一塊收拾了東西趕緊出城,她們的事業正在招喚著她們前進呢。
這些妯娌們好像終于找到事做了,老十福晉听施詩說了話劇之後,特意跑來看了那些孩子們的排戲,然後深受啟發,覺得四嫂自己看不懂昆曲就自己弄一個說話的劇來。那麼自己喜歡跳舞,那是不是可以弄一個舞劇出來?
施詩一听下巴快掉地上了,是啊,舞劇是什麼時候發明的?她真不記得了,不過她強烈的支持了老十媳婦的想法,她也是舞者啊,一日為舞者,終身為舞者,現在她也想弄舞劇了,不過沒那個膽子。她的話劇班里,女性角色還是由那些旦角們來演呢。若她都沒膽子去找女孩來演,還談什麼熱情奔放的舞劇?況且,舞劇的投資比較大,受眾群也不廣,對武靈杰來說,這一定不會考慮。所以還是由這位蒙古格格來操作吧。
老十媳婦自然沒有那些成本受眾的考慮,人家就想著怎麼跟四嫂一樣辦自己的班子玩了。當然老十悲劇了,因為老十媳婦每每第一句話就是,四嫂的事,四哥都有操心,還給派人……所以這回老爺子一說出巡,老十第一個響應,因為他真的被老婆弄得煩死了。
老八福晉懷著孩子,當然不會弄這些傷神的事,除了在家好好的安胎之外,她現在最信的就是施詩,等老八一出京,馬上就跟著施詩他們的腳步出了城,每天沒事就晃過來了,跟小胖子,小四一塊玩,順便指點一下大格格御下之道,老八媳婦可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在安王府里當星星捧大的,不然脾氣也不至于這麼差了。她能把八爺府里里外外打理得井然有序,那本事和天生的上位者的氣質不是施詩能有的。
所以大格格得到了老八福晉的指點,氣質上都有了質的改變。大格格也知道,八嬸若不是看在嫡母的面上,怎麼會指點自己,想想之前對嫡母的那些心思,大格格倒有些慚愧了。這對施詩來說也是意外之喜了,畢竟大格格天天在身邊晃著,真的相互防備著,誰也難受不是。
其它福晉除了那幾位才女們忙著作家夢之外,另外的幾家也就開始了頻繁的相互聚會之中,主要是他們有錢了。因為話本一下子就火了起來,除了施詩他們寫之外,三、五、七福晉也在寫,寫出來的,三三四分。個人得三、老九得三、最後的四歸福晉團當活動經費。現在他們錢多得很,又不用自己掏錢,當然可盡的用了。當然了,老八、老十二、老十三,三位覺得自己好像沒起多大作用,有點不好意思。
施詩忙說道,「既然妯娌們湊一塊了,也有了錢,便是個團體了。既然是團體,就會有雜七雜八的事兒。這樣總要有人出來管事、管錢,老八媳婦善統籌,老九媳婦會管賬,老十二、十三媳婦正好幫著她們做些雜七雜八的,這樣不是每人都有事做了。誰也缺不了誰。」
大家一听也正是這個理,于是福晉們組成的團體正式成型。三福晉便說,「總不能就叫妯娌會吧?不如叫胭脂社!」
「不成,听著風塵!」老七媳婦忙搖頭,雖說也知道老三媳婦這是說他們不過是拿著脂粉錢湊一塊玩玩的意思。但胭脂太過香艷,與他們身份不符,傳出去,爺們得殺了他們。
「其實咱們將來真有錢了,還可以做點別的。」施詩現在想的不是名字,而是用途了。北京圈里可有各種協會,大家湊一塊,出去義演義賣的,弄點錢出來做慈善,現在他們這些貴婦人們在家沒事湊一塊玩玩倒沒事,既然成團了,就該真的找點事做。省得天天困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眼皮子都跟著淺了。
「做什麼?」
「咱們的錢只會越來越多,咱們娘幾個能吃多少?喝多少?誰家又不缺這三瓜兩棗的,到時你們想過沒,錢多了怎麼辦?」
「為什麼會變多?」老十媳婦還真沒听過,會嫌錢多的,再說就憑著寫話本能賺多少錢,她還真的覺得四嫂是不是想多了。
「當然會變多,話本越寫越多,每賣一本咱們就多點錢啊。」老九媳婦會算賬的,書賣到全國各地,包括朝鮮,日本這些屬國們也會帶些回去,所以隨著書籍的增多,他們團隊的收入也會越來越多,她對這位看似平和少話的四嫂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了。
「不僅是這個,還有我們家不是在排戲嗎?以後話劇班子的三成純利也是會歸到會里來,那麼只要有演出,只要有人看,那麼就會有錢賺,錢多了,咱們用來做什麼?總得有個章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