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完成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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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腦袋,看著床帳上掛的那只石榴香囊,孟雲想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前因後果,理清思路,咽了咽口水,看著沈墨哲小心謹慎的說,「她一坐下,就讓跟著她的那個丫鬟拿了一個食盒放到桌子上,說是娘家的點心,讓我好好嘗嘗,過了會兒又問你怎麼不在家,我就說你帶沈硯哲出門逛逛了。」說完看了看沈墨哲的臉色,見他沒什麼變化,孟雲略微放下心來,知道自己這個回答他很滿意。
接著又說道,「然後她說你現在和沈硯哲的關系倒挺好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就裝做沒听見,沒說話,又過了一會兒,她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說不知道,又問,嗯也不算問,就是說你前幾天怎麼大過年的也不消停,在聚寶齋里待那麼長時間,打擾祖父休息,听說第二天一大早上祖父摔了不少的茶碗。」
說完孟雲看著沈墨哲一臉的擔憂,她倒不怕沈萬三摔杯子的事情,而是怕自己說錯什麼話給沈墨哲惹下麻煩。
以前她還奇怪這些古代女人為什麼沒工作,也不用上學為什麼不會閑死、悶死,現在她算是知道了,天天都琢磨著怎麼拐彎抹角的說話,怎麼在聊天兒的過程中給人下套子,這哪能閑死呀,他們的腦細胞都應該累死才對。
听了孟雲的話,沈墨哲想到的是,沈萬三那個院子也不是一點兒都不透風,以後要注意一些。隨即,他又否認了自己的觀點,過年期間誰都會小心點,生怕打碎個碟子碗兒的,不吉利,特別是那些下人們,萬一打碎個什麼東西,在過年期間,為了圖吉利一般人家都會避免見血,可出了年,那板子就不會少了,而且就算是過年期間不會挨板子,那也一定要受訓斥,還有其他的懲罰。
聚寶齋里掃出碎瓷片當然得被人注意,可是又沒傳出哪個丫鬟小廝受罰,人們也就知道打碎瓷片的人是誰了。
沈墨哲心里盤算著,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是什麼,所以不太好判斷,只是,現在看來她應該是受了沈慶銀那一家子的支使來打听消息,當然,也有她為自己打算的可能。
只是,到底有什麼事兒能讓他們挑這個時間點兒來打探消息呢?難道是書院?心里覺得不像,沈墨哲又問,「她就說這些?」
孟雲猛的抬頭看了過去,也許是抬頭太急了,孟雲的脖子似乎是扭到了,揉著脖子,一臉震驚外加十分警惕的看著沈墨哲,嘴上還不忘說「嗯,就這些。」說著似乎還怕沈墨哲不相信,小腦袋還用力的點點頭。
沈墨哲當然不相信了,「嗯?你再想想。」語氣十分輕柔,不過,看向孟雲的眼神卻是涼涼的,那種審視的態度讓孟雲眉角狂跳。
「她還問了書院的事情。」孟雲說完小心的看著沈墨哲的臉色,見他臉上那副神情一直都沒變,才又吞吞吐吐的道,「還有,你和沈硯哲兩月份縣試的事情。」
這兩件事情可不足以讓這個丫頭心虛成這副樣子,沈墨哲又柔聲問,「還有呢?」
「再沒有了。」孟雲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咬鋼嚼鐵的跟沈墨哲保證著。
只是,「真的沒有了?」沈墨哲只輕飄飄這麼一句,孟雲立刻就耷拉下腦袋,雖然嘴上還在說「沒有了。」可那語氣已經虛得不成樣子,也完全不敢看沈墨哲,哪怕是瞟一眼也不敢,規規矩矩的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
「那你心虛什麼?」沈墨哲壓住心里的笑,還是涼涼的問她。
「哪有?」孟雲還在低頭 嘴,沈墨哲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她,不長時間,就見她撓撓耳朵,極不情願的說道,「就是她走的時候氣乎乎的。」
「你做什麼了?」
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孟雲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神情、語氣都恢復了正常,「其實我真沒做什麼,我就是認真的接待她,她說話只要能說的我也應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就提到了你們倆兒縣試的事情,說就你們倆兒要是能過了縣試那沈……,那祖父都不知道得花多少銀子上下打點,就怕這出了銀子還考不上,還說還是在家里待著吧,別去丟沈家的人,也別浪費銀子了,再怎麼也是公中的銀兩。」說著孟雲的小臉有些發紅,小胸脯起伏特別的明顯,語氣也變得忿忿不平,是在為沈墨哲兄弟倆兒打抱不平。
「你怎麼說的?」
「也沒怎麼說,就說你要是得不了第一名,那才是有人作弊呢,你肯定是第一名,沈硯哲是第二名,然後就讓紅中送客了。」
沈墨哲看著孟雲的眼楮,確定這一次真的沒什麼隱瞞的了,點點頭,心里暖洋洋的,被個小丫頭維護的感覺真好,這個丫頭最當他心意的地方就是對自己的維護之心,無論是前世那個自己,還是現在這個自己,這個丫頭都在全力的維護著。
至于說她為什麼心虛,那也是因為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讓吧,她能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沈墨哲心里也很舒服。
「你說她犯了什麼病,怎麼突然說起這個話題,還不懷好意的說呢?」孟雲疑惑的看著沈墨哲,等著沈老師給她解惑答疑。
一定是你之前有做的不合她心意的地方唄,不過,沈墨哲很明智的沒有把話說出來,反而拍拍她的腦袋,笑著說,「沒關系,不用擔心,她應該一向都是這樣才對,要不也不能被銀嬸嬸推出來當刀用。」
孟雲點點頭,沈墨哲的話就是聖旨,他說不用擔心就不用擔心。接著孟雲又問起自己關心的問題,「你這次考試能當第一吧?。」
「怎麼了?大話說出去了,怕不好收?」沈墨哲笑著揉揉孟雲的頭發,縣試這種程度的自然難不倒他,但當個案首卻不一定,畢竟這也要看自己的文章合不合主考,也就是縣令的口味。
還沒出兩天,沈墨哲和沈硯哲要去參加當年二月縣試的消息就已經傳的滿府皆知。
同時傳遍滿府的還有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孟雲夸下的海口,那個沈墨哲兄弟倆兒一定能包攬前兩名的大話。
對于這個消息這沈家說什麼的都有,肯定的是,沈家大部分人都不看好這兄弟倆兒,特別是沈慶銀那個房頭,對孟雲的話是沒少嘲笑,明里暗里的一條條流言沒少的往外傳。
無非就是沈墨哲一個病鬼,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年,閑書也許沒少看,可是去參加科舉?是去丟沈家人呢吧?
再說沈硯哲,從來都沒請過先生的人,去考縣試這要是都能過,還不寒顫人呢嘛,打天下讀書人臉呢
隨著時間推移,離二月份越近,這流言就越多,幾乎到了在沈家哪個角落都能听到的地步,開始孟雲還抓住幾個悄悄議論的人懲罰一番,可時間一長,她自己也煩了,總不能天天罰人玩吧,她可沒這嗜好。
又想著反正二月份馬上就到了,只要他們倆兒正常發揮,拿個第一第二名回來,那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終于,在孟雲的翹首期盼下,沈墨哲不負重望的真拿了個案首回來,而沈硯哲也通過了考試,雖然沒有像孟雲吹噓的那樣是個第二回來,倒也不差,得了個第四名。
對于這份沈家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榮耀,沈萬三和沈家老祖立刻開了祠堂,一番祭拜之後,沈家大擺宴席,整整開了三百桌,這還是考慮到兩個月後的府試,要給沈墨哲和沈硯哲學習的時間才簡辦的。
也許是因為孟雲之前的大話應驗了,沈萬三掛在臉上兩個月的冰霜,終于融化了,看向孟雲的眼神不再嚴厲,還破天荒的在飯桌上問孟雲這兄弟倆兒府試時的成績會怎樣。
「當然還是第一名啦,我記得府試的第一名也是叫案首吧?當然還是案首呀。」孟雲說的得意,這一次,除了沈慶銀一家,大部分人包括沈萬三和沈家老祖都對孟雲的話持觀望態度,畢竟好話誰都愛听,只是當成好彩頭听听也就罷了。
而且作為沈萬三,一個優秀的生意人,雖然迷信可更多時候還是理智佔上峰,他當然知道一個只讀過幾個月書的人不應該,也不可能有太好的成績,當一次案首已經是老天開眼了,府試只要能過就行,絕對不敢奢望什麼案首。
可是,令眾人跌破眼鏡的是,進了四月,沈墨哲和沈硯哲兄弟倆竟然再次過關,而沈墨哲也真的再將拿下了案首。
這下整個紹興府都震驚了,滿紹興打听打听,誰不知道沈家的墨少爺是個一只腳踏進棺材的病鬼,只請過開萌的先生,沈硯哲則是個沒人管的野孩子,從沒請過先生,而且這兄弟倆兒不合的事兒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過年時見到這兄弟倆兒兄友弟恭的拜訪名師,就有人覺得奇怪,現在這兄弟倆兒竟然同時連過兩關,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沈家祖墳上冒青煙了,沈家要走大運了。
一時間,沈家大門前人來人往,全都是來恭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