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需要那種東西嗎?」。簡洵突然靠近她,邪惡地挑眉。
「你不需要嗎?」。範雨瑤驚訝而無辜地看著他,突然有些了然地看了看他的手,「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個頭」他氣結,真不該低估她臉皮的厚度,一個心理年齡二十七八的女人能指望她像個正常的高中女生一樣羞澀嗎?「你就不能想象我和其他的女人有過那種經驗?我這樣的男人身邊會缺少女人嗎?」。
「你有嗎?」。她湊近他,順手模了模他的吹彈可破的臉,覺得自己還真有點像古代吃良家婦女豆腐的惡少。
只不過眼前這位「良家婦女」有些傲嬌啊。
「你才不會和她們有什麼關系呢。」她自信滿滿的樣子,顯然對他說的話絲毫不以為意,「你這種對于感情有著極度潔癖的男人,又悶騷又執著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像種豬一樣,只知道發泄自己的生理,你要的是絕對的靈欲合一,這簡直是你信仰的宗教了。」
「所以,你絕對還是個處吧?」她笑得一臉奸詐,在他耳邊低聲說。
他看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是該氣她太了解她,是該惱她過度自信,還是該愛她不會亂吃飛醋,如果當年沒有遇見他也許他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也許他不一定像爺爺一樣游戲花叢,但絕對不會像霍森、帕尼眼中的苦行僧一樣過著無欲無求的日子。
他並非是多守舊的人,也並未要求自己愛上一個人就有必要對她的重視,更不是故意磨煉自己為她守貞,只是心里有了她,那些女人在他眼里就真的沒有了顏色,美則美矣,卻沒有靈魂,而他也的確沒有辦法對那些和**沒什麼兩樣的女人有任何。
家里的從事傳媒業的,從小他就接觸五光十色的演藝圈,他不是沒有見過美女的人,那些明星名模,各型各款的,清純的,柔美的,性感的,冷艷的,熱辣的,高貴的……他從小就看著那些形形色色的美人兒們長大。
而從青春期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卻始終只對那個如驕陽一樣燦爛的靈魂有著最深的悸動,比她身材完美的女人多的是,比她更加美貌的也大有人在,可是沒有一個與她相似的靈魂。
的確如她所言,他一直渴望著她的靈魂,在那一個個她醉在他懷的夜晚,他哪怕是忍受著最疼痛的,也不會對她逾矩,因為她並不清醒。
他要的是她的眸子里真真切切地映著他的臉,她的心里、腦子里只有他的名字,那種靈魂圓滿的契合遠遠勝過給他帶來的歡愉。
很多人覺得愛人就該愛她的靈魂,這句話太飄渺,太不現實,沒有了美貌,沒有了家世,沒有了地位,不顧一切只愛著一個人的靈魂,這簡直是在說笑吧?柏拉圖是的戀愛永遠只存于書本上,供那些沒有能力發展關系的男女們意yin。
如果沒有遇上她,他一定也做如是想。
可是,沒有如果,他還是愛上了她,愛得在旁人看來他很委屈,可他還是甘之如飴。
畢竟到哪里去找第二個她,可以讓一具平凡的身體萌出那樣耀眼的生機,可以為一雙無神的眸子添上那樣誘人的靈氣。
他見過以前範雨瑤的照片,那是一個讓人沒有看第二眼的平凡女生,可是因為她,而變得如明珠一樣奪目。
這就是他的小貓,無論在哪里,都能發出絕世的光彩,永遠不屈服于命運。
心里有了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再愛上別人?
見過了鳳凰,又怎麼會覺得孔雀美麗?
「你別一臉不情願的苦相啊,」她伸手捏捏他的臉,「你要不是這樣的人,我還不會愛上你呢,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喜歡上花心大蘿卜的女人嗎?」。
她對感情也有著變態的潔癖,如果不是了解他潔身自好的性格,她也不會和他走得太近,畢竟她的自尊心比一般人還要強烈得多,絕對無法忍受別人栽到她身上第三者的名號,如果他有了真正的女友,她所做的就只有遠離他,以確保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他這才有些釋然地笑了,真是個難搞的女人,還好他足夠了解她,了解她那極端的性子,要麼全有,要麼全無,對于感情,她的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他們之間的感情只要有一絲雜質的存在,她就有可能一輩子和他做普通朋友,絕不會邁出半步腳。
她的愛人,必須從頭到尾,全身心的只有她一個人。
而她,愛上了一個人,也絕對是一輩子至死不渝的事情。
這是她的驕傲,也是她藏在骨子里的性格。
所以她曾經對愛情怯懦,因為她害怕,一旦愛錯,對于她來說,便是萬劫不復。
如果沒有這次死而復生的經歷,恐怕她永遠都無法走出那一步。
「範雨瑤,」一個清潤的男聲從她身後喚住了她。
「嗨,」她有些疲憊地轉過頭去,「好久不見了。」
「拜托,我們可是同班同學,你這樣說會不會太夸張?」男生爽朗地笑開,露出一口白牙,若是身邊有人經過鐵定會嚇得掉落一地的眼珠子,一向冷漠高傲的校園王子最近要走陽光開朗的路線了嗎?而他身邊站著的不是當時苦追他不得,而後卻被他喜歡上卻又不再對他感興趣的校園傳奇範雨瑤嗎?
這兩人的故事已經成為南州一中流傳最廣的傳奇故事,結合了痴情、苦情和奇情為一體,比言情小說還言情,甚至有好事者將這出戲取名為《公主復仇記》,而範雨瑤也成為最勵志的女主角。
傳說中兩人是王不見王,就算是同班同學,也幾乎沒有交流,畢竟身為愛情悲劇的男女主角,見了面肯定是會尷尬的。
可是傳說畢竟只是傳說,鮮少人知道兩人私下的關系還不錯,雖然範雨瑤不再愛慕雲楓,卻還是很欣賞這個優秀的男生。
不過還好,大部分的同學都在教室里和艱澀的物理試卷搏斗著,偌大的校園空空蕩蕩的,不然又有好事者要為那段傳奇再書寫上一筆了。
「你這是諷刺我整天不來上學嗎?」。她也笑了起來。
「是羨慕嫉妒恨,我也不想整天來學校上課啊,可就是沒你那個不听課也能考好的能力。」他無奈地說,「今天考得怎麼樣?」
「只能說出卷的老師有夠變態的。」就算是她都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題量太大了,連續三四天下來,她的腦細胞真的死了不少。
「可你還是提早交卷了,不是嗎?」。他微微一笑,「看來這次榜首又是非你莫屬了。」
「何必這樣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看你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嘛。」她忍不住糗他,老實說她還真的沒有把握,畢竟名次這種東西不是自己努力就有用的,還要看自己的競爭對手的實力。
「輸給你我算是服氣了。」他不以為意地攤攤手,「我曾經以為自己是個天才,不用怎麼念書都能考出好成績,從小到大我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好的,直到你給了我迎頭一擊,我才開始認清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我很認真地听課溫書最後還是考不過三天兩頭不來上課的你……」
「你這樣說,我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她咧嘴笑了笑。
「別啊,我還得感謝你讓我提早認清楚現實呢,小時候受點挫折,總比以後到了社會上發現牛人滿地走,結果搞了個什麼抑郁癥出來來得好吧。」
範雨瑤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覺得他這段時間變了很多,原先的他只是清高自傲,還會因為她參加演講比賽的事情跑過來和她鬧別扭,就像是個極端自我的小孩,而現在的他卻多了一些瀟灑豁達,相較過去的確成熟了不少。
「那個傳言里的男人是梁昊嗎?」。他突然問道。
「傳言?梁昊?什麼傳言?」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之前有傳言說你有男朋友了。」他斟酌了一下,用比較委婉的方式說出。
範雨瑤恍然大悟,江睿和方之堯是他的好友,據說那天晚上他們也目擊了一切,那就沒可能不把這件事告訴他,他所得到的消息也必定其他人道听途說來得更準確。
「你不會也相信那種傳言吧?」她是決意否定到底的,「我想江睿和方之堯應該是認識梁昊的吧,你又何必多此一問?」
「他們說沒看清。」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惋惜。
她失笑,「我和梁昊是絕對不可能的。」
「是嗎?」。他淡笑睇她,「我覺得他很喜歡你。」
「不會吧,什麼時候我們的校園王子也變得這麼八卦起來了?」她故作夸張地岔開話題。
「不能算八卦吧,」他居然一臉認真地回應,「對自己的情敵,男人總是有一種直覺的。」
「呃,」範雨瑤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真是讓我無言以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