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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仁山回到外院書房,立刻傳喚白管事,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見到人,趙仁山一個茶杯就砸過去。
「該死的狗奴才死到哪個角落去了爺還沒死呢,就不把爺放在眼里了?」
白管事一個屁都不敢放,跪在地下求饒,其實心里一點也不服氣。我大年夜的能到哪去,不就是回家跟老婆孩子吃頓飯,連這個都不給。
沒事的時候小白小白喊得挺好听,有事的時候就叫狗奴才了,這人真是冷血無情,幾十年的情分根本沒用,不知哪時候一聲令下就把我小命結果了。
月復誹歸月復誹,該做的事情還得做,除非不想要腦袋了。趙仁山吩咐馬上把人撒出去打听美雅的消息,白管事唯唯諾諾地應了,倒退著出了書房,便去找人。
都以為今晚過年,侯爺不會有事吩咐的,外院的人回家的回家,沒家的也出去找個地方喝酒尋歡,一下子真找不到人。
白管事費了好多心思,才將人一一找回來,再把事情吩咐下去,一切妥當後,已是午夜時分,該是燒鞭炮的時候了。
白管事抹了一把虛汗,顛顛兒小跑去書房回話。誰知到了小院門口發現值夜的幾個侍衛兄弟都離屋子遠遠的,看到這樣白管事眉頭就皺了。
他站在院當中的小道上,在侍衛們不懷好意的賊笑中側耳傾听,滿耳朵就是yin聲浪語。這是……嗯?不止芳姨娘,還有一個誰?听聲音一點不熟悉,許是芳姨娘院里的丫鬟,侯爺最近就愛這口。
白管事喘了口粗氣。這下好了,兩個娘們纏著,侯爺應該沒心思罵人了吧。又一想,剛才侯爺那般火大,也不知兩個娘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澆滅,還是回稟一聲的好。
白管事模到書房門口吊聲喊了侯爺,里面模模糊糊應了,白管事立刻知道自己做對了,侯爺心里記著事呢。趕緊匯報說人都派出去了,最遲明晚有消息回來。
不一會,里面有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說侯爺知道了,白管事辛苦,先回去管事處候著吧。
竟然還不讓回家?白管事傻眼了。可是他也沒辦法,脖子被侯爺捏著呢,乖乖坐冷板凳等著吧。
不提白管事和一干暗衛影衛怎樣忙得年都過不好,田蜜除非參加府里的宴席,其他時候把自己關在雅竹院里。她每天讀書作畫,晚上早早把丫鬟們趕回去,她就在房里睡一覺,半夜的時候總能等到寒楓過來陪她說話。
要說最近趙仁山對雅竹院特別關注,無數雙眼楮盯著這邊,但寒楓就是厲害,悄沒聲地就翻牆進來,從來沒被人發現過。
當然,夜鷹仍舊天天晚上有人來,田蜜一再跟葉承鈞說最近風緊,讓他別派人來了,葉承鈞的紙條上應得好好的,晚上竹林里照樣有人。
因為是過年,田蜜還能在窗台上發現一些小禮物,這讓她十分感動,便每天讓葉兒準備一些夜宵送到竹林里去。
葉兒送了三個晚上,初三早上跟田蜜說再也不送了。田蜜問為什麼,她紅著臉不說話。等她出去後,蕊兒悄悄告訴主子,這幾天都是鷹七一個人過來的,鷹七給葉兒送了好多禮物,還說將來要娶葉兒做媳婦。
听到這個消息,田蜜很為葉兒高興。葉承鈞與葉兒之間存在太多問題,她曾悄悄問過葉知秋,證實了她之前的猜測。葉家對葉承鈞期望很高,把她的事情解決之後,就會讓葉承鈞去報考武狀元,將來在軍中發展。
葉兒與葉承鈞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而且永遠沒有結果,田蜜希望事情在變得更糟糕之前,葉兒能夠早點認清事實,時間拖得越久,對她的傷害就會越大。
葉兒進房來服侍的時候,田蜜就跟她做思想工作,述說鷹七的種種好。性格好啦,人品好啦,武功好啦,模樣好啦。總之把鷹七狠狠夸一通,意思是這樣的人你不嫁,真的很可惜。
葉兒低著頭,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但她臉上的表情分明是為難,她不願意。田蜜嘆息道︰「為什麼不接受呢,你再找不到象鷹七這樣對你好的人了。」
葉兒臉色立刻白了,主子這意思,是說不可能……葉兒流著眼淚跑了出去,蕊兒想追出去,被田蜜喊了回來,「別去,讓她自己好好想想。蕊兒,你也記住,不該自己得的東西,千萬別去想,到頭來苦的只有你自己。」
蕊兒連連搖頭,「奴婢什麼也不想,奴婢一輩子伺候小姐。」
田蜜苦笑,「傻孩子,你將來總要嫁人的,成了親,一樣可以幫我做事,就象花兒現在那樣,多幸福。」
昨天初二,花兒和趙三進府來給田蜜拜年。花兒老家沒有親人了,她把田蜜這里當成娘家,象別的媳婦一樣在初二回娘家。看到花兒才幾天不見小臉就象滿月,田蜜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十分欣慰。
趙三在五柳莊給賈莊頭幫忙,表現不錯,田蜜準備讓他進玻璃作坊做事。以他的才能,大管事可能做不了,但他嘴巴比較甜,地面上的人頭熟,做個小管事帶十幾個伙計看鋪子,應該還是能勝任的。
田蜜私下里跟趙三說準備叫他去看鋪子,他也很高興,滿口答應下來,和花兒一起跪下給田蜜磕頭,感謝她的栽培之恩和關愛之情。
田蜜沒有告訴葉家她被軟禁了,葉家等到初二還沒見到她人,覺得情況有點不對,把鷹七找來一問,他說沒覺著有事呀,小東家好好的,每天吃好睡好,不象出事的樣子,還每天叮囑葉兒給他送夜宵呢。
葉承鈞一巴掌拍在鷹七後腦勺上,「沒事沒事,怎麼可能沒事早說好初二過來醉月樓吃飯的,現在都初三了還不見人影,這叫沒事?你晚上別過去了,我要親自過去問問。」
鷹七一听就慌了,「別介葉兒晚上要給我下餃子吃呢,你替我去,我不是吃不到了?」
葉承鈞氣得直咬牙,「什麼時候沒有你一碗餃子吃?想吃叫我大嫂現在就給你下。五十個夠不夠?不夠下一百臭小子,三天不打你就要上房揭瓦了,再敢嗦看我不揍你就這麼定了,晚上我去值夜」
田蜜沒想到葉承鈞會親自過來,看到他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真是嚇了一跳。
少年已經成年,葉承鈞現在足足有一米九五的個頭,完全繼承了葉知秋的大塊頭,樣貌更是像了九分。他那立體的五官,剛毅的線條,寬厚的肩膀,挺拔的身姿,華貴得體的穿著打扮,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成熟男子的魅力。
田蜜打量著葉承鈞,心里暗暗喝彩,頗有一種吾家有男初成長的喜悅。然後她又暗自慶幸葉兒不在這里,不然又是另一種尷尬晦澀的心情。
葉承鈞不是笨人,他知道葉兒那點小心思,所以更加跟她保持安全距離,絕對不會做出讓她誤會的動作,說出讓她誤會的話語。
也許在旁人看來,葉承鈞這樣對心悅他的女子很殘酷,但在田蜜看來,這樣才是君子所為。既然不愛,就不要給她希望。
兩人隔著炕桌相對而坐,默契地沒有說起葉兒,田蜜為寒楓準備的八寶茶,現在拿來招待了葉承鈞。
田蜜向葉承鈞說起趙仁山最近對她的打壓和逼迫,她心里有個不祥的預感,但沒有宣之于口,只告訴葉承鈞,她近段時間會保持低調,不讓趙仁山抓到什麼痛腳,正月十五的簽約日不能出任何意外。
「此事關系到太子弟弟的前途,我不會讓趙仁山得手的」田蜜捏緊茶杯,手指有些發白,目光十分堅定。
葉承鈞沉吟半晌,道︰「你生病吧,現在就開始起不來床,頭痛咳嗽,肺病又犯了。」
田蜜覺得這話听得好怪異,笑道︰「好,我這肺病成頑疾了,估計明天還會咳血呢,哈哈。」
笑完,田蜜裝模作樣的掩嘴咳嗽,做出喘不上氣的樣子。葉承鈞被她滑稽的表情萌到了,嘴角翹起老高,卻不敢開懷大笑。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這麼好笑?」
葉承鈞瞪著翻窗子進來的寒楓,心想這家伙難道天天來?怎麼翻窗動作這麼嫻熟想到田蜜和寒楓每天晚上都獨處一室,葉承鈞把臉拉了下來,輕喝道︰「臭小子,有正道不會走,非得翻窗?」
田蜜嘴角微抽。好嘛,堂堂大燕國的將軍,在鈞掌櫃嘴里就成了臭小子,這話要傳到外頭去,不知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又沒人看見,門和窗戶有什麼區別?」寒楓不以為意地回道。葉承鈞對他有救命之恩,也有師徒之義,無論葉承鈞怎麼埋汰他,他也不會跟他計較的。
只是,他不喜歡葉承鈞親近田蜜,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告訴他,葉承鈞看田蜜的眼神很特別,最好不要放任自流。
好像宣布所有權似的,寒楓親親熱熱地和田蜜擠在一邊,還故意端起田蜜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八寶茶,咂咂嘴,贊說︰「好喝,好甜,好舒服。蜜兒的茶藝越來越好了。」
臭小子是故意的葉承鈞臉黑黑地,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寒楓早就死過千兒八百回了。
「好啦,大過年的不要吵架啦。長夜漫漫,不如我們來打牌?」田蜜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流涌動,果斷岔開話題。
她就納悶了,為什麼這兩人總是不對付呢,見面就吵架。難道是從前打架打習慣了,氣場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