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陵兒要去堂姐家拜年,沒有時間碼字,所以今天晚上又熬夜碼了一章,質量絕對有保證,請親們放心訂閱。
卻說安老太君驚聞雨霏並非喜脈,頓時急怒攻心,大發雷霆,當下便對她惡言相向,若不是還顧忌著宮里的太後娘娘只怕手中的龍頭拐棍早就往她身上招呼了。冷夫人看不過眼,不過略說了兩句公道話,就被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的安老太君夾槍帶棒地譏諷了一番。肖夫人自然是洋洋得意,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兒落井下石。雨霏雖然臉色蒼白,眉眼間略有些憔悴,卻強自鎮靜,清冷的目光緩緩掃過屋內那些或各懷鬼胎,或隔岸觀火,或明哲保身,或敢怒而不敢言面色各異的一眾人等。
正在這劍拔弩張,矛盾一觸即發之際,忽听得窗外有人說道︰「郡馬爺來了。」
一語未休,只听得門外有笑聲,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說︰「呦老縣主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當心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話音未落,門簾一動,打頭進來一個鶴發松姿,精神爽逸,身著菖蒲紫暗花銀線繡蟹爪菊宮裝的老嬤嬤,笑盈盈半蹲了福道︰「老壽星,可還記得奴婢。」
安老太君滿不在乎地轉頭定眼一瞧,陰霾的臉上忽而換上明媚的笑意,滿臉的金絲菊花顫顫巍巍地綻放,因笑道︰「噯呦,這不是太後娘娘身邊的解嬤嬤嗎?真是好久不見了。今個怎麼倒有空過來。」
解嬤嬤笑道︰「可不是嘛。自從您老人家去了嶺南,咱們大概有六七年沒見了。瞧您這身子骨兒還是這麼硬朗。」
安老太君嘆道︰「唉,老嘍,不中用了。歲月不饒人啊。這幾年精神越發不濟了。府里大大小小的繁雜事情總有操不完的心,真真教人頭疼哪。」
解嬤嬤乃款款勸道︰「老縣主如今可是福壽雙全,子孫滿堂的人了。有什麼事兒就交給兒孫吩咐下人去做,自個兒享享清福多好啊。」
安老太君聞言,連聲稱是,眼中卻滿是不以為然的神情。因吩咐人看座,轉頭一瞥眼正好瞧見念遠領著三個太醫隨後而至,因沒好氣地問道︰「遠兒,你這是做什麼?好好兒怎麼倒勞煩這幾位大人親自過來。還不快請去奉茶。」
解嬤嬤一拍腦門,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因懊惱道︰「瞧老奴這記性,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太後娘娘听說郡主殿下最近身子不適,這又是頭胎,越發教人擔憂。故而特命奴婢領這幾位太醫院的院使和院判大人過來給郡主娘娘瞧瞧,還望老縣主行個方便。」
安老太君聞言橫了念遠一眼,轉頭滿臉堆笑道︰「解嬤嬤這是說哪里的話兒。太後娘娘這番心意,老身感激不盡。只是方才老身已經請郎中給郡主瞧過了,並無大礙。就不勞煩各位大人了。」
解嬤嬤微蹙眉頭,煩惱道︰「哎呀,這是太後娘娘親口吩咐的,老奴可做不了主。一會兒還得回去復命呢。老縣主這不是為難我嘛。」
安老太君聞言,便用幾不可聞的音調低聲道︰「雖是家丑不可外揚,但事已至此,老身也不得不說了。方才這位庸大夫已經診出郡主下這回並非喜脈,而是一個大癥候,恐怕將來難有子嗣。老身正為此而心煩不已呢。」
解嬤嬤大驚失色,‘颼’的一聲從法華釉花鳥紋坐墩上猛地站起身來,詫異道︰「這又是從哪里說起啊。郡主娘娘有了身孕這可是宮內外人人皆知的大喜事兒,怎會有假。如此說來那就更要請這幾位大人好好兒切個脈了。」
說罷,也不顧安老太君那變幻不定,薄怒微瞋的神情,自顧自地忙乎起來。幾個太醫依次上前診脈,一個個萬般謹慎,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唯恐出差錯斷送了一輩子的名聲。屋內一時只听得見輕微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不知又過了多久,幾個太醫方慢慢走向當地一張鐵梨雲螭紋條案,一字排開揮筆寫下藥方呈上。解嬤嬤小心翼翼地接過轉手遞與安老太君。
安老太君見那幾張還透著墨香的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行難以辨認的小字,因故作疲憊,按著眉心道︰「老婆子的眼楮越發模糊了,還是請幾位大人費點事兒細細地說與老身听吧。講的淺顯些,那些醫書藥典的老婆子可听不懂。」
中間一個穿著院使官服的太醫繃著臉正色道︰「郡主殿下的身子本就虛弱,這些日子不知因著什麼事兒悶在心里,思慮太過,以致肝火郁結氣滯血瘀,已有了些小產的征兆,若不及時加以調養,只怕是……」
念遠聞言,心中一驚,忙追問道︰「只怕什麼?周院使但說無妨。」
那周太醫緊皺眉頭,字斟句酌,唯恐失言,因答道︰「只怕是胎兒不保,郡主殿下的鳳體也會因此受損,輕則平添下紅之癥,重著性命難保啊。」
念遠被這幾句輕飄飄的話語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發白,六神無主道︰「這該如何是好,周院使可有良策。」
周太醫道︰「世子且莫驚慌。郡主娘娘這癥雖凶險,卻並非無藥可治。下官方才已經開了些養心調氣之藥,每日里按時服用,暫且無礙。只是這心病還須心藥醫,最要緊的還需靜養才是啊。」
眾人還未及說話,解嬤嬤便大驚小怪地尖叫起來,一個箭步沖到雨霏面前隔著紗幔淌眼抹淚道︰「我的郡主娘娘哎,您有什麼事兒盡管說與嬤嬤听,太後娘娘自然會為您做主的。可千萬別什麼事兒都憋在肚子里,平白作踐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就是您不在乎,好歹也要看在肚子里這個小的的份上啊。」
雨霏一听這話,眼眶頓時濕潤了,閃著淚花哽咽道︰「嬤嬤快別這樣,本宮真的不想教太後娘娘為**心傷神。嬤嬤回去後可要緩緩兒說,別嚇著了她老人家。」
解嬤嬤抽噎道︰「殿下放心,老奴省的。」忽的瞥見靠在牆角癱軟成一團,臉色慘白渾身亂顫的庸郎中,因高聲喝罵道︰「哪里來的庸醫,分明是個混吃飯騙銀子的黑心東西。還不趕緊拖出去杖責。」
念遠冷著臉攔道︰「且慢。此人來歷不明,滿口謊言膽敢污蔑郡主殿下的清譽,背後恐怕另有人指使。不如綁起來送官究辦,或許能查出個究竟來。」
肖夫人又驚又怕,嘴唇不住地哆嗦著,因強作鎮定,插話道︰「郡馬爺這樣做恐怕有欠妥當。你二嬸方才也說了,就是太醫也難免斷錯癥,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藥鋪郎中,一時心慌沒有把對脈也是情有可原的。咱們侯府可是積善之家,打打殺殺的固然不妥。若送去官辦,只怕也會讓人笑話。不如狠狠告誡他幾句也就是了。」
解嬤嬤聞聲轉過頭來問道︰「你是何人?」
肖夫人還未及答話就听杜若在旁嗤笑道︰「這位就是前些日子剛剛得了太後娘娘賞賜的肖姨女乃女乃,那東西還是嬤嬤親自送來的,難道都忘了不成?」
解嬤嬤聞言怒道︰「主子的事兒哪里輪得到做奴才的在旁邊議論。一個姨娘也敢這般放肆,謹明侯府真是好規矩,難怪逼得郡主娘娘呆不下去呢。」
安老太君本來就對解嬤嬤的不請自來,指手畫腳頗為不滿,如今听她竟然出言譏諷,心里更加怨憤不平。卻顧忌她是太後親信的身份,再說這件事兒也確實是自個兒理虧。只得含羞詬恥地忍下,還要強顏歡笑,說盡好話,賠盡小心,好容易才送走了解嬤嬤和幾位太醫。揉著腫脹疼痛的額角,正想好好歇息一會兒,卻不料念遠‘噗通’一聲便直挺挺地跪倒在地,眼神堅定,沉著聲兒懇求道︰「孫兒今個已經托人找好了房子,再叨登老太太一晚,明兒就陪郡主一同搬過去。」
安老太君微蹙雙眉,心下暗自後悔不該如此莽撞,偏又拉不下這個臉來,忙命人扶了念遠起來,因嘆道︰「我的好孫兒,這又是怎麼了?既然是誤會一場,事情過去也就算了,又何必興師動眾地非要搬出去,莫不是還在生我這個老太婆的氣兒。」
念遠謹容正顏,聲音里有著說不出的堅決︰「孫兒怎敢跟老太太置氣。只是方才太醫的話兒老太太也听見了。郡主殿下對孫兒情深意重,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全她和孩子。望老祖母體諒孫兒的一番苦衷,成全我們吧。」
安老太君沒好氣地瞅了念遠一眼,心下暗恨道︰這孩子怎麼就這般執拗,真是得理不饒人。也不知那解嬤嬤回宮後在太後面前有沒有添油加醋,這會子若是再允許他們搬出府去另居,還不知要惹來多少閑話呢。偏偏這孫子腦袋就是不開竅兒,非要弄得自己下不來台,真真教人惱怒。」
因拉過雨霏的手,避重就輕柔聲道︰「好孩子,教你受委屈了。放心,今後誰若再敢在背後亂嚼舌根,我一定割了她的舌頭替你出氣兒。」
雨霏淡淡的一笑,因說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只要老太君別忘了自個兒答應本宮的事就好。」
安老太君聞言,笑容一僵,訕笑道︰「那是自然。還望郡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底傳揚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也怕就此污了您的名聲。」
雨霏臉色微慍,冷聲道︰「太醫都已經確認過了,難道老太君還有什麼疑慮不成。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再追究了,今日就與郡馬分府另居。」
安老太君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被雨霏堵得說不出話來,胸口一陣陣如火燒針刺一般。忽听得刻灰彩繪屏風後有人咯咯笑道︰「郡主別惱,老太太可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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