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田朵和墨千葉就進了外書房,此次,墨千葉消失這麼長時間是跑去南蕃國借兵談合作去了,而且墨千葉還真說動了南蕃國主,一年用一萬私兵換取他們十萬噸的糧食做條件來幫助他們守衛星雨島,現在南蕃國的滇王高孝莞就在鼓浪島一家客棧,當然,這一萬私兵對外只能稱是田朵糾集在附近海域的海盜,而不能說是南蕃國的私兵——
田朵在仔細琢磨了一晚上後,第二天隨墨千葉去見了南蕃國的滇王高孝莞,然後在一艘美姬繚繞地畫舫上與滇王高孝莞初步達成了合作共識。
三日後正式簽署了合約,隨之一批批滇王私兵在月黑風高夜一批批入住在了鼓浪島與星雨島中間的小金島和金島,同時一批批的糧食也由星雨島撥給了滇王高孝莞所居的金島,再由金島走海路運回南蕃國境內。
這一忙就到了年關,而由衛烙訓練的第一批五千私兵正式出師上崗擔任起維護星雨島安全的重任。
臘月十六,楚雲飛與衛菲在星雨島上正式完婚,因著這兩人成親的日子正是星雨島內外交困最艱難的時刻,雖然外圍有高孝莞的私兵守衛,但畢竟不是自家的人手,誰又曉得他們引來的這位南蕃滇王是狼還是虎,所以兩人的婚禮辦得並不大,盡是家族親眷和友人相聚一堂吃喝一頓算完事,且就算吃喝也不得盡興,只是適可為止。
不過。田朵向此二人鄭重承諾過以後等星雨島變得強大起來,一定會為此二人重新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臘月二十五深夜,田朵剛回到寢室想睡覺,就听院門被拍得叮當作響,不一會就有小丫鬟來報,說是明夫人見紅要生了,嚇得田朵一個激靈就從床上蹦了起來,順手拿了件衣裳就去了耶律明珠所居的靜心居。
這幾天衛烙帶著星哥兒。田俊熙,還有田致遠上深山老林里訓練第二批私兵去了。
到了靜心居,田朵問明情況,耶律明珠是在小丫鬟去報信時剛剛見紅,她才稍稍放下心來,吩咐人拿了她的玉牌去外院請方郎中。
她則進產房給耶律明珠講她生星哥兒的感受,並讓耶律明珠多吃東西少說話。
一旁站著地穩婆在檢查了耶律明珠的宮/口,偷偷將田朵拉了出去,「夫人。孩子有些過大,且小腿朝下,怕不好生啊?」
田朵讓這消息給震了一下。良久才道。「你不會說明夫人會有難產的跡象吧?」
那穩婆重重點了下頭,「明夫人後期缺乏鍛煉,孩子又被養得太好,老身看這跡象的確不好說啊?」
田朵回頭望了眼產房,叫來一旁的若水低聲問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後期讓夫人多在園子里轉轉溜溜彎地嘛。怎到後期又缺乏鍛煉了?」
「夫人說肚子下墜得厲害……所以……」若水低頭囁嚅著。
田朵狠瞪了眼若水,「所以,保險其見,就是讓夫人躺床上靜養,不僅安全。孩子還能多長二斤鏢,你們滿院子的年終俸金也會多長幾倍?」
若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向田朵磕頭道,「夫人,我錯了。」
屋內的耶律明珠听到響聲,遣藍雪過來問怎麼回事,田朵忙轉身擋住跪在地上的若水,笑說沒事,暗下擺手讓若水起來。
田朵吩咐若水等方郎中來了叫她,隨之轉而進屋又拍著耶律明珠閑聊,思來想去,田朵覺得還是將穩婆的話講給耶律明珠,從而也檢討自責自己不該向靜心居的眾人許下重利,導致現在耶律明珠肚子里的孩子因長得過大帶來難產的隱患,同時也在心底暗罵劉飛揚,明明去信告訴他,孩子都快生了還不找托詞出來看看,若是劉飛揚能在,她尋思著由劉飛揚給耶律明珠做剖婦產,無論孩子還是大人都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耶律明珠望著她憂心自責的眼神,強忍肚子里那股難言的絞痛,輕輕拍了下田朵的手,「妹妹無妨,不管怎樣我都會拼力將孩子平安生下來,若是到時我有什麼不測,孩子就要委托你來照顧,不求你待他若親子,只求你將他平安撫養成人就好,還有一點,就是絕不能讓你大師兄帶他回劉府,我信不過。」
田朵望著耶律明珠誠懇的眼神,緊咬了下嘴唇,毅然道,「嫂子,其實,我有個法子能讓你和孩子俱都平安,只是你的貞潔會不保,你介意嗎?」
耶律明珠的眼神呆滯片刻,最後緊咬了下唇道,「妹妹,你說來听听。」
于是田朵將剖月復取子的想法給耶律明珠講了,並且極力游說著耶律明珠只要郎中的醫術精良,這樣剖肚取子的風險要比順產小的多,而且也不耽誤以後懷孕生子,只不過生二胎要間隔三年,還有一點不好就是島上無女郎中,而她也不懂醫術,突地她想起島上有個女獸醫,而那女獸醫就曾在她的指引下給一只懷孕的母羊做過剖月復手術,當時在島上很是引起了一陣轟動,且那對羊母子至今生活地很好。
思及此,不等耶律明珠點頭,田朵馬上又派人去將那女獸醫請來以防萬一。
隨之,田朵又繼續跟耶律明珠做思想工作,耶律明珠在短暫的沉默後,果斷的點頭,並說其實在他們草原上也有過給牲畜剖月復取子的例子,但能活下的母牲畜十有二三,而今,看看她那高高拱起的肚子,怕是順產生的危險要高于剖月復,要不然田朵也不會在此緊要時刻,如實向她和盤托出,既如此,為何不博上一次,想起太子哥哥的話,好死不若賴活著,人能靠的最終還是自己,還有田朵的話,成人可以靠自己博未來,而剛出生的嬰兒只有靠娘親來延續生命。
臘月二十六,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鋪灑在星雨島上時,靜心居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響徹在整個院落,穩婆舉著剛從肚子里拿出來的胖嬰兒讓田朵看,「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為千金。」
田朵望著一頭黑烏烏頭發的粉女敕嬰兒忙命人將產房外掛了個布朗當,然後讓穩婆抱進淨室給嬰兒洗澡,她則不錯眼地看著那滿頭大汗的女獸醫給耶律明珠仔細縫合傷口,且時不時地還要為那女獸醫擦拭額頭上的汗,直到女獸醫完全將傷口縫合後。
田朵與那女獸醫相互對視一眼,方齊齊松了一口氣。
女獸醫姓宋,人稱宋娘子,家里世代為牲畜看病,前年丈夫病死,就被夫家族人以動刀傷畜損了陰德克死夫家且讓夫家絕後之名掃地出門,回娘家哥嫂不讓進門,後來听人說外島在招工,就隨人來了星雨島。
田朵望了眼昏睡過去的耶律明珠,命人帶宋娘子下去更衣梳洗,並好生款待。
隨後等產房收拾利落,又將方郎中叫進屋內,為耶律明珠號脈一番,當听方郎中模著那小八字胡說脈象平和無異常,只是產後體虛而疼昏過去等等後,田朵才真將提著的心落回肚子,謝過方郎中,並給了方郎中一筆不菲的診金,並讓方郎中這幾天多辛苦些,時常給耶律明珠號脈看診。
命人送走方郎中,田朵方才從穩婆手里抱過洗干淨且包著錦緞襁褓的胖胖地渾身圓滾滾的粉白女嬰。
田朵邊用手嘟著那小女嬰肥肥的小臉,邊眉眼彎彎地問穩婆這小家伙有多重?
三個穩婆笑嘻嘻地報說九斤九兩重,他們接了一輩子的新生兒,這是斤兩最重的一個小女娃兒,且斤數也吉利,九乃數之極致,而這小女娃兒還佔雙九,可見將來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雖然過程是驚險了點,但有這麼個大胖閨女抱在懷里,田朵看著熟睡的孩子還是蠻開心地,于是,命人重賞了那三個穩婆。
就在這個時候有丫鬟傳信過來說墨千葉在外書房等著她說有貴客到訪。
田朵忙將手里的胖女娃遞給候在一旁的女乃娘,回她的落心院匆匆換了身男裝就去了外書房。
一進外書房,就看見墨千葉正陪著帶著銀質面具的高孝莞在喝茶,田朵含笑向高孝莞見禮,並說怪不得今兒一早院子里的鵲兒老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原來貴客臨門,頓時令滿堂蓬蓽生輝。
高孝莞還禮,笑說冒昧來擾,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雙方客氣一番後,高孝莞說昨晚有艘船要過小金島和金島,被他的人連人帶船都給扣了,後來才曉得這船上的人是奉天順皇帝的命來宣旨地,其中除了內侍宣旨官還有御醫院院史劉飛揚,劉飛揚說他是島主你的師兄,所以,今兒天不亮,高孝莞就親自上門求見。
田朵在心里將這滇王高孝莞給罵了個底朝天,扣之前丫地你咋不先來回稟一聲,問問這邊的意見,現在船都扣完了,出事了,感覺不好兜了又來找她補救,她看著就像那無緣無故非親非友就幫人擦**地嗎?
面上還得笑嘻嘻地稱贊高孝莞的盡忠職守,隨即話鋒一轉,笑說她是不介意讓天順皇帝知道她在與南蕃國合作,但貌似南蕃國主是要求對外保密,那麼滇王爺私扣船只的事,就得自己想法解決,但殺人滅口這一招不僅她承受不住,就連滇王爺也未必能承受得起,若真惹惱了天順帝,天順地廈門水師也不是當花瓶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