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貴妾 第十二章 一家樂融融

作者 ︰ 風光

甄妍吃不得油膩,又需休息,所以眾人做鳥獸散,只留小兩口獨處。

廚房重新開伙,做了一碗清淡的粥,宋知劍親自端來房中,一口一口地喂她,直到吃了半碗,甄妍真的吃不下了,宋知劍才將碗放下。

而後,他靜靜地看著她,看得她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虛,他才緩緩說道,「從天牢回來後你便鬧著牌氣,是因為我要梁祥不要說出你的身分?」

甄妍低下頭來,默認了。

「然後你就覺得我是要你以甄妍的身分過完這一輩子,永遠都不能認祖歸宗?」

「不是的!」甄妍猛地抬頭,眼眶紅了,櫻桃小口兒囁嚅了半晌,才訥訥說道,「我並不在意李貞妍這個身分,我也不想當什麼皇親國戚,我只是……只是覺得,如果我一直是甄妍,那就永遠只能是你宋知劍的妾……」

隔著一層水霧看他,朦朧不清,或許是因為這樣,她才有勇氣直視他,說出自己內心的矛盾。

「身為一個妾,我就必須看你娶正妻……我以為我可以忍受,我沒有資格管,可是直到此刻我才發現,自己真的沒有那種度量可以看著你擁抱另一個女人,與她同床其枕,我卻只能在後頭看著,虛情假意地希望你們幸福……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知道我原來是這麼想的,你很氣我,對不對?」甄妍覺得自己的心好酸,酸到泛起痛楚,,原來揭開自己的瘡疤,是這麼難受的一件事。「你現在知道我原來是這麼氣量小的女人,而且還不守分際,妄想那正妻的位置……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就我們兩個,什麼身分于我而言並不重要。」話說到這里,她已哭得梨花帶雨,不知所雲。

宋知劍無奈望著她,神情帶著一絲懊惱,「別哭了,你懷著孩子。」

然而他不說也就罷了,一說,她哭得更厲害。

「因為我有孩子了你才心疼嗎?如果沒有孩子,是不是我這樣的人哭死了你也不會在意。」

宋知劍沒好氣地看著這個顯然失去理智的女人,听說懷孕的女人會變笨,還會變得不可理喻,他現在體會到了。

「當初我納你進勇國公府,數個月都沒有踫你,但帶你南巡替皇上辦事,回程時突然與你圓房,你都沒有懷疑過為什麼嗎?」宋知劍突然說起了以前的事。

這會兒他沒有看著她了,或許是怕被她的淚眼影響,也或許是他不習慣剖白自己的心情,覺得不甚自在。

「因為府里來了飛傳書,說梁祥以功績要皇帝為我與梁秋蓮賜婚,我並不在意這件事,我有自信可以解決,可是當時我想到的是,你的身分與先太子有關已是顯而易見,梁祥插手我的除權事,很可能將你扯出來。」

「你的身分如果被揭露,可能你就不會再是我的了,你會被皇上帶走,成為永遠失去自由的先太子之女。我不想失去你,更不希望你過著那種日子,所以立即與你圓房,如果能讓你懷上孩子那就更好了,我會以此說服眾人,讓你成為我宋知劍的妻,而不是可以隨意買賣的妾,就算皇上不悅,有夫妻人倫的大道理在前,再者你肚里是皇室血脈,須慎重視之,不可生父不詳,他也不能隨意拆散我們。」

所以讓甄妍懷孕也是他的計劃之一,她就算不知也很爭氣的做到了。

他本以為自己仍需花一番大道理來說服府里的人,同意他將甄妍扶正為妻,想不到府里的人並不抵觸這個想法,想來甄妍不單單收服了他,也收服了勇國公府里的所有人,可即使他對此心存感謝,所以沒有那麼生氣,但仍板著臉,不打算讓她這麼好過。

「後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上次我使計拒絕了皇上賜婚,梁祥果然氣得向皇上透露了你的存在不是?不過他也不敢直接把你的身分說出來,只說你是甄平之女,否則連帶他自己的陰謀也會曝露。」越說,宋知劍越是散發出一種幽怨的氣息,「我都為你做到這樣了,你還懷疑我暫時不讓李貞妍曝露的用意,更無視我的真心,認為我會去娶別的女人為正妻,你不認為該生氣的是我嗎?」

話說到此,這個男人還真沉著臉不再多言,坐在原地開始生氣了。

甄妍听到後來簡直無地自容,他這麼為她著想,如她珍惜他一般珍惜她,她居然誤會他不打算扶正她,還會有別的女人。

看著他慍怒的俊臉,她小心翼翼靠近,怯怯說道,「三郎,妾身知道錯了……」

宋知劍仍然不理她,坐在床沿,連表情都沒有動搖一絲。

甄妍絞著和不知所措,突然銀牙一咬,由床上挪到他身邊,做了生平最大膽的事——坐在他大腿上。

她只听說這招對男人很好用,但他不是一般男子,對他不知道是否也好用。她以為自己這輩子用不到這種手段,不過非常時期她也豁出去了。

雙手環抱著他的頸,她楚楚可憐地睜著大眼,絕美的臉蛋磨著他的,口中嬌滴滴地用著是男人都會為之腿軟的撒嬌語氣,不停地叫著,「三郎,你別生我的氣,你看在我好喜歡你的分上,饒了我這一回嘛……」

這些動作由一般女人做起來就已經夠撩人了,偏偏這個還是他心愛的女人,長得沉魚落雁無比動人,更是殺傷力十足。宋知劍心旌搖曳,為了維持那平淡的表情,臉部都僵硬了,天知道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明明全家都喚他三郎,為什麼她喚起來就像要把他骨頭都蝕了一般,簡直連靈魂都快被她吸走似的。

她的唇在他額上親了一記,又在他眼上親了一記,含住他的唇,輕輕吸吮了幾下,最後仍是用那種令人為之酥麻的口氣,在他耳邊吹著氣,嫵軀貼向他微微搖著,在他身上不斷磨擦,「三郎你理我好不好嘛!我保證不再犯了,三郎三郎……」

宋知劍受不了了,將她抓了過來狠狠吻住,不過還是考慮到她有孕在身不敢太粗魯,只不過這個吻亦是讓她氣喘吁吁,醞紅的臉更顯嬌艷。

他沒好氣地將這張妖孽的臉按在自己胸口,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禽獸的事。待到終于稍微平息了那被她挑起的火,他才有些余怒未消地道,「你這個妖精,居然讓你找到方法治我。」

他懷里的甄妍嬌軀一僵,隨後竟發出輕笑聲來。

他低頭看她,又發狠猛地親了她一記,才認真說道,「你放心吧!隱瞞李貞妍這個名字也只是暫時的,我一定會讓你光明正大的用這個身分活在這世上。」

甄妍也知道他說的事難度有多高,微微皺起了眉。「這樣你會有危險嗎?如果你會有一絲危險,我寧可永遠是甄妍,反正我十二歲之前當李貞妍的時光通通沒印象了。先前那些牛角尖,我不會再鑽,我一定相信你的……」

宋知劍微微一笑,如今與她把話說開,身心之舒暢,比起來後頭那些困難似乎都不算什麼了,「傻瓜,當你變回李貞妍,至少不會再痛苦糾結什麼身分的事,不會再覺得嫁給我是高攀,到時候,還是我高攀了你呢!」

皇宮的朝會在卯時,百官在承天門外等候,待鐘響入宮,依官職高低入太極門于太極殿列隊,待皇帝駕臨,百官下拜口呼萬歲,接著便開始議事。

由于皇帝並非嚴肅之人,加上王朝如今河清海晏,文修武偃,所以朝會的氣氛一向不凝重,甚至好幾日都可以在卯正剛過就輕松下朝,各自回衙門辦事。

但是今日勇國公卻上了奏,上奏的內容差點沒讓李康睿氣炸。

「陛下,臣有本奏。」勇國公上前,由于他是一等國公,欽賜朝議免跪,于是他便威風凜凜的站在那里,聲如鏗鏘地道,「如今承平盛世,民間卻有謠傳四起,謂前年春季皇帝南巡之時遭到刺客襲擊,此事為梁祥設計,是為先太子滅門血案報仇,然而梁祥明明是勾結賊人謀反,方才下獄,民間傳出此謠言,只怕有人居心不軌,想借機擾亂民心,請陛下明察。」

這番話不讓勇國公來說還真不行,因為被刺一事是李康睿極力隱瞞的,連當初扳倒梁祥的真實原因都沒有透露,只安了個勾結賊人的罪名給他,今兒個當眾揭破此事,沒有一定分量的話,說不定當場就被拖出去砍了。

勇國公敢這麼說出來,代表民間的議論只怕已止不任,不管是不是事實,總之大家已經當先太子的人馬的確來找皇帝報仇,這哪里能叫李康睿不憤怒?

朝廷上不明就里的官員皆為之震驚,看皇帝氣憤至此,只怕刺殺一事也不是空穴來風,為免引火上身,眾官皆低頭不語。

李康睿很是發了一頓脾氣,但是法不責眾,他總不能讓人去把私底下議論的官員百姓全抓起來,于是也只能暫時咽下這口網氣,黑著一張臉退朝了。

原本還想回御書房辦公,但這種情緒也做不好什麼事,李康睿一下朝便往後宮去,想找皇後聊聊天抒發一下情緒也好,可是在半路上卻遇到回宮的南平公主。

南平公主一看到李康睿居然就紅了眼楮,不依不饒地來到了皇帝面前,劈頭就是一陣哭訴。

「父皇!兒臣沿路行來皇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她顯得很憤慨,居然沒注意到鑾康睿的神色不對,「那些平民百姓,居然公然談論著……談論著先太子啊!還把先太子府被滅門的案子硬說是父皇做的,這叫兒臣如何不生氣?」

李康睿臉色鐵青。「民間訛傳此事已久……」

「可是沒人敢拿出來講啊!都幾年過去了,查不到凶手就是查不到,父皇也是沒辦法呀!誰知道那些人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怎麼又會去想到這一件事,竟是談得熱火朝天,兒臣听到了,很是為父皇抱屈啊……」南平公主氣得跺腳。

剛剛朝會勇國公才提起這事,如今又被南平公主這麼一說,李康睿也覺得事情比他想象中嚴重多了,于是他打發南王公主離開,也不去後宮了,轉頭改往甘露殿,還吩咐一句,「叫宋知劍過來。」

因為宋知劍剛下朝還沒走遠,待李康睿轉而前往甘露殿的御書房時,宋知劍已在外頭等候,倒是比皇帝還快了一步。

進了御房殿,李康睿氣得差點沒砸了桌上的端硯。

宋知劍待到李康睿發泄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道,「陛下可是惱民間傳聞刺殺案及先太子之一事?」

听到他這種平靜的語氣,李唐睿的脾氣很奇異地平息了許多,或許這也是他喜歡宋知劍的原因之一,這個臣子年紀輕輕,遇事卻是不急不躁,辦事能力又強,每次都是成竹在胸的樣子,讓李康睿很安心的把疑難雜癥都交給他去辦。

像宋知劍才起了這個頭,李康睿就知道有譜,心不由安了一半。「卿有何建議?」

宋知劍有條不紊地說道,「臣以為,此事可有兩策。」

「哪兩策?」李康睿打斷了他,但又發現自己似乎太急了,便尷尬地模了模鼻子,等著他的下文。

哪管皇帝驚風驟雨,宋知劍猶如青松佇立,毫不介意被打斷了話,不疾不徐地續道,「其一,自是找出當年先太子府血案真正的凶手,洗月兌陛下嫌疑。雖說這個傳聞一直沒有停過,可是此次我們逮了梁祥,梁祥顯然跟那慕後主使者有接觸,待臣挖出幾個關鍵證據就能逼得那人不得不冒出頭來,只是在這件事上,臣可能會動用北方邊軍,請陛下應允。」

梁祥入獄後,李康睿去見過他,時間甚至比宋知劍還早,但當時梁祥心存僥幸,並沒有吐露什麼,李康睿也只是大罵一場拂袖而去,之後梁祥的案子李康睿就完全丟給了宋知劍。

然而宋知劍如卻說他有把握從梁口中撬出一點東西,這倒令李康睿心情大好,彷佛先太子府滅門血案這朵籠罩在他頭頂上數年的烏雲就要散去,動用北方邊軍如何?那本來就是他們勇國公府的勢力範圍,直接動用都可以不用透過聖意。不過宋知劍還知道要先來請示他,李康睿得到相應的尊重,更覺滿意。

「還有一策是什麼?」李康睿迫不及待地問。

宋知劍眼底過一絲精光,淡然一笑。「第二策,便要請陛下做幾件事來表現泱泱大度,這件事臣會替陛下安排好,保證以後百姓提起先太子時都會贊賞陛下的仁德恩慈,寬宏大量。」

「好!」李康睿拍案叫好,整個早朝累積的怨氣,似乎在宋知劍寥寥幾句話里就宣泄一空。「你要兵權,要人馬,甚至要金銀,朕都允了,只要你將這件事辦好,朕一定會大大賞你,甚至……甚至給你一個恩典!」

胎兒未滿三個月,正是不穩定的時候,甄妍乖乖的待在勇國公府內養胎,不敢亂走,但精神體力倒是不錯,沒有一般孕婦的柔弱。

不過她害喜很嚴重,吃付麼吐什麼,前三個月簡直把她折騰得夠嗆,原就縴細的身段更顯弱不禁風,宋知劍的頭發簡直快愁白了,她的腰肢都快比他大腿還細,哪里像個孕婦,要不是平日得出門替皇上辦事,他恨不得自己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黏在她身旁,惹得甄妍啼笑皆非。

直到第四個月開始顯懷,她突然不吐了,整個人就像月兌胎換骨般生龍活虎,胃口變得很大,尤其是酸的東西更受她偏愛,于是整天就看她這也吃那也吃,偏偏沒長出幾斤肉,都不知道吃到哪里去。

她現在可是勇國公府的金疙瘩,無論需要什麼,府里無條件的往院子里搬,搬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不過她有了會被轉為正妻的認知,覺得自己既然精神好,每日都會去向宋振邦及徐氏請安,即使他們讓她好好休息也阻止不了她。不過甄妍是個明事理的,知道他們是為孫子著想,便說大夫也要她適時走動,宋振邦夫婦才釋懷。

每日听著她說胎兒有什麼變化,或是聊到些宋知劍不為人知的一面,也讓眾人更進一步的了解了甄妍,除了懂事知禮之外,妙語如珠的時候也是讓府里每個人都笑到闔不攏嘴,難怪宋知劍疼惜至此。

大年開始經歷了梁祥垮台,整個春季宋知劍不知被皇帝派去忙什麼,幾日不回都是有的,如今又入了夏,天兒正熱,但炎熱的天氣完全對甄妍沒有影響,一早就吃了一碗餛飩,一碗湯圓,還有兩顆薺菜包子,現在又在喝著桂花酸梅湯,吃著酸死人的蜜餞和青梨子,看得徐氏等人嘖嘖稱奇。

「你天天這麼吃,怎麼不長胖啊?」徐氏不由上下打量她,由背後看還真不知道她懷孕了,仍是那麼窈窕美好的身材,看得她這個做娘的都嫉妒了。

「是啊,還有妍兒你是怎麼保養的?懷了孩子居然皮膚又細又白的,明明見你常常哂太陽的啊。」一曬就黑的何芳到夏秋季也是苦惱,她在北方弄得皮膚粗糙,如今正想方設法拼命保養,忍不住就伸手模了模甄妍細女敕的臉。

「何止啊!她體力比我這個沒懷孩子的人都好,整日在府里轉圈子,弄得好像我很懶似的。」南平公主笑嘻嘻地抱怨了一下。

前三個月她躲在公主府避暑,連國公府都少來了,比起四處轉悠不停的甄妍,的確是懶。

大伙兒笑了起來,自從甄妍懷了這孩子,眾人就喜歡在一起談天,勇國公府的氣氛一日比一日好。只不過宋知槍和宋知弩是武官,國家和平基本上就沒事干,偶爾練練兵,退朝就直接回府,只有可憐的宋知劍因為受到皇帝重用,前幾日還被派去徐州,倒是只有他與自己媳婦兒相處的時間最少了。

「你們說,妍兒肚里這胎是男是女?」南平公主突然說道。

眾人看向了甄妍,她咽下了口中的梨子,笑吟吟地道,「三郎說是男是女都好,男的就讓寶兒帶他,女的就給寶兒疼她。」

宋英杰也在場,原本在一旁讀書,听到甄妍這麼說,也驕傲地昂起頭,表明了自己大哥哥的身分。

宋知槍見狀大笑起來。「把我家寶兒算計得好好的,這算什麼師父啊!」

「到了寶兒這一代,是英寶嗎?」南平公主突然想到,「宋英杰這名字還不錯,當初誰取的?」

「當初是三郎取的。」徐氏突然看了宋振邦一眼。「要知道你爹這取名字的水平啊……」

宋知槍與宋知弩同時想到自己的名字,又想到宋知劍,對于徐氏未竟之語都心有戚戚焉地點著頭。

宋振邦可不樂意了,發聲抗議道,「名字里帶著武器,听起來才威風啊!本來寶兒應該叫宋英錘的,這名字有什麼不好?」

甄妍正在喝酸湯,听到這話一口湯差點沒噴出去,其它人則是臉色古怪地瞥著宋振邦,擺明了懷疑他的品味,宋英杰更是差點沒把手上書給撕了,不悅地瞪著自己的祖父。

不過宋振邦顯然不知道自己正在遭受質疑,自得其樂地說著,「就三郎媳婦肚里這一胎的名字我也想好了,這一回三郎可不許再和我搶!」

「你取了什麼名字?」徐氏有種不好的預感。

宋振邦仍自得意洋洋地說道,「如果是個男娃兒就叫宋英斧,嘿嘿,听起來就威風八面吧?如果是女娃兒,太重的武器也不適合,就叫宋英鞭好了。」

一席話說得眾人無語問蒼天,甄妍更是險些淚流滿面,都要在心里同情起她可憐的孩兒了。

此時宋知劍大步進了門,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從徐州回來的,都是一臉訝異,而他也只是向大伙兒點了點頭,便直接將一包甜點放到了桌子上。

「徐州特產,桂花楂糕,大家嘗嘗。」他簡潔地說道。

南平公主促狹地笑了。「那酸溜溜的糕兒,誰不知道你特地帶給媳婦兒的啊?我們可不敢吃呢!」

眾人調笑了一陣,不過宋知劍不知是臉皮厚還是故作鎮靜,都是一如往常的平靜。甄妍微紅了臉,默默地拈起了桂花楂糕嘗了一口,甜蜜地朝宋知劍一笑,這等美態,在場的人看得呆,連笑都忘了。

宋知劍哭笑不得地輕咳了聲。

宋振邦算是清醒的,也是好笑地岔話題道,「你去徐州這麼快就回來了?」

「只是去聯絡一些事情,如今事情已經明朗,就不需要我待在那里了。」宋知劍說道。

「關于……梁祥背後那個人?」宋振邦直問。

屋子里一群人听到提起正事,也紛紛收起笑臉。

宋知劍也不介意將自己的調查結果說出來,畢竟這一屋子都是自己人,而且大多有官職或誥命在身,唯一一個白身的是他結發妻子,也要讓他們知道發生付麼事,之後朝中掀起什麼風浪才能及時反應。

「梁祥背後那個人我們已經知道是齊王,就是缺乏證據,我去徐州就是去找證據。」宋知劍侃侃而談,「梁祥及劉氏都身家清白,查不出什麼異狀,唯獨他的外室顧氏藏得很深。當初梁祥處處與我們勇國公府作對,所以我就注意著這個顧氏,知道她是徐州人士,想不到這回就派上用場。」

「由于梁祥是害死甄平的人,我讓甄平的學生岑明書去徐州,就是要他暗地調查這件事。後來梁祥供稱顧氏是齊王的人,我們把重點擺在他們如何暗中聯系,果然查出顧氏的舅父是一個行商,專跑南北做古董生意,齊王喜愛古董舉世皆知,顧氏的舅父進入過齊王府做過多次買賣,這樣就連結起來了。

「顧氏的舅父已經被拿下了,齊王借著他和顧氏與梁祥聯系,我們也取得了先太子府滅門血案是齊王所為的人證與物證,現在,就剩挖個洞給他跳了。」

宋知劍看了一眼甄妍,她還算平靜,畢竟她十二歲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顧氏的舅父也參與了先太子府滅門血案,他口中形容的血案之慘烈,讓宋知劍也慶幸她什麼都不記得,那種地獄般的景象,既然由她腦海中被拂去了,最好永遠都不要想起。

末了,宋知劍看向宋知槍。「要挖那個洞,可能就要麻煩大哥了。」

「沒問題!沒仗打我正閑得慌。」宋知槍一口應下。

「也要算我份啊!」何芳急急插話。

不過這群人中唯一狀況外的徐氏,注意的重點卻與眾人非常不一樣,她啊了一聲看向自家小兒子。「三郎,所以那岑狀元沒入翰林,卻外放到了徐州真的是有要事得辦,不是你故意……呃……爭風吃醋?」

宋知劍有些無奈。「我解釋過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

當天岑明書拜訪國公府時在場的眾人都尷尬地笑了起來,宋知劍卻唯獨看向了甄妍,看得她青澀地垂頭。

因為,當初她也是這麼想的,還想得自己喜孜孜的。

宋知劍靠近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的名聲為了你的事都毀了,你得補償我。」

「怎麼補償?」甄妍傻問。

宋知劍古怪地笑,輕拍了她的小月復。「這個,第四個月了吧?」

甄妍輕輕點頭。

「我問過太醫了。」宋知劍面不改色地道,「太醫說過了前三個月就可以了。」

「什麼可以了……」甄妍原本還一頭霧水,但見他眼中隱藏的火熱,她突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一張俏臉變得通紅。

他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和她調情?虧她還一直覺得自己的夫君很正直呢!他簡直又開了一次她的眼界。

然而原以為甄妍會羞得逃了,想不到她臉紅歸臉紅,也低聲在他耳邊道,「這樣妾身還是大虧了呢!妾身也有一個要求……」

宋知劍挑了挑眉。

「國公爺堅持這回孩子的名字讓他取,男的叫宋英斧,女的叫宋英鞭,能不能……呃……換個好听點的?」

听著她說出的要求,宋知劍忍不住表情變了變,嘴魚微微抽搐著。

其它人也發現了他們夫妻的竊竊私語,一雙雙眼楮全曖昧地瞟了過來,一副想知道他但在說什麼秘密的臉。

宋知劍與他們面面相覷了半晌,才突然一本正經地,轉向了宋振邦。「爹,你想不想隱念《詩經》和《楚辭》?我教你,讓你也能在寶兒面前囂張一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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