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佔君寢 第五章

作者 ︰ 可樂

第三章

君旭照一直躺在榻上,神思依舊混沌昏沉。

但女子的尖叫聲把他從深層的虛無當中給拽了回來。

他一睜開眼,立即看到沐一澄以及死咬著她的手不放的蛇。

濃俊劍眉一擰,他在電光石火決定下榻處理的瞬間,也辨清咬她的蛇是條不帶毒性的蛇。

沐一澄被咬了,至多也是多了個傷口。

他沒多想,直接就把死蛇給丟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沐一澄居然撲向他想搶那條蛇?

那當下,他錯愕萬分,不懂她為何想搶那條蛇?

于是在他身體仍虛弱、反應不及的狀況下,君旭照被她撲倒。

一被她撲倒,感覺她嬌軟帶著淡淡藥香的香軀壓在身上,他卻陷入前所未有的震撼當中。

多年來,他可以淡然面對徐氏刻意派到他身邊的美女誘惑,但這一刻,被她壓著,意不動,但心卻不爭氣的騷動起來。

為何?

混沌的思緒讓他理不清古怪的心情,費勁抑下才吐出虛弱的聲嗓問︰「姑娘搶那條死蛇是要鞭蛇,還是要留下來釀藥酒?」

訝異看來高高在上冷傲的他居然也有這麼幽默的時刻,但沐一澄卻笑不出來。

想到自己詭異的命運,她悲從中來,已經管不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直接趴在他身上,眼淚撲簌簌的掉。「嗚……惡人,你把我的解藥給丟了啦!」

在現代,被毒蛇咬傷沒辦法連同蛇一並帶去醫院,確定有無血清可以用,至少也得記住蛇的特征才能配解藥啊!

剛剛因為怕,她連蛇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是要怎麼自救?

君旭照有些意外她的反應會這麼大,居然還激動的嗚嗚哭出聲。

他有些啼笑皆非,「那條蛇沒毒,你要什麼解藥?」

「沒毒?」沐一澄抬起頭,猛眨眼想眨掉眼淚,看清楚他的臉,確定他沒開玩笑才問︰「你怎麼知道蛇沒毒?」

君旭照看著在眼前眨動的明眸,猜想那或許只是她下意識的動作,卻莫名的有被勾挑的錯覺,心口好不容易平定的騷動再度失了控,無法理清的疑惑再度浮現。

他無法對眼前這個女人無動于衷,難道只是因為救命之恩,因為她是第一個親吻他的女人?

當這想法再度浮現干擾他的思緒,他覺得頭更痛了。

他暗暗寧定心思才說︰「行軍打仗,連條毒蛇都辨不清,我還憑什麼帶兵領軍?」

君旭照的話是有道理,但她還是想親自確認一下比較安心……

見她居然露出一臉無法安心的惶惑,被質疑的君旭照只覺一股莫名的氣涌上。

他直接抓起她被蛇咬傷的手,湊嘴就貼上她被蛇吻之處,用力一吸。

突然感覺男人冷涼的薄唇貼上吸吮,沐一澄有種心口被一雙無形的手揪擰,泌出一些她難以明辨的感覺。

「你你你……」

見她驚慌的模樣,君旭照松開口,疲憊萬分的躺回地上。「如果我真的判斷錯誤中了蛇毒,記得救我。」

他這麼淡定、無所謂,卻讓沐一澄心里更加難受,好不容易管住的眼淚再度滴滴答答落下。

她忘了他尊貴的身分,揪著他的衣領,忿忿的說︰「你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硬是要干這種讓人愧疚又擔心的蠢事,惹人傷心才開心嗎?」

從來沒有女人敢這麼拽著他的衣領,偏偏他此時所有心思全被她淚眼蒙朧的模樣給吸引了。

怔怔看著女人為他不斷掉下如珍珠般的眼淚,他竟覺那是世上最美的畫面……

他情難自禁的將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壓回懷里,輕拍她的背。「信我一回……別哭了,讓我好好歇…」

沐一澄被他壓回懷里,枕在他強壯的胸懷,是應該要抗拒的。

但或許是一場驚嚇後,各種難言的疲憊襲來,靠在那樣的懷抱,她竟然產生一種安心的依賴感。

她恍恍的想,穿越到這里,如果能有人讓她永遠這麼依靠,該有多好?

自從那一夜的蛇吻驚魂後,沐一澄發現,自己再也無法用看待病人的態度面對君旭照。

更要命的是,在蛇吻後被他攬進懷里的感覺,徹底挑起她身為女人,也渴望被呵寵保護的想法。

她知道,對他產生這種突如其來的依戀不正常。

一來很可能是穿越來到這里帶來的不安,二來是她與君旭照相識、相處的時間真的太短了,他對他所有的感覺,很有可能都是錯覺。

慶幸,在君旭照留在藥廬養傷這幾日,礙于男女之別,多半是龐通負責照料他,她只有在老人家熬不住時才替個手喂藥。

而他體內的毒雖然已經清了五、六分,但依舊昏昏睡睡,減少了兩人的交集,也少了幾分尷尬。

在第五日這一夜,龐通又將大半夜給藥的工作交給她,她磨磨蹭蹭好一會兒,做足了將他視為一般病人的心理準備才進屋子。

沒想到她才踏進屋子,便听到男人粗重略顯急促的呼吸聲落入耳底。

沐一澄的心一凜,連忙放下湯藥飛快上前。

若是發燒,便得調整她的解毒藥方子了,沐一澄伸出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後松了口氣。

體溫略高,但還算正常。

她正想收回手去把藥拿過來,卻感覺手腕被一雙大掌扣住,跟著一股極大的力勁襲來。

「啊!」

她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驚呼,直接倒進男人寬闊的胸懷當中。

她的手抵著他的胸膛,臉頰親密的貼撞上冒出胡髭的剛俊下巴,她又痛得哀了一聲,揚眸想瞧清是什麼狀況,卻恰好與男人深邃卻迷茫的目光相觸。

是做了惡夢嗎?

這想法才閃過,沐一澄感覺男人的雙臂一抬,定定看著她好一會兒,便將她狠箍在懷中。

沐一澄身為現代醫科女強人,專業敬業,對感情卻一點都不專精啊!

學生時代她談過幾場牽牽小手的純真戀愛,還沒進展到下一個階段,便被緊隨而至的繁重課業給打斷。

一直到成為醫生,醫術隨著不斷的進修以及每日的診療精進,感情上,卻徹底成了絕緣體,始終沒遇到能讓她心動的男人,依舊單純得不得了。

芳齡三十的大齡女子,卻被不該心動的男人給狠狠箍在懷中,不爭氣的小心髒咚咚咚的失控了。

沐一澄,你別再犯花痴了!別多想,那不是心動,是錯覺!錯覺!

她邊催眠自己邊想掙月兌,卻听到男人規律的呼息聲傳來,兩條健壯的手臂像鐵條,半點都撼動不得。

她哭笑不得、又羞又窘,卻又怕放任著他抱著,引來太大動靜讓龐通見到,還以為她要強佔人家世子爺清白呢?

想到這一點,她趕忙揚聲開口︰「呃……那個君旭照,世子爺,醒醒啊!」

唔……沒反應,但怎麼有把她愈勒愈緊的感覺?

這男人是有抱物癖嗎?

在睡夢中把她當人形長枕了?

只要一想到男人與女人兩具肉軀親密相貼,沐一澄什麼身為醫生,閱遍無數男體的豪語瞬間消散于無形。

她雖沒想嫁人,但……但……被這麼抱著,還是不太好吧?

想到這一點,沐一澄喊得更積極,卻在這時候听到他沉咽著嗓傳來。

「母親……您別丟下孩兒……」

「听到他的聲音,沐一澄的心一凜。

「這是做惡夢發出的吃語嗎?

「她想確認,卻突然兩道溫流滑落,沿著他剛毅的下額滴落,染濕了衣襟。

「母親……別走……別走……」

在男人破碎聲嗓的聲聲呼喚下,沐一澄的心莫名揪疼。

她突然很好奇,君旭照的母親是在他多大年紀過世的,為什麼會帶給他這麼大的陰影?

疑惑伴隨著憐憫,她輕輕抬高手替他擦干眼淚後,手落在他的肩頭,輕輕拍撫。

也許是因為她節奏溫柔的拍撫起了作用,他的淚止住了,呼息也漸漸恢復平穩。

沐一澄松了口氣,卻因為大半個身子仍落在竹榻外的詭異姿勢,讓她極不舒服。她覺得,繼續維持這樣的姿勢她一定會扭到啊!

只是掙不開,她至少得想想法子讓自己舒服些吧?

沐一澄搜索枯腸,最後索性一蹬腳尖,讓自己下半身勉強擠進容納男人強健身軀後,緊剩半條縫的榻緣。

她穿來古代後雖說是瘦了點,但也不至于瘦到成柳條兒啊!

于是狀況變得更尷尬,她一雙腿是回到榻上了,但有半邊身體還半懸在榻外!

沐一澄欲哭無淚,卻沒發現自己這一番忙碌已經吵醒君旭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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