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閨 正文 第九十九章.第一次親密接觸

作者 ︰ 西小舟

江微岸搖搖頭,「老侯爺發病是個偶然,這件事是我們早就策劃好的,但老侯爺的發病卻不是我們能把握的,當晚,老侯爺一發病便派人去了文江侯府,我是得了消息才過去的,老侯爺那時候通知我,我自是知道老侯爺定是不行了,所以才會去的那麼及時。」

江意瀾這才算明白了些,「可是,父親,如果武駱侯府把我趕回文江侯府不是更好麼?這樣結怨更深。」

江微岸眉頭微皺,緩緩搖了搖頭,「讓你留在武駱侯府是老侯爺的意思,而讓你參與這件事也是在你與玉湛成親後老侯爺才提起的,老侯爺堅持讓你留在武駱侯府,卻不知因為什麼。」

江意瀾便不再追問此事,只覺得身心都很疲累,靠在江微岸身邊讓她有一種安全感。

江微岸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瀾兒,你既已嫁到駱府,就好好過日子吧,玉湛,也是個好孩子。」好孩子三字他說的似乎有些不情願,嘴角微撇了撇,「雖然他……身上有病,你跟著他,亦不會吃苦的。」頓了頓或許覺得這麼說沒有說服力,便又道,「老侯爺定下的人,肯定沒錯。不然老侯爺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

江意瀾微微點了點頭,她與駱玉湛之間的事,不好與江微岸多說什麼,只听听天由命了,便岔開話題,又問了問文江侯府里的事。

文江侯府氣氛也低沉的很,丘氏因為江意瀾的事氣的大病一場,就連江意珊都跟著哭了幾回。江意黛進宮參加選妃,似乎還不錯,已經過了幾關,進入最後關節,只等著太後指人了。

兩人還沒說完,駱玉湛便進來了,「時間太久了不好,還是長話短說吧。」

能有這樣的機會說說話,江意瀾已是十分感激了,便退到一旁听他們兩人說事。

駱玉湛自是將閑雲庵門外發生的事說給江微岸听,江微岸頗感驚訝,想法同駱玉湛的亦是一致,末了又對江意瀾道,「你倒是能下得了手,大有武駱侯府的武將之風了。」

駱玉湛抿嘴看著江意瀾笑,江意瀾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惹了禍的。

從綢緞鋪里走出來,江意瀾心頭大悅,走在路上長長的舒口氣,整個人都覺得清爽了很多,她轉過頭來看看駱玉湛,「咱們可不可以不坐轎子了?在路上走走。」

駱玉湛看著她,她明亮的大眼里滿滿的都是期盼,似乎極其渴望他能答應,烏黑的眸子里閃著亮光,他不覺微微一笑,「你還想去哪里?我陪你走走。」

他笑的很隨意,潔白的牙齒整齊的排在唇邊,她微微一愣,笑了笑,「沒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隨便走走。」

時至中午,街上行人很少,兩旁的酒鋪里卻是人聲鼎沸,道旁的小攤子也沒什麼稀罕物件,稀稀落落的擺在路邊上,就連攤主都蔫蔫的坐在小杌子上。

過了十五,天便開始變暖了,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如果沒有北風的話,這天會很暖和。

大街上亦有隨意走動的婦女,穿著也很隨意,並不像某些書上提到的女子出門還要蓋上斗篷或者用紗掩住臉。

駱玉湛忽然道,「你想要什麼?我買給你。」

江意瀾仰著頭微笑,明媚的笑容在陽光底下愈發燦爛,「謝謝爺的好意,我什麼都不要,能呼吸到自由而又新鮮的空氣,比什麼都重要。」

駱玉湛奇怪的看著她,雖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但隱約間卻能猜到她指的是什麼。

走了兩條街,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逛街,江意瀾卻沒有意料中的驚喜,逛來逛去總覺得沒什麼意思,駱玉湛見她似乎沒有多大興趣,看看天,便道,「不如先去吃飯吧。」

江意瀾卻不覺得餓,忽的想起一件事,便道,「你能不能帶我去一趟城西?」

駱玉湛稍感驚訝,「去城西做什麼?」

江意瀾低了低頭,「那邊有兩家我的莊子,我想過去看看,听說都是不頂用的。」

駱玉湛低眉看她,在她臉上審視一會才問道,「听說祖母把你的陪嫁都送出去了,你,難道一點都不在意麼?」

江意瀾眨眨眼,「咱們不是才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麼?倘若走不過來,這些財物還有什麼用處?豈不是便宜了那些害咱們的人,與其守著那些財物,倒不如趕緊想法子想些能隨時生出財物的好辦法來。」

「生財物的好法子?」駱玉湛不可置信的看她一眼,賺錢是男人的事,她一個女人也懂得這些麼?怎麼說起來還頭頭是道的,而且說的似乎還很有些道理。

江意瀾知道多說無益,說不定還會增加煩惱,便央求道,「你帶我去看看怎麼樣?我很想看看我那倆莊子還有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再說了,有你跟著,還可以給我參謀參謀。」

駱玉湛又細細的看了她一眼,緩慢的點了點頭。

江意瀾大喜,「離這兒有多遠?」

「差不多有三十里地。」

江意瀾驚得差點下巴落下來,愕然道,「三十里地?走路過去豈不是要一天了?」

駱玉湛奇怪的看看她,「誰說要走路過去的?咱們先去吃點飯,等會我找匹馬去。」

江意瀾眨眨眼,「騎馬啊。」

駱玉湛反問她,「不敢麼?坐轎可就慢了。」

江意瀾立時否定,「不坐轎,騎馬。我不是害怕,是好奇而已,我還從來騎過馬呢。」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找了一家小酒鋪,進去點了幾個菜,先坐下吃飯。

江意瀾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幾口,駱玉湛還在吃著,似乎再吃也吃不飽似的。

「听說沒有?那駱府的二女乃女乃手里的財寶堪比皇上,那金山銀山的,一座連著一座。」旁邊坐上的一句話把江意瀾驚得一口茶水噴在桌上。

駱玉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看滿桌的菜,再也吃不下去了。

江意瀾抱歉的看看他,很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剛才听到的話實在太令人驚訝了,堪比她剛知道自己穿越那會兒,「要不,再要個?」

駱玉湛已沒了再吃的興趣,放下筷子,準備叫來小二結賬,可旁邊的人又說起來,「胡扯什麼,你們知道個什麼,駱二女乃女乃那是把陪嫁的嫁妝都給送出去了,駱二女乃女乃是文江侯府大*女乃的心尖子,江大*女乃把文江侯府好的玩意兒都給閨女陪送走了,結果這閨女不但不認娘家,還把娘家陪送的東西都給送出去了,這下可把文江侯府的人給氣壞了,听說因為這事鬧的不可開交。」

「是啊,是啊,我也听說了,文江侯府大老爺因為這位二女乃女乃蹲了大牢還被剝了侯爺的承襲,唉,文江侯府可都敗在這個女人身上了,養女如養虎啊。」

江意瀾再也不敢喝茶水了,唯恐又不小心噴出來,這些人說的都太離譜了,尤其是第一個人說的,什麼金山銀山一座連著一座的,用一根手指頭想想也不可能有這種事的,怎麼就偏偏有人說出這種話來。

她還想再接著听下去,駱玉湛卻已拉了她出來,「還听,難道還想讓人認出你來?」

江意瀾喪氣的垂著頭,「誰會認得我啊?你怕認出來才對。」

駱玉湛牽著她的手捏了捏,「沮喪什麼啊,正因為有這些街頭巷尾的議論,咱們才能平安無事。」

江意瀾便聳聳肩膀表示很贊同,感到駱玉湛正握著自己的手,陣陣暖流從手心里竄上來,竟有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駱玉湛卻渾然不知,照舊牽著她的手走在大街上,仿佛這只手就該由他牽著,牽的那麼自然那麼從容。

駱玉湛在一條小巷子深處找到一個小院子,院里養著幾匹馬,他跟人談好價錢,牽馬出了院子。

「敢上麼?」他說著一腳踏上馬鐙,一個用力整個身子提起來跨在馬背上。

江意瀾站在高大的馬跟前,很不屑回答駱玉湛的話,學著他的樣子抬腳踏上馬鐙,可馬鐙實在有些高,她雖踏了上去,卻根本使不上勁。

駱玉湛陡然大笑,囂張的笑聲在頭頂上張牙舞爪,江意瀾氣餒的朝他撇撇嘴,「二爺是男人,又是有武藝在身的,當然能一下上去了。我不過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駱玉湛也不說話,彎下腰來,一只胳膊伸過來攬在江意瀾腰間,猛的一用力,江意瀾整個身子憑空而起,嚇得她啊了一聲,還在驚魂未定時,身子已穩穩坐在馬背上,身後靠著駱玉湛溫暖硬實的胸膛。

「坐好咯。」駱玉湛一手拉著韁繩,兩腿一夾,另一手揚起馬鞭甩了幾下,「駕……」

馬前腳猛的高高抬起,江意瀾措不及防,整個身子都倒在駱玉湛懷里,緊緊貼在他胸上,她嚇得兩手在半空中抓了幾抓卻什麼都沒抓到,一只胳膊已從腰間慢慢的攬過來,將她穩穩的固定在馬背上。

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親密的姿勢讓江意瀾面色微紅,而腰間那只強勁有力的胳膊更讓她有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頭頂上傳來一句話,在呼嘯的風聲里飄飛,「怎麼樣?害怕不害怕?」

江意瀾大聲回道,「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駱玉湛微微一愣,嘴角掛上一絲笑,攬在她腰間的胳膊又加了幾分力道。

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冷風直面撲過來,凍的她嘴唇發抖,時不時的打個寒顫。

駱玉湛猛的夾住馬身停了下來,江意瀾仰起頭疑惑的看他,「到了麼?」

駱玉湛也不答話,兩手放在她腰上,稍一用力,她整個身子登時離開馬背轉了個身,變成與駱玉湛面對面坐著的姿勢。

江意瀾睜大眼看著他,驚得半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駱玉湛卻不理會她的驚訝,伸手將她按在懷里,「這樣就不冷了,抱住我坐好了。」

一張臉貼在駱玉湛胸上,近的能聞見他身上的味道,她尷尬的滿面通紅,如坐針氈,哪里還敢再抱住他。

駱玉湛低頭看她一眼,揚起馬鞭在半空甩出一聲刺耳的響亮聲,馬蹄高抬,江意瀾一個不穩,差點摔下去,嚇得顧不上其他,伸手便緊緊摟住他的腰,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

駱玉湛看著完全靠在懷里的小人兒,嘴角微抿,眸里含著一絲笑意,拉了拉身上的外衣,將江意瀾半個身子都包在衣服里,這才快馬加鞭趕起路來。

這個姿勢坐著雖有些尷尬,但確實很暖和,駱玉湛身上的熱流隔著衣服傳過來,不但暖了她的身子也暖了她的心,她趴在他懷里,聞著屬于他的男性氣息,第一次心底微微動蕩起來。

半個時辰的功夫,終于到了城西,江意瀾抬起頭朝四下里看看,心底一涼,朱顏說的果然沒錯,不光是她那莊子,只怕城西就沒什麼好地方,稀稀落落的幾個院子,瞧不見半個人影,倒像是荒蕪許久的地方。

駱玉湛低頭看她,「你知道莊子在哪里麼?」

江意瀾緩緩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這里有兩處,一個靠南一個靠北,都不是什麼好地方,朱顏說,一個大半被水淹了,另一個多半是鹽堿。」

駱玉湛微微皺眉,「這樣的莊子你還來看做什麼?都說你的陪嫁是多的好的,沒想到也有這麼差的地方。」

江意瀾笑笑,打趣道,「難道你也以為我是金山銀山一座連著一座的?那可好了,養個幾代人都沒問題,生一大堆孩子都養得起。」

駱玉湛忽然盯著她的眼,問她,「你這麼渴望生孩子?」

「啊?」她紅唇輕啟半張著嘴驚訝的看著駱玉湛,一張臉登時紅的大紅燈籠一般,悔恨的差點把舌頭咬斷,好好兒的沒事干嘛說生孩子的事?這不是找刺激麼?可不是拿著刀子朝人心尖上戳麼?

江微岸也說他身體有病,八成是事實了,這麼說豈不傷了人自尊?

她忙解釋道,「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駱玉湛忽的將腦袋低下來,在靠近她鼻尖的位置停下來,嘴里吐出一口熱氣,「那你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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