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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嚴,你,會作出何種反應呢?正思量間,兵士來報,「二皇子到」下一刻,那人已急步進屋,匆匆和昌太達打了個招呼後,毫不避諱的就坐在鈺昊身旁,質問鈺昊,「張義已死,怎的還不歸營?」淡淡問他,「你傷還沒好,跑來做什麼?」
這人也不管有旁人在,一把攬住鈺昊的肩,在鈺昊耳邊低聲說,「那張義素以勇悍著稱,看你久不歸營,我怕你出了什麼意外,所以又帶兵來聲援你。哪知你早已滅了張義。白為你擔心了。喂,張義都已經死了,你還在這里做什麼?」鈺昊輕輕將他的手移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為了你啊。」
「為了我?」他奇道,「為鈺昊做什麼?」手又自動纏上來,緊緊的。再度挪開他的手,鈺昊站起身來,走了幾步,想著該如何對他說。那人卻不滿了,「鈺昊,說話」鈺昊簡明扼要的告訴他,「張夫人深玉地艷絕人塵,鈺昊準備將他呈與你,侍寢。」
「將張夫人送給我侍寢?」那人臉色一變,渾身泛著寒意,利眸在鈺昊和昌太達間掃來掃去,最後落在昌太達身上,冷聲道,「誰的主意?」「呃這個」昌太達有些坐立不安,見他想開口承認,鈺昊一口截住他的話,迎著政嚴,鈺昊慢慢說道,「是我。」
「是你」政嚴一愣,隨即大怒,自椅上躍起,捏住鈺昊的手臂,咬牙切齒,「該死的你又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了?」還沒來得及說完,卻見白影一閃,張夫人出來了。張夫人已褪下黃衫,長發披散,一身素縞。他這是準備干什麼?
只見他俯身朝鈺昊和昌太達一拜,隨後起身,自袖中抽出一把小刀,握起長發,利索割下去。青絲飛揚。下一瞬間,刀逼上他的臉,他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往自己臉上劃下。收刀,微笑,「二皇子圖的不過是妾身姿容。如今容顏已毀,妾已無法再以色侍君。襲地,誓、不、更、行」
鮮血,開始自他臉上滲出。血如泉涌,映得他一張臉分外可怖。見此異變,昌太達已嚇傻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鈺昊心中惻然︰伊如此剛烈,倒真是始料未及。先前見他面露欣喜,早該想到要男人再三叮囑的女子,又怎會輕易應允?早知如此,鈺昊
政嚴反而收斂怒氣,低聲問鈺昊,「就是他?」鈺昊點頭。他恨恨說道,「回頭再跟你算帳」面色一整,轉向夫人,正色道,「夫人如此剛烈,政嚴佩服。」深深一揖,「是政嚴的錯。以為夫人當年既肯身侍張先生,如今也必願改弦易幟,身侍政嚴。--是政嚴小看夫人啦。」
這人,居然願意把錯誤一肩承擔,不愧是有大將之才的人啊。看昌太達一臉的震動與感激,從此以後,他又多一員死忠的猛將啦。
夫人回禮,「不知二皇子襲地無禮,沖撞皇上。望皇上恕罪。」政嚴長嘆,「夫人此言真是折煞政嚴。政嚴才是真正無禮之人政嚴素聞夫人貌美如花,妄圖一睹夫人姿容,是政嚴妄想啊還請夫人饒恕。」
「妾心里只有先夫一人,實不願懷著一顆念著亡夫的心侍奉皇上。妾有一不情之請,望皇上成全。」「夫人請講。」張夫人淡然道,「妾願長伴青燈古佛,茹素念經,為亡夫超渡。」政嚴許之。後來,他們一行人護送張夫人至會稽城中無涯寺剃度。出家後的夫人又回到松山,拒絕了政嚴派兵守護,只願獨自守著張義的墳冢度過余生。
他已經很久沒開口和鈺昊說一句話了。自張夫人毀面那一日起,九日來,除了交待公事,他一直都沒理鈺昊,完全當鈺昊不存在似的,視若無睹。鈺昊去他房內,也被他拒之門久。看那人表情一日冷過一日,可能是有越演越甚的趨勢啊。
他到底是在氣什麼?這麼久都不理鈺昊,可是因為氣鈺昊害張夫人毀面?越想越覺得可能,于是自己心中也惱上了,不過心中惱歸惱,卻仍是吃得好,也睡得下。--廢話,心里已經不痛快了,難道還得折磨自己的身體?鈺昊當然吃下又睡得著了。開玩笑,鈺昊不吃東西,不睡覺,怎麼有精力應付軍中繁雜的各項事務?他不理鈺昊有什麼了不起?鈺昊最多不過是有時會在午夜夢醒,彼時發現枕側空蕩蕩的,嘆口氣,發會兒呆,然後還不是又睡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想來今日也仍是同前幾日一樣,不想再去踫一鼻子灰,在處理完各項事務後,便沒有去他房內,準備直接回軍中派給鈺昊的房間。
剛走出大門,就看到昌太達,一副頹廢不振的落魄樣子,唉,自張夫人毀面後,他是最難過的,深以為是因為自己的自作主張,才逼張夫人不得不如此。于是扯了昌太達出去,在城中尋了間小酒館坐下。酒菜上來,他也不說什麼,只抱了酒壇便喝。
想來他心中確實不好受。何以解憂?也唯有這杯中物了。因而鈺昊也由得他。一氣喝了四壇酒後,楞著眼,他連呼上酒。酒再次送上來後,他伸手向酒壇。鈺昊拿過酒壇,勸道,「昌兄何必如此?」他一拍桌子,大吼,「給我酒」「不給。」「你給是不給?」他伸手便搶,鈺昊出手阻攔。幾招下來,已有醉意的他漸居下風,見搶不到,他也不再搶,掩面坐下,頹然道,「兄弟,鈺昊心里不好受啊!只有一醉解千愁」
「兄弟你想,男子漢大丈夫決勝負于沙場上,殺敵斬將,快意恩仇,何等痛快而鈺昊,恃強逼一弱女子就範,這豈是男人所為?」這昌太達,倒真是個性情中人
鈺昊真心勸解,「有此結果,也非昌兄所料。是張夫人性烈,非昌兄之錯。」那一日,眼見這女子在得悉政嚴想要他時,面露欣然,誰又會料到那後面的發展?「不瞞兄弟,我昌太達殺人如麻,確非心軟之人。只是對張夫人,實在是心懷愧疚。--我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見張夫人那張血淋淋的臉啊--是我的錯啊是我一意孤行,太自以為是」
突然失笑,「還累了兄弟,皇上想必也深怪兄弟吧?」
政嚴確實是在生鈺昊的氣。連著數日都沒理鈺昊。--他到底是在氣什麼?是氣鈺昊讓他少了一美人?或是其他?越想越惱,扔了酒壇給昌太達,自己也抱起一壇,舉壇一踫,鈺昊二人再沒說話,只大口喝著悶酒。那天喝了多少酒,不記得了,只知道將號稱是「千杯不醉」的昌太達喝得倒下。
扶著昌太達將他送回房後,鈺昊也搖搖晃晃走回自己房間。手剛觸到門,鈺昊便驚覺不對。經年習武,早讓鈺昊的感覺異于常人。鈺昊敏銳的發現︰屋內有人這個時候,會是誰?
許是張義的舊部前來尋仇吧。
鈺昊的房間在軍中僻遠處,因鈺昊長期住在政嚴房中,早將派來守衛的兵士撤了。換言之,若鈺昊現在和人動手,不會有任何人來援手,只有靠自己單打獨斗。眼下鈺昊已有六七分醉意,也不知是不是他(們)敵手?恐怕是會凶多吉少啊。
既然不能力敵,那就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啦。只要鈺昊不進屋,這畢竟是在軍中,那刺客也許不敢追出來,興許鈺昊就逃過一劫了。不如就到昌太達房中擠一夜吧。嗯,越想越覺得可行,轉身便走。誰知屋內卻傳來一聲大喝,「還敢走?給我站住」
這、這個聲音是?一听到那聲音,鈺昊仿若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呆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那人又吼,「還有外面愣著干什麼?快給我進來快點」「哦。」小聲應著,開了門,鈺昊一步步走進。鈺昊的眼楮很快適應了屋內的黑暗,已看清楚那人正坐在椅上,他,來做什麼?那人卻不耐煩起來,「還不快點?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沒有再移動,黑暗中,鈺昊貪婪的看著他,政嚴,你終于肯跟鈺昊說話了。這數日來,你,可曾想過鈺昊?那人等得火起,猛起直起身,急急朝鈺昊的方向走來。許是鈺昊身上酒味太重,還沒走近,他已火冒三丈,「喲才剛喝了酒回來」捉住鈺昊的手臂,扯了鈺昊便往里走。
一把將鈺昊摜到床上,那人壓了上來,咬牙切齒,「看來你的日子過得可真不錯,每天都出去花天酒地,一點也不知道反省--說,這些天有沒有想過我?」「有。」看著他,鈺昊柔柔說道,「每天都在想。」「想我?」那人呤哼一聲,「想我為什麼不來找鈺昊?反而在外面流連忘返?」
鈺昊委屈的說道,「明明是你將我趕出房的」「趕你出來你不知道自己硬闖?」那人怒吼出聲,震得鈺昊耳朵發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靦腆羞澀了?對鈺昊用強時,鈺昊拒絕沒見你罷手?」
鈺昊的眼楮一亮,忙忙抱住他,親親他的臉,鈺昊笑,「原來你的不要是要啊。怎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