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依舊是在馬車上顛簸,小豆子做了一回英雄,驕傲又自豪地靠著我的肩膀昏昏睡去,我半閉著眼,苦修漢史。
傍晚吃完飯,我尋個
人的時機,找個野地解決下內需。
小豆子的聲音如魔音穿腦,「吳大哥,你又便秘?」
我臉皮抽了抽,埋身于草叢中,給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呃……老毛病。你怎麼在這兒?」
小豆子掏出他的小水槍,旁若
人,就是一番痛快。「我也來上廁所。「
我听見
呵呵笑了兩聲。
「好!同上,同上。」
小豆子道,「適才趙司馬來,還問你去哪里了。」
我蹭地拎著褲子站起來,「他在哪?」
小豆子奇怪的看看我,「自然是在帳篷中,听見他的名字你怎麼這麼激動?」
我趕緊系好褲帶,隨便找了個理由,「倒也不是,我現今雖然在傷兵營供職,畢竟還是歸屬趙司馬麾下,他來尋我,我自然要積極些。」
小豆子咂模兩下,覺得很是有理,「也對,你日後升職,也要趙司馬抬舉。」
我心中愁苦,上個廁所真他女乃女乃的不容易。
我回到帳中,趙破奴和周彤在跟郭志壯說話,見了我,周彤很是歡喜,「吳兄回來了,大伙都在夸你是個好醫士。」
我謙虛兩句,「哪里哪里……」
周彤忽然直愣愣的盯著我的臉,
斷我的話頭,「一日不見,我怎麼覺得吳兄變了許多。」
趙破奴蹲在地上,輕描淡寫道,「他身上有傷,如今傷好了,自然不同。」
周彤走到我面前,認真地
量我,看得本姑娘臉皮有些灼熱,「真的不同了,李大哥之前還說你長得丑,依我看,比趙大哥還好看些。」
趙破奴的臉色高深莫測,我忙拱手,「周兄謬贊,吳某不敢當。」
郭志壯從趙破奴和周彤的縫隙間探出頭來看我,插話道,「比早晨看著又好些了,再過兩日淤血退去,才瞧得出他真正的模樣來。」
我模模鼻子,淤腫似乎確實又消下去些。這大約是中午小豆子敷了臉,我將就著也用涼水敷了敷的功勞。
端木禹
趣道,「吳兄弟的長相當然沒話說,否則中午那幾個軍痞也不會專揀他調戲。」
舊事重提,我
限唏噓。
周彤一驚一乍道,「有這回事?真是世風日下,連軍中也有這樣的敗類。」
他白淨的面皮漲得通紅,讓我疑心他是不是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趙破奴走上前來,「你可安好?」
他的雙眸溫和,我幾乎要以為他是我的朋友。
「勞趙司馬憂心,有這些兄弟在,吳某安然
恙。」
周彤拍拍我的肩,寬慰道,「明日回到營地,有醫士照看這些兄弟,吳兄就可以回來了。」
明日就要回到那個十多個人的帳篷里,我心中淒苦,還要做出興奮的神態。
「如此甚好,甚好。」
地上有人瞅了我一眼,我看過去時,他已扭頭看著另一邊,正是梁建,陳喜洲和孫良低頭喝水,帳篷里一時有些沉默。
我方覺悟要將話說得圓滿些。
于是我繼續欣喜道,「我對醫術只是粗通皮毛,這些日子一直惶惶不安,希望能有醫士指點一二,以免耽誤了兄弟們的傷情。」
眾人面色稍稍和緩,我偷偷活動活動僵硬的面皮,抬起頭來卻發現趙破奴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心里又是一沉。
他越過我,對周彤道,「時候不早了,你還要輪崗守夜,走吧。」
周彤對我抱手,「吳兄,明日再見。」
我依樣還了個禮。
周彤臨走又想起什麼,對我道,「龐大哥他們也想來,但是軍中規矩嚴,出來不容易,特意托我跟你問個好。」
我點點頭。
趙破奴和周彤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我暗暗嘆口氣,從明日起又要生活在趙破奴的眼皮底下,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小豆子上完廁所回來,我帶著他把眾人的傷口又檢查了一遍,陳喜洲沉默了半天,忽然道,「你回去了也好,有趙司馬在,那個混賬不敢把你怎麼樣。」
孫良嘆了兩聲,「這一路承蒙吳兄弟照顧,日後吳兄弟有什麼用得著小老兒的地方,只管開口。」
其他人也都紛紛表態,梁建哼了一聲,以示對我棄友求榮的不屑,拿毯子包著頭睡覺。
小豆子道,「吳大哥要常回來看看。」
我拍了他的腦袋一下,道,「趙司馬還沒有發話,你急什麼?即便回到營地,有了醫士,我留在這里
個下手也行。」
端木禹道,「那是最好!先不說醫術如何,單說這分盡心盡力,營地里沒有一個醫士能及得上。倒不如吳兄弟在這里來得放心。」
我熱淚盈眶,十幾年來終于有人肯定了我認真嚴謹的態度,想我
三歲開始,就被我那老媽指著鼻子說我玩世不恭,這真是個天大的誤會。
眾人又說了一番話,月漸西沉,我自攜了小豆子去睡。
夜風從破洞中拂進來,有幾分涼意,小豆子在我旁邊睡得香甜,我卻有幾分不踏實。
我是個臨時拉來湊數的,明日回到營地,再睡在傷兵營里就有些說不過去,可是要我去跟那群幾個月沒有洗過澡,身上和戰馬一個味道的男人睡在一起,我卻是十二分的不願意。
須得想個萬全之策。
——
次日醒來,大約是不用騎馬的緣故,我身上的痛楚又輕了些。
我舒展舒展四肢,路過小豆子煮的藥水,我低頭照了照,臉上的輪廓基本恢復,除去眼楮四周還有些浮腫淤青。
畢竟我現在屬于非常時期,血液循環不好,恢復的自然慢些。
我模了模臉,嘆了口氣。
其實就這麼著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我起先單單以為女人會不安全,不料如今看來,長得好看些的男人也不安全。
我倒希望這傷口恢復得慢些,以免又招事端。
不過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你越想要的,你越得不著,你越不想要的,偏生緊跟著。
我抬腿走進帳篷,里面烏泱泱塞了一群人,有十七八個之多,個個身強體健,談笑風生。
我十分詫異,雖然我的方向感一向不太好,但是傷兵帳篷與小豆子的帳篷相隔不過十步,我居然還走
方向?創下我迷路的歷史最短距離。
我下意識地剛要退出,听見有人喚我,「吳兄弟,吳兄弟……」
我正在尋思是不是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叫做吳兄弟的,一群人已經齊刷刷的扭頭朝我看過來。
我看見,人群正中間站了趙破奴,還有……那個當今聖上心尖尖上的人兒。
————
啦啦啦……那個,下章男豬腳會出來跟大家
個招呼,真不容易啊,被我雪藏的小霍,終于能見一見天日了.
PS:近日憊懶,辜負了員外的催更票,汗顏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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