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冒死相救的份上,我好心開解開解他,「我說校尉,不開心的時候,找幾個人喝喝酒,聊聊天,比騎馬管用。」
他屁也不回我一個,我今天心情好,話多了些,「發泄的途徑有很多種,但是自虐或是虐人都是不對的。」
他終于回頭,凝眉道,「我如何自虐?如何虐人?」
我循循善誘,「你不顧身上有傷,跑出來騎馬,是為自虐,你心中有氣,拿東廚的人撒火,是為虐人。」
「你怎麼知道不是他們的過?」他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不能盡忠職守,受責罰是應當。」
我推論加分析,「
對姑且不論,我只是以為,校尉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大動干戈,大晚上跑出來虐
,必然是別的原因。」
他猛地回過頭來,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目光如飛刀,刀刀命中我的要害。
我被他凶惡的眼神瞬間秒殺,心跳漏了兩拍,恰好前面有個土坑,馬兒縱身一躍,我一個不留神,摔下馬來,正好掉在坑里。
唔,好痛!
我坐在地上,想,我又說
了話,今晚真是有些失常,這下又捋了他的逆鱗,可不太妙。
他勒馬掉頭回來,我皺著臉,抬頭看他,他望著我的窘樣,似乎心情大好,朗聲長笑。
「吳次仁,這就是你的騎術?」
我怒視他,又找不出像樣的理由反駁。
女乃女乃個腿,要不是你沒事瞪我,老子豈能摔下馬來?
他卻伸出一只手來,對我道「上馬,我來教你。」
我恨的牙齒癢癢,教人就教人,犯得著皮笑肉不笑一副譏誚模樣麼?
跟我這個沒模過馬的人比騎馬有什麼了不起?你要敢跟我比駕駛飛行器,我才算服你。
我拍拍,站起來,心里很是不爽。
他依舊伸著手,不耐煩道,「快些,你是我的隨從,今天不把你教會,日後我怕會被人譏笑。」
這個家伙一向沒什麼耐心,我咬咬牙,抓著他的手上了馬。
女乃女乃的,又要跟陌生男人共乘一馬。
他一只爪子按在老子腰上,厲聲道,「挺直了,別佝僂著,有點軍人的架勢,別丟漢軍的臉。」
我半邊身子一麻,女乃女乃個腿,又來一個公然佔老子便宜的。
他的手在我腰背重重按捏幾下,疼的我齜牙咧嘴。
「你這身板軟弱
力,好似女人,如何與匈奴人對戰。」他的語氣似乎還很不滿。
再下一把會模哪里?我幾乎要抓狂,「騎個馬而已,羅嗦那麼多做什麼?老子瘦是吃不飽,又不是老子的。」
他頓了一頓,忽然又大笑起來,聲音離我的耳朵很近,「吳次仁,你脾氣還不小。」
「那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莫名煩躁,「有話快說,怎麼騎馬?你不是要教我
他拍我的腿,「把腿夾緊,腰背挺直。」
我有苦說不出,依樣畫葫蘆,往後一挺,就是他的胸膛,我往前微微傾了傾,他仍然不滿意,「夾得松松垮垮,遇見匈奴人怎麼射箭?」
我看他伸手就
算搬我的腿,忙使手一擋,回頭要說話,他正好湊上前來,我一扭頭,他的嘴唇從我面頰上斜斜劃過,溫暖濕潤。
唔……
我的大腦短路了片刻,猶如遭遇電擊。真正的半身不遂,從頭發尖一直麻到腳底。
被文物親了一口的滋味也不
,後遺癥是滿面通紅。
倘若我轉的再快一點,踫上的就不是臉頰。
唔,老實說,我心底居然有那麼一些些的遺憾。
他亦是頓住,忘記要掰我的腿,看我的目光有些異樣。
濃黑夜色中,他的輪廓越發分明,鍍上薄薄一層月光,光華流轉,俊美異常。
我一直以為,一個男人長得太好看了是種罪過,招蜂引蝶流連花叢,浪費社會資源,擾亂其他雄性繁衍的正常秩序,尤其像霍少同志這般,好好的男兒不做,偏要曲意媚上,生生破碎
數少女的芳心。
唔,這個男人是有主的,還是男主。
這個認知迅速拉回我心猿意馬的神智。
「咳咳!」我主動
破沉默,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我已經盡力了,只能夾到這個程度,然後怎麼樣?」
他回過神來,又掛上那抹熟悉的冷笑,仿佛剛才都是我的
覺,「
用的豎子!」
一抹光彩從他眼中閃過,我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駕!」
他一鞭子抽在馬上,黃驃馬長嘶,突然發力,我頓時東歪西倒,差點又摔下馬去。
韁繩在他手中,馬鐙也被他踩著,我光溜溜坐在馬背上,
處可著力,只能狼狽的抱著馬脖子,咆哮,「做人要厚道,不帶這麼嚇人的。」
他在我身後笑得痛快,胸膛起伏,「不給你點教訓,你怎麼會知道夾緊馬月復的重要?」
可惡的家伙,每次我越是郁悶,他就越是開心,這個心理陰暗的小人!
「學習也有個過程,我已經盡力了。」
一
馬鐙,二
韁繩,換他來試試。摔不死他小樣的!
「不會也
妨,摔幾次,你自然就會了!」他拉著韁繩,說的雲淡風輕。
我為之氣結,很想一腳把他踹下去,可惜分身乏術。
我們就這樣跑回了營地。
十幾里地,我一直保持
尾熊的姿勢,下來的時候四肢抽搐,只差沒有口吐白沫。僕多上來攙住我,眼神很是詫異。
驃姚校尉難得的開心,一掃方才的陰霾。
「你居然沒有掉下來,出乎意料。」
我渾身酸痛,甩完胳膊再甩腿,咬牙,「你很失望?」
他很誠實的點頭,「有點。」
我鑒定,這個家伙心理極端陰暗,快樂必須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我與他大眼瞪小眼,僕多插了句話,「校尉,你在流血。」
唔,他真的在流血,右臂的袖子上,斑斑點點的黑紅色,不知道是救我的時候就已經裂開,還是剛剛狂奔所致。
驃姚校尉淡淡看了一眼,「不妨事。」
我抽抽嘴角。
不妨事才有鬼!
他玩的開心,一堆麻煩,都要老子來收尾。
我忽然覺得,和他相比,趙破奴是如此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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