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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出這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然後殷切地望著我。
我張了張口，整容？這可是個先進的名詞，李若芷是要多麼的高瞻遠矚，才能穿越數千年的洪流瞥到這個詞的精粹。
二十三世紀除了在胚胎階段動手術，倒是也有專門的整容醫院，多用于治療因意外毀容的病人。我的芯片中多多少少有那麼一些信息，也曾經在研究所里觀摩過別人的手術實況，但畢竟不是我的長項。
身為一個醫生，我一直致力于心髒方面的研究，對于整容鮮有涉足。
「我……」我琢磨，要怎麼跟她解釋，李延年毀容只是皮肉傷，只要控制疤痕的產生即可，整容卻是全臉動刀的手術，不僅是皮肉，還有骨頭，稍有偏差，出來就是另外一幅尊容。
「二寶」她再次捉住我的手，連劍尖刺入皮肉都恍然未覺。
我後背冒出一層冷汗，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殷切，深恐我會拒絕，這給了我莫大的壓力，直接的後果就是讓我的話在喉嚨里滾了幾滾，出來就變了樣，「我……試一試」
我很想咬掉舌頭，為我沒有勇氣砍斷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听起來，這是最後的辦法，也是唯一能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長長松了一口氣，「多謝你」
我很不踏實，「我並沒有做過，你是第一個，這風險很大，萬一失敗，你會容貌盡毀。」
「二寶，我沒有別的選擇。」她笑了一笑，「只要還有最後一線希望，我都要救他。」
霍去病撤劍回鞘，蹙眉，「你這麼做，是欺君一旦被發現，株連九族。」
我想起一個事情，抓抓頭皮，小聲道，「我听說，王夫人之死，就是由于小產之後……今上不加節制，導致氣血大虧，崩漏而亡。」
宋邑名聲在外，王夫人當年就是請他去看的病，他醫術再高，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治好一次，元氣還沒有恢復，又來第二次，王夫人單薄的身子經不住折騰，最終無力回天，芳華早逝。
霍去病扭頭看我，我的臉皮熱了一熱，不知為什麼，在他面前說這個話題，我很不自在。
想到關于他男寵的傳聞，我又忍不住朝他多看兩眼。
唔，難道是因為欲求不滿，才要開闢新的途徑？
不自在還是要撐著臉皮繼續說，我咳兩聲，「今上需求無度，號稱不可一日無婦人，況且深宮險惡，是非頗多，受寵的人橫死，不受寵的更不知道會有多麼淒慘。姐姐以身犯險，需要慎重。」
李若芷輕輕笑一聲，「他是我唯一的親人，無論如何我也要博上一搏，至于這條命麼……其實，我早就是個該死的人。」
「唯一？」我插了句話。
她抬起頭來，神色淡然，「二寶，你在我家住了那麼久，想必也看出了些名堂，你大約很奇怪，只是不好問我。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避諱。李廣利和阿季，並不是我的血親。」
她緩緩道，「我和二哥，本是河北滄州人士，自幼父母雙亡，長于歌ji坊。二哥從小就顯示出非凡的天賦，許多貴人，慕名而來，一擲千金，只為听他彈一首曲。他是樂師，我是歌伎，每天他彈琴，我唱歌，相依為命，漸漸也闖出一些名頭。」她頓了頓，又道，「可惜那種煙花之地，向來是非不斷。三年前，一個惡霸貪圖我與二哥的美色，妄圖將我們擄回家去，我自然不從，李廣利是琉璃坊的護衛，一直對我有意，我聯同他，殺了那個惡霸，連夜逃出滄州，從此再不敢回去，隱姓埋名，浪跡天涯。我拜他為兄，是為了去除他那一點邪念。從此之後，我們一直漂泊，居無定所，也不敢再操舊業，每天饑一頓飽一頓，風餐露宿，直到遇到李師傅，也就是阿季的父親，好心收留了我們，才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
她說得輕描淡寫，我卻听出了無限艱辛。
原來如此，難怪李廣利那夜把我當成李若芷調戲。難怪他們長的完全不像。
「我們相依為命，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要救他，莫說是毀容，就算是此刻死去，我也在所不惜。」李若芷模模牛牛。「從小到大，受盡欺辱，流離失所，還有什麼是我沒經歷過的？還有什麼是豁不出去的嗎？」。
她這麼堅決，我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道，「那麼，待你身子恢復之後，我便為你施術。」
霍去病神色稍緩，在我旁邊坐下，順手一帶，將我摟進懷里。「我听聞，韓說向皇上交了生死狀，一個月內交人。「
我頗有幾分尷尬，又掙月兌不得。
只要不是把我獻出去，別的事他倒是很配合。
李若芷打量著我和霍去病，道，「二寶是個難得的好女孩，望侯爺珍之愛之。」
我咧咧嘴，霍去病在我頭頂上道，「這個你放心，她休想再從我身邊跑掉。」
李若芷深深看我，我干干解釋，「不是那樣，其實我和他不熟……」
「你和誰不熟？」上面伏下來一張臉，口氣里有威脅的成分。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李若芷的話打斷了我的遐思，「二寶，我等不了那麼久，二哥在獄中，受盡折磨，我早一天進去，他就能早一天解月兌。」
我撓頭，「手術之後，至少要修養一個月，才能見人，如今已經過去七日，還有東西需要準備，你太過虛弱，至少也得緩兩天，這麼算來，時間不夠，我得算一算。」
李若芷有些緊張地看著我，我飛快地在芯片中查，整容都需要準備什麼材料，有什麼禁忌，無暇顧及霍去病攬著我的腰，一手把玩著我頭發的親密姿勢。
牛牛被徹底排擠在外，不忿地圍著我繞圈，兩只小黑豆眼怨憤地盯著霍去病，鑒于之前屢戰屢敗的教訓，又不敢公然反抗。
我琢磨片刻，咧嘴笑了一笑，「韓說，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多謝蕾蕾童鞋的長評，看得我很激動，童鞋們的評論是我動力的來源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