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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縈渾身一震，半日，才說出話來，「你……你是二寶？」
我微微低下頭來，「師娘二寶不孝，勞累師娘掛牽。」
緹縈胸口不住起伏，就連林春山，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刺激，震得目瞪口呆，「你……你是小師妹？」
我低低道，「大師兄」
這下再確認無疑。
可是看兩人的模樣，分明一時半會，還是接受不了我這個轉變。
我其實並不喜歡，玩這種變臉的游戲。尤其是在身心俱疲的時候，少不得要花些心思，還要費些口舌，一不留神，又會變成當日李延年那種狀況。
上元節的際遇，有一次便足夠，再來幾次，我再強韌的神經，也經不起折騰。
「帶緹縈夫人到我的房間，擺酒招待。」身邊的霍去病，適時出語。
緹縈的怒氣緩緩平復下來，只余震驚，她神色復雜的看了我片刻，還是在阿綰的引導下，去了霍去病的房間。
身後我那間屋子，原本是霍去病的書房，尋常也用來會客，但是經過昨夜一宿折騰，實在沒有顏面再讓人踏足。
我正要邁步，他在我耳邊，低低道，「還能走麼？」
「能」我的臉微紅，掙開他想要抱我的手,忍住下|身火辣辣的痛，強撐著走過去.他緊抿著唇站在旁邊，走了兩步，他忽然伸出手來，將我攔腰抱起。
「不……」我低呼。
那麼多人，緹縈也在。
他淡淡道，「既然走不動，就不要強撐。」
我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磨牙，低聲道，「都怨你。」
他挑挑眉，似是對我這個說法不大滿意，猛地低下頭來，當著眾人的面，就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似乎我越想遮掩，他就越要張揚。
我的臉皮登時紫漲，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
對這個反應，他卻是十分滿意，大踏步走進屋內。
方才那一幕，自然也落在緹縈和林春山眼中。我听見緹縈輕輕嘆了一聲，「原來如此，珺兒所說，並非虛言。」
霍去病將我放在榻上，挨著我坐下，擺了擺手，一干僕役便紛紛退去，屋內僅留我們四人。
周遭一下安靜下來，我握緊拳，深吸口氣，輕輕喚了一聲，「師娘……」
緹縈苦笑一聲，「二寶，你突然間，變成這個模樣，我這心里，一時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我越發羞慚，「師娘，二寶並非有意欺瞞。」
緹縈頓了片刻，方道，「你平日的模樣，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一張面具，偶然所得，這張臉太過招搖，平日只好戴上面具，避人耳目。」
緹縈吐出口氣，輕輕點了下頭，「你這個模樣，確實是個禍患，就連那李夫人，在你面前，恐怕也只能自慚形穢。戴上面具遮掩，倒是不錯的辦法，你看不上你這兩個師兄，也是應當。」
「師兄們都是人杰，是二寶不敢高攀。」
見我緊張，緹縈擺了擺手，低低嘆道，「此事與你無關，是我老眼昏花，他們兩個，確實配你不上，難為你年紀幼小，心智卻頗堅，明明有著天姿國色，卻甘于頂著一張平凡的面具，受人非議，這份寵辱不驚的心性，即便是老身，也自問難以做到。」
我動了動唇，「師娘……」
她看我片刻，又搖一搖頭，苦笑，「你這般容色，難怪他要強奪。我幾日不見你，原本以為你送李若芷進宮後，心情不好，也沒放在心上，誰知這麼多天過去，你居然一直都不曾過來，你這幾個師兄，也都支支吾吾，說得含含糊糊，要不是我發了狠問，只怕今日還蒙在鼓里，卻還是……來晚了。」
她的目光，從我頸上的青紫瘀痕滑過，轉頭狠狠剮了林春山一眼，「你們這些所謂的師兄，可是害苦了二寶」
林春山訕訕賠笑，「都是徒兒的過錯，師娘莫要動怒。」
我強撐著臉皮，只恨沒有個地縫，讓我鑽上一鑽。
任誰在干了壞事之後，家長突然來訪，心肝都要顫上一顫，只可恨霍去病弄出這麼多淤痕，又抱進抱出，不用說便一目了然。況且我還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樣，一看便知，昨夜有怎樣的旖旎。
我在心里哀嚎，老子這兩日真是點背，為什麼所有人都出現得這麼及時？
緹縈轉向霍去病，臉色卻沉了下來，「霍侯爺，我緹縈雖然非富非貴，你要把我這徒兒生生奪走，不然我與她見面，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緹縈態度強硬，霍去病卻沒有分毫惱怒，語氣出奇的溫和，「夫人勿惱，霍某並無此意，只是我這婦人，實在是太過奸猾，稍不留神，她就會逃得無影無蹤，霍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抽抽臉皮。
緹縈冷哼一聲，「我記得侯爺當日，是說有位姬人病重，要我這徒兒加以醫治，老身才同意讓她進入霍府，卻不知我這徒兒，怎麼就成了侯爺的姬人？請侯爺給個解釋。」
霍去病微微一笑，攬住我的腰，「夫人錯了，她並非霍某的姬人，她是霍某的夫人。」
他低下頭來，凝視著我，我惶恐地與他對視，他的聲音，如魔咒般響起，「霍某此生，只娶此婦一人，海枯石爛，不敢相負。」
這個承諾實在太重，他的聲音洪亮，如春雷隆隆，此話一出，緹縈和林春山都被震住。
我吞了吞口水，聲音都有些發顫，懇切勸他，「不用這樣，你多納幾名姬妾，也很是應當。」
他挑起唇角，「多謝夫人好意，那些庸脂俗粉，還入不了霍某人的眼。」
我愈發地惶恐，老天，不要告訴我，霍去病最後落得孤家寡人，是我的罪過。
緹縈微微蹙眉，半日方道，「候爺堂堂男兒，可不能戲耍我這老太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隨口就說？」
「霍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夫人要擔心的，恐怕是你這位徒兒。」霍去病閑閑瞥我一眼，我咳嗽兩聲，避開他的視線。
緹縈的目光，在我與他之間徘回，終于道，「侯爺若是當真，至少也得陳夫人同意才行……」
霍去病俊臉驟沉，當即打斷她的話，「我的事，我自可做主，無需勞動別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