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我不做聲,因為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他緊緊抱著我,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面頰,我x在他的胸口,听著他有力的心跳,他的體溫,漸漸溫暖了我因為大姨媽造訪而冰冷的小月復。
他也不說話,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頭發,發髻已經散開,凌亂地披在身上。
屋內靜謐得出奇,屋外也沒有人敢高聲語。
我一直閉著眼,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我的面上,不曾離開。
我與他之間,似乎是終于平靜了下來,但我心里卻清楚得很,這種平靜,不過是一種假象,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再度掀起驚濤駭浪。
兩個目的背道而馳的人,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偏偏我與他,都是不肯輕易放棄的人。這樣下去的結果,只有兩敗俱傷,玉石俱焚。
我其實很想告訴他,不管他做什麼努力,既定的歷史都是不容改變的,即便我想留下來,時空管理局那群老家伙也絕不會坐視不管。他在這個時空,或許可以叱 風雲,但是在幾千年的歷史面前,不過是滄海之一粟。
一場純粹的艷遇,何必去計較,對方的心在哪里?
只不過听著他粗重的呼吸,我的心里,還是免不了有那麼一絲難受。
我們安靜地僵持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仿佛也在控制著自己的怒氣,疲憊漸漸襲來,我就在他的懷中,安靜地睡去了。
我以為這件事不會輕易罷了,但是隔了兩日,都沒見有什麼動靜。我出于某種莫名的愧疚,每日都為他備上豐富的膳食。他待我一如往常,只是某天深夜我醒過來,抬頭卻對上一雙漆黑的眼。
「唔……」我一個激靈,睡意登時便清醒了大半。
他默默地看著我,若有所思,目光中,有看不懂的擔憂,似乎看了已經不止一會兒。
「你怎麼不睡?」我訥訥道,被人盯著看了半天,總覺得有些不大自在。
他低下頭來,在我額上吻了一下,緩緩閉了眼,道,「睡吧。」
他換了個姿勢,抱著我的手臂卻不曾松開,閉著眼,呼吸勻長,好似是睡著了,我窩在他懷中,眯著眼,盯了他半日,見他再沒有動靜,才把眼閉上。
他方才看我的目光,好似在擔憂著什麼,我卻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麼好擔憂的,無論我是否懷孕,只要我一天找不到手柄,就要多留在這里一天,他其實不用這麼未雨綢繆,過早擔憂。
大姨媽漸漸過去,天氣變得炎熱起來,進入了盛夏,知了沒完沒了地在樹上尖叫,叫的人頭暈腦脹。我依舊每日去宋府學醫,兼照看病人。
焦義和谷山的病情一日日好轉,谷山和焦義的年歲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間,谷山是個精悍沉穩的人,焦義也算厚道,有他們兩人在,谷岩和陳虎的態度倒是收斂了許多,對緹縈和林春山也變得恭敬起來。
我x日為他們換藥,焦義肩上的外傷已經基本痊愈,除去傷疤丑陋一些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他傷在韌帶筋骨上,尤其是韌帶撕裂嚴重,我之前為他做過移植,要恢復從前的狀態,需要他不斷練習,將移植過來的韌帶重新拉開。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為一名半路出家的跌打勞傷醫生,我也是第一次接觸復健,懂得比焦義他們其實多不了多少,只不過仗著芯片中信息儲存極全,我先自己學習一遍,再現學現賣,根據自己的理解,教給他做。
韌帶的拉伸遠比想象中痛苦,傷口愈合只是最簡單的第一步,後面復健所需要的毅力與堅韌,才是最考驗人的,焦義每次都疼得滿頭大汗,卻忍著一聲不吭。
一旁的陳虎卻看不下去,道,「丫頭,我大哥的傷才好,你就不能不折騰他麼?」
「廢話你當我就容易麼?」我扳著焦義的胳膊,一樣累的滿頭大汗,「越早練習,恢復得越快。要不痛也簡單,他在這里待上一年,慢慢恢復,效果也是一樣的。」
「那,那不行我姐姐還在家里等著呢」陳虎叫起來。
「那就閉嘴」我瞪他一眼,陳虎扯扯臉皮,抱著手又坐下來。
焦義擦了把汗,道,「虎子,你就不要插手了,二寶姑娘說得有理。這點痛,算不得什麼。」
我搖搖頭,焦義倒是比我想象中堅韌許多,有時候他做到的程度,甚至超過了我的預期,只要他能堅持下去,康復不是什麼難事。
「焦大哥,歇一會吧,練了半天,你的肌肉也要休息一下。」對于不怕吃苦的好人,我一向都采取的是懷柔的政策。
陳虎哼了一聲,「臭丫頭,對我大哥就和風細雨,對我怎麼從來就不給個好臉呢?」
我不搭理他,焦義對我笑一笑,「不用,繼續吧,早一日恢復,就能早一天回去。家里的幾個孩子,都靠我這雙手吃飯的。」
谷岩推門進來,道,「妹子,閆大哥來看你了。」
陳虎原本正在一旁打盹,听見這句話,眼楮一下亮了起來,沖谷山擠了擠眼。
我看得清楚,白他一眼,淡淡道,「我師兄呢?」
「林大郎陪著他在我哥房里說話。」谷岩抓抓後腦勺,不敢回應陳虎的小動作,咧著嘴憨笑。
「有師兄招呼,那就夠了」我轉頭去看焦義的肩膀。
「哎哎」陳虎坐不住,跳了起來,「丫頭,閆大哥可是來看你的,你不去見一見,不合適吧」
「看我?」我挑一挑眉,「我有什麼好看的?」
陳虎被噎了回去,伸著脖子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谷岩不善言辭,看看陳虎,又看看我,憋出來一句,「閆大哥帶了許多東西來,說是給宋夫人帶的。」
「我師娘今日不在,府中以我師兄為尊,他代師娘受了,最合適不過。」我擦擦汗,順手捎起一個杯子,灌了一大口下去。
「嗨,你這丫頭怎麼這樣不通情理呢?大熱天,我閆大哥大老遠地跑過來,才不是要看你那個干巴巴的師兄。」陳虎急了,恨不能上來拖我。
我不知道這群家伙都打的什麼主意,早在前幾日,姓閆的就專門登門拜謝過一次,帶了一堆山貨,感謝宋府救命之恩。那些山貨,都是鹿皮鹿茸虎骨之類,倒沒有半分敷衍的意思,拿出去賣,也很值些錢。其中還有一塊狐狸皮,據說是活剝的一只狐狸的尾巴,棕紅色,尾巴尖處有一撮黑毛,乍看挺漂亮,姓閆的非要給我做個圍脖,讓我很是惶恐了一番。
要知道,那狐狸皮與牛牛雖不是一個毛色,一個品種,好歹也是只狐狸,若是帶了回去,不知道牛牛會受到什麼樣的刺激。
我好說歹說,才算是把那塊狐狸皮轉手給緹縈。姓閆的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除去這塊狐狸皮之外,他送的禮,都很合緹縈的心意,新鮮的虎骨鹿茸,對于中醫都是很實用的物品,又不至于太貴重,收下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可見姓閆的做事還是很有分寸,頗通送禮之道。
但他今日又來,卻不知道又打的是什麼旗號。看陳虎和谷山擠眉弄眼,老子心里就不爽得很。
焦義披上上衣,對我道,「今日夫人正好不在,閆雄過來一趟,或許有什麼事也說不一定,二寶姑娘還是去看看罷。」
近來天氣變化,曹襄的情況似乎不太好,隔三岔五地就把緹縈請過去看病。姓閆的也真會挑時間,專挑今日過來。
焦義也這麼說,我只好撂了杯子,隨幾人出來。
因為怕打擾谷山休息,焦義的復健都在另外一間屋里進行。焦義的外傷好治,谷山卻有些麻煩,他傷及髒腑,恢復起來不太容易,天氣漸熱,傷口如果一直不能完全愈合,就會有感染的危險。
他受傷的時候失血過多,一直恢復得不太好,而他的傷偏偏又在腸胃上,不能吃太多東西,加重腸胃的負擔,漢代沒有輸液的設備,我只能尋些溫和的方法,幫助他的傷口恢復。
谷岩推門進去,姓閆的坐在谷山榻前,正在與他說話,林春山坐在一邊,見我進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陳虎興奮道,「閆大哥」
姓閆的轉過身來,看見陳虎,笑著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陳虎背後的焦義身上,「焦兄氣色不錯,看來再過幾日,就可以隨我回去了。」
焦義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笑道,「多虧有二寶姑娘和林大郎細心照看,我的傷基本是好了。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姓閆的目光一轉,朝我看過來,「我今日進城送一批貨,就過來看看你們。你們這群家伙一個個都是無底洞,宋夫人留你們治病,還要搭上許多肉錢去。昨日進山,正好有些鹿肉,正好一塊兒給宋夫人送過來。」
林春山道,「閆家郎君無需如此多禮,這點肉食,我宋府還是供應得起的。」
姓閆的不答話,看著我笑一笑,從身後拎出個小小的壇子來,「上回二寶說谷兄的傷口需要蜂蜜。我尋了幾天,收集到這麼一小壇,你看看可夠用?」
我挑了挑眉。
二寶?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與他這般熟了。
「多謝閆家郎君費心。」我伸手接了過來,他卻從懷里,又掏出一樣東西來,「這是村里的采藥人挖到的一株人參,或許對二寶姑娘會有些用處。」——
多謝莫要空歡喜,Jojo,小米020903,杜小肉童鞋的粉紅,多謝Jojo,用戶一名,火入九幽和素素的打賞。
昨天一天都在路上,耽擱了,抱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